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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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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烈説要在徐府紮營,事實上只是隨口説説。

他先一步趕到平陽城,身邊除了一匹帝烏馬和一柄虎剎長刀外什麼都沒有,本沒辦法在徐府中紮營。而且烏烈瞧這徐府大得很,連方戈和桑維都有地方住,怎麼會沒有他的容身之地。其實就算真的窄小也沒關係,他反正是要和徐妃宜住在一起的,本不佔地方。可烏烈卻不知,現實與理想永遠都存有差距。

當他來到徐妃宜的閨房外時,只見被擋在暖室外的問正小聲哀求着。

“小姐,您別嚇奴婢啊…您把門打開好不好?”烏烈臉一沉,忽然發聲,“怎麼了?”凌空劈下的男聲嚇得問一哆嗦,她倉皇回身,瞧見烏烈後更是連退了幾步,滿臉的驚慌,似乎仍舊將他視作匪強盜。烏烈懶得再問,一手提着衣領將她丟到一邊,然後大手一推,從裏面拴住的房門便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裏面瞬間鑽出徐妃宜羞惱的聲音。

“出去!”烏烈走進房,反手將門闔上。

原本面朝裏坐在牀邊的徐妃宜忽而轉過頭來,“我誰都不要見,你…”瞥見門前那抹高壯的身影后,她硬生生地將剩下的話回去,滿臉的羞憤又化作了一絲無奈,徐妃宜肩膀一垂,將臉又轉了回去,聲音變得幽幽的,“原來是你。”

“你怎麼了?為什麼誰都不見?”徐妃宜的語氣有些生硬,“我哪裏還有臉見人。”烏烈擰眉,似乎因為她的語氣而到奇怪。

徐妃宜沒有再説,反而問:“我爹他…沒有為難你吧?”烏烈在牀邊坐下,將背對着自己的徐妃宜攬入懷中,“還沒人能難得住我。”徐妃宜倚着他堅硬的膛,垂眸間瞧見他空蕩蕩的手腕,只剩下一圈被鏡銬蹭出的紅痕。

她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怎麼取下來的?”烏烈攥住她的手,“問宗丞要了月影刀,直接砍下來的。”徐妃宜擰眉,“不怕砍到手腕嗎?”烏烈低笑,“怕什麼。”徐妃宜又不言語了。

烏烈偏頭瞧着她的側臉,大手一緊,“你到底怎麼了?別讓我猜。”徐妃宜不着痕跡地掙開了烏烈的手,從他懷中挪開了些,然而上他的目光,略有些緊張地問:“你們都説什麼了?”她雖然沒有想過要讓烏烈多麼風光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但起碼也要正大光明,而不是以現在這種難堪至極的方式。徐妃宜越是冷靜下來,就越覺得丟人,連起初要獨自出去解釋一切的勇氣都沒有了。

所以一問到家人的態度,她就覺緊張至極。

烏烈並未察覺到徐妃宜的緊張,反而顯得有些得意,“放心,一切順利。”只要兩人的婚事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就好。

徐妃宜悄悄鬆了口氣,又説:“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林伯父一直在等你。”烏烈將臉埋入她的頸間輕嗅着,“我不回去,就住這裏。”

“住這裏?”徐妃宜表情一僵,忙從他懷中鑽出來,身子一旋站在牀邊,“這怎麼行?”懷抱落空,烏烈不悦地放下手臂,“怎生不行?”似有薄怒從徐妃宜幽深的黑眸中鑽出來,“我們尚未成親就住在一起,成何體統?”她怎麼和她那個老爹一樣,時時刻刻把體統、規矩掛在嘴邊?烏烈十分不理解,因為在他的認知當中,認為喜歡就得到、不喜歡就丟掉,既然他們兩個互相喜歡,那就應該在一起,為什麼要被那些莫名奇妙的禮數束縛住?

他亦是沉下臉,語氣略顯冷凝,“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何須在乎那些禮數形式?”徐妃宜目光更熱,“因為我是你的人,所以就要這樣不清不楚地和你在一起?”

“全營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烏烈的女人,怎麼會不清不楚?”

“可這裏不是你的軍營!”她拔高的音量刺得烏烈忍不住站起身來,“你到底怎麼一回事?”徐妃宜俏臉緊繃,“是我該問你到底怎麼回事才對。”烏烈到底當她是什麼?自己的女人而已?難道他忘記自己的承諾了?他這次回來的目的,僅僅是溜進她的房間、抱着她上牀而已嗎?今早積壓的羞憤終於全部宣了出來,徐妃宜覺得自己本不被尊重,她苦守貞潔七年,她跋涉千里尋夫,難道就是為了換回這樣一段不明不白的男女關係?

“徐妃宜。”烏烈連名帶姓地叫她,宣示着自己的不快。

徐妃宜靜住,凝視着他陰沉的俊臉,心口莫名地疼了起來。

烏烈嘆道:“我們好不容易才又見面,你一定要在這時候和我鬧彆扭?”不,她不是在鬧彆扭。烏烈本不理解,他本什麼都不懂!

徐妃宜不想再吵,垂下目光道:“我不鬧了,你出去吧。”烏烈堪堪壓下的怒火又燒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發作,徐妃宜的一雙小手就已經搡了過來,“出去。”愣怔的烏烈一時未防,竟讓她推得後退了一步。他怒得橫眉,“徐妃宜,你…”那雙小手連連發力,將他得連連後退,“你竟敢轟本將軍出去,不要太過分了,妮子,再推我就還手了!”話雖説得兇狠,但卻是一點力氣也不敢出,只是不斷側着身子躲開她的手,由着她將自己往外推去,“我真的還手了,徐妃宜!我…”腳底被門檻一絆,烏烈趔趄着被推出房間。

他順着衝勢跌下幾階台階,穩住重心之後又撲了過去,“徐…”砰的一聲,房門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闔上了。

烏烈愣在原地,第一反應竟是這場景格外的悉,難道之前徐妃宜也這樣把他轟出來過?這個想法令怒火躐得更盛。堂堂忠武將軍,居然被一個女人給轟出來了!就在烏烈正打算繼續叫門的時候,方弋的聲音忽然自背後響起。

“大哥?”烏烈背脊一僵。

方弋問道:“你在做什麼?”烏烈倏地轉身,“你管我在做什麼!”烏烈臭着臉拾階而下,隨口問道:“雲生還沒消息?”雲生在戰爭結束後就被他遣出去尋找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如今過去數還沒有消息傳來。

方弋道:“還沒有。”烏烈點了點頭。這個人行蹤不定,他派人尋了很久都沒找到,如今大戰結束,身為軍醫的雲生終於騰出了空,烏烈便立刻派他去了,畢竟他和那人關係非常,找起來也方便。揭過這件事不再提,他又問:“紮營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方弋摟緊了懷中抱着的東西,躊躇道:“呃…”烏烈往他懷裏瞧了眼,“這是什麼?”方弋硬着頭皮答道:“草蓆。”烏烈默不作聲地瞅着他,似乎在等待解釋。

方弋顯得有些心虛,“大哥,事發突然,我只能找到這個了。”烏烈閉上眼,勻了勻氣之後倏地瞠開雙眸,將對徐妃宜的不一起咆哮出來。

“所以你現在是讓本將軍在這裏打地鋪嗎!”當天晚上,終於被餘氏放出籠的徐幼謙一衝進徐妃宜的院子就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