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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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到墾丁。］張如明快地決定。

一路上，蘇擎光對章智人多采不回應對策。他就是這樣，當發現朋友不能再彼此互相尊敬的時候，會立刻到頹喪，甚至不理對方。因此藍新晴和張如發現智人和擎光之間突然產生一股無形的敵意時，就不算多疑和。

“怎麼回事，氣壓突然降得好低?”張如來回看着製造“冷氣”的兩位男士。

“沒事。”章智人若無其事地回答。

［擎光?”藍新晴鼓起勇氣，將手輕輕疊放在蘇擎光的手背上。

蘇擎光轉過臉看到新晴關心的凝視。

“沒事。”他抬起手臂摟住新睛的肩。

章智人如蘇擎光猜測的一樣，充滿挑釁的雙眼自上方的鏡子裏打量彼此，蘇擎光的雙眼恫亮而堅定盯着那一小方鏡子裏陰鷙的黑眸。

這樣算什麼?是向他宣告新睛為他所有嗎？真是超級笨蛋！章智人撇嘴冷笑，懶得多看後面一眼，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握着如的手。

四個人突然對窗外的藍天大海失去興致，偶爾只有如和新晴努力炒熱氣氛的聲音，直到了楓港，大家下車吃午餐。張如拉着新晴的手相偕去廁所。

解放之後，張如在洗手前台前等藍新晴，一看到藍新晴推門出來她馬上問:“新晴，你真的不知道他們倆鬧什麼意見?］藍新睛搖頭，扭開水龍頭洗手。［是從加油站出來他們才開始不對勁的，這之前不是一路都很好。］張如嘆口氣，聲調冷冷地評論:“傷腦筋，沒想到男人也會晴時多雲偶陣雨。找機會我們分別問清楚，既然大家一同高高興興一起出來玩，我希望這種冷氣氛早點結束。唉！實在有夠幼稚。］看如的表情，藍新晴明白她的心其實只向着智人，所以她認為破壞氣氛的人是擎光。藍新晴雙眉忍不住微微皺起。

［擎光是個個温和的人，我相信問題不會在他。”情一旦付出，心當然會向着心儀的人。張如本就是任慣的富家女，表情一凜，柳眉忍不住斑高揚起。

“我想智人他也不是惹事生端的人，智人曾告訴我説擎光個陰沉古怪，現在想起來智人説得有理，擎光還説想當法醫就今人覺得恐怖。”張如説完，抱着雙臂互相磨擦。

藍新晴凝視着如的眼睛，靜靜説道:“我沒説智人不是。如，我希望我們的友誼不會因一趟旅行而變質。”張如嘴上答的和心裏想的不一樣。

“當然不會。我們是我們，男人是男人。不過，我還是要勸你，找個正常的男人。”藍新晴明白再繼續往下説，極可能演變成她和如之間莫名其妙的爭執，而一旦意見相左，如一定磨到對方同意她所有的看法才會放過人家。

藍新晴只好説:“擎光是有點怪，很難想像苦讀七年的醫學士想去當法醫，當他的女朋友會相當辛苦。］藍新晴沒想到她一時阿諛的退讓，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悔，因為她最後説的這句話，正好被正要洗手的蘇擎光聽到了。

餐館廁所的洗手枱只用一層木板隔間，而站在女生這邊洗手枱前的新晴為了結束和如的對話，説話急了些，聲音大了些，蘇擎光以為這些話是新晴內心真正的想法，所以字字如礫石地敲擊他的心房。

張如高興了。［就是嘛，我們一起出去，再等我梳一下頭髮。］四個人吃飯的場面比之前更冷，蘇擎光落寞寡言，藍新晴也因為對張如講了那些話，心裏覺得她背叛了擎光，因此雙眼刻意避開擎光的凝視，依舊如膠似漆的只有章智人和張如。

藍新晴食不知味，蘇擎光臉上也失去笑容，那對温柔的黑眸回到新晴臉上時，失去裏面深藏的温柔，除了憂鬱，還有冷漠和它作伴。

當藍新睛偷瞥到擎光冷淡的表情時，她的心猛然痛一下，但當着智人和如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問，她巴不得如和智人趕快説吃飽了，他們好趕快繼續下一站，讓她找時間和擎光私下説説話。

終於，又回到車上，藍新晴顧不得矜持，她將手伸向擎光，意外地，擎光的手完全不動，任她伸出去的手尷尬、孤獨地貼在他的手背上，不屑也不肯給她一絲回應。

一股冰冷的覺快速傳到藍新晴緊揪的心，當她明白繼續等下去也等不到能讓她安心的牽握時，藍新晴心裏怕極了，閉上驚惶的雙眼，她顫抖地將手縮回併攏的腿上。

早上的誓言，每一句每一字，甚至擎光的每張表情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但不到一天，他就全變了，冷冷淡淡的，到底是怎麼了嘛？

淚珠悄悄滑出新晴的眼睫，蘇擎光看到她緊抿着雙，泣又強忍着的模樣，他的心頗為難受，但是剛才在廁所裏聽到的話一直小心眼又固執地盤據他的大腦，他該怎麼辦呢?

蘇擎光嘆口氣，拿着手帕的手碰碰新晴，無言地將手帕給她。藍新晴回首，黑眸看到擎光木然的眼睛後變得更加黯然，接過手帕，握在手裏，卻無話可講，淚和它的主人一樣變得堅強，不再費半滴。

後座的人正在分裂，前座的人受得到，車子一路開到屏東南彎，然後智人停車讓大家下車伸腿伸腳，順便先沾一下海水。

張如對手管閒事，做頭頭最有興趣，不對，該説她天生熱心，看到不平的事就想要擺平。她將智人拉到一旁低語。

“智人，新晴好像受了委屈，你想辦法讓你那個陰陽怪氣的同學向她道歉。”章智人點頭贊同。

“我提議女帶男，男帶女，一人帶一邊，先把他們的間題問出來，事情才能圓滿解結。”

“嗯，有道理。］張如一派天真，不知章智人心眼小到一定要報早上之仇，讓擎光多吃點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