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7月25日。鏡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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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的飯菜還真是難吃,涼涼的,又好像放了很久的樣子。”許哲吃完了飯着肚子跟着張莎走着,還一邊悱惻着飯菜不合胃口,接着萬惡的猜想着:“不會是故意整我吧…”張莎好似飄飄的,在前面帶着路,回到了大廳,走到了偏廳,停在了偏廳那邊的一條長廊的前面,張莎轉過身來,第一次用着除了冷冰冰的聲音外還帶着一絲嚴肅
情的聲音對着許哲囑咐到:“許先生待會請你跟着我不要到處亂跑,長廊出去後有很多岔口,通着後_庭大院(我靠後_庭是違
詞),那邊已經沒有人住了,而且很大,一不小心
路了會很難找到人的。”説完了轉身繼續往前走,還沒等許哲答應一聲“好。”張莎像是覺得開始的話沒什麼威懾力,於是跟着來了一句:“就算你走失了,我也不打算找你。”許哲那個汗啊,悠悠的想着:“再大也只有這麼大吧,還不至於把一個大活人給變沒了,掉了也不用你一個女人來找我~”不過悱惻歸悱惻,腳上還是跟緊了張莎,走了進去。
長廊幽幽的,兩邊牆壁上每隔着十幾步的樣子就相對的掛着兩盞昏暗的壁燈,黃黃的燈光印着眼前有點晃晃的。許哲沒數清到底經過了多少盞壁燈,只覺得很長很長,然後就走出了長廊,到了一個大庭院的地方。稀里嘩啦的雨水從庭院四周迴廊的檐上了下來,許哲四處看了看,發現迴廊沿着庭院的牆壁而建,迴廊頂上,掛着幾個昏黃的燈籠,映照着暗紅
的舊牆,而有幾處牆壁上,都有小石門,佈局很像江南的那種大宅院,不過庭院中間不是草坪、花坪,卻是一池看不清底的水,一座不高的拱橋連接着許哲這邊和對面黑的讓人發
的那邊。草草看了一下庭院的許哲被一陣風吹的打了一個寒顫,回過頭來看着張莎,張莎似乎猶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走,等她原地轉了幾下後,帶着許哲朝右邊去了,沒多遠,拐進了一個牆門後,進入了一條走廊,然後走到了一個房間。
房間很現代,簡直就是一處標準的單元房,把木質的房門推開到一邊去,張莎拿出一盒火柴,點燃了一放在進門出小櫃子上的蠟燭。許哲很好奇,問道:“為什麼不開燈呢?”張莎甩了甩手上的火柴
,捧着拉住蠟燭慢慢的向裏面度去,然後聲音才悠悠的飄過來:“這裏沒人住,也很少人來,沒電。”許哲已經習慣了張莎這樣慢半怕且冷冷的聲音了,不怎麼在意的跟着張莎走了進去,然後説:“電話呢?為什麼電話要放這裏?”走到了突然停下來的張莎旁邊,許哲藉着張莎手中的蠟燭看清了電話。
蠟燭的火光穩穩的向上冒着,映着這一點點光亮,許哲看清了這個款式很老的電話,電話是那種一圈一圈按號碼的,就放在房間的最裏面。許哲才發現整個房間空空的,除了門口那個小櫃子上和上面的蠟燭火柴外,就只有這個電話機和放電話機的桌子了,頭稍稍抬起向上看了一些,一張暗黃的臉,突然模糊不清出現在面前。
“哇!”許哲被着突然而至的臉嚇的驚叫了一聲,不過還好,有了開始被張莎嚇到的那次經歷,這次許哲只是叫了一聲,並沒有像開始那樣嚇的差點摔地上。仔細看了看,沒想到是自己的臉。原來是牆上有一面鏡子,鏡子裏的那張臉就自己的,模糊不清是因為張莎舉着的是蠟燭,而不是大燈泡。許哲突然覺得有些怪,怪的讓自己有些害怕“為什麼只有我的臉?!張莎…張莎呢?”許哲被這幾件突如其來的事嚇的有些神經錯亂了,他提起噗噗亂跳的心臟,慢慢的、很小心的,不引人注意的偏了偏自己的頭,然後眼睛迅速的瞟了一眼鏡子,接着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原來在開始那個角度看不見她呀。”張莎舉着蠟燭站的位置離鏡子有些偏,而許哲站的很正,所以開始開不見她。許哲“呼”的噓了一口氣,然後蠟燭的光紋震了震,讓周圍的黑暗把鏡子裏的自己噬掉的更加的模糊了,許哲立馬收起了氣,慢慢的呼
着,轉過頭來問張莎:“怎麼打?”張莎還是像機器般冷冷的回應:“就這麼打。”許哲滿頭黑線,超級無語的想着:“簡直是
費口水嘛!妹妹的。”學着電視劇裏面的樣子,許哲拿起電話,然後把手指伸進了要的的號碼的指
中,一圈一圈的按起了號碼。沒有
悉的“嘟嘟”聲,很安靜,在黑暗中安靜的有點詭異。房間裏除了許哲身邊的那一點點光亮,忽略了旁邊那個機器人不提,其他的存在幾乎讓人無法
應,那蠟燭上的一絲光亮似乎不能照亮這個房間,卻是把房間的黑暗點着了,大片大片的黑暗帶着微微的濕冷氣息衝擊着燭光,到處亂望的許哲發現黑暗似乎是疊加的,一層一層,越來越看不清黑暗的那邊是什麼了,黑的讓人
骨悚然。鏡中的臉也變的越來越模糊了,好像是在嘲笑着許哲,然後慢慢消失,許哲害怕了,全身的汗
都豎立了,皮膚變的****的,頭皮一陣一陣撕心的癢,讓人想去把頭皮抓的剝下來。許哲不想呆下去了,準備放下電話走了,突然電話裏傳來一陣很器械的聲音“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留言。”這個聲音和原來聽見的有些不一樣,腔調怪怪的,也不是柔和的,是陰涼的,從電話裏的那頭似乎都傳過來了一陣讓人無法抵擋的涼氣,凍的讓許哲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阿嚏!”一個突兀的噴嚏讓蠟燭的光忽閃了一陣,好像快滅了,許哲立刻喊叫着:“張莎,張莎!快,快!不要讓蠟燭滅了!”張莎這次很聽話的把手伸在燭光旁擋了一陣,可是這一擋,正好擋住了光
向許哲那邊。
許哲眼前一黑,嚇的把電話扔了,轉過頭來準備叫張莎放手,可是當許哲一回頭的時候,從鏡子裏看見了一個人影,不對,是兩張臉影!一張昏暗不清的,那是自己!可是另一張!是那麼清晰!一個禿頂的腦袋,一副大框架眼鏡,好像還有一隻手,正拿着一把剃鬚刀,正剃着自己的下巴,可下巴卻看不見,看不見!只有一片白白的!那把刀一刮就是一片白白的!許哲跳了起來,好像神錯亂般的尖叫着:“啊,啊!張莎,張莎!你的手,手!那裏,那裏,鏡子!天啊!放手,放手!鏡子裏有臉,有臉啊!”許哲一把抓住了張莎那擋住蠟燭的手,然後猛的甩開了,這一甩把張莎甩的“啊”了一聲,看來是甩疼了。手甩開的時候,蠟燭呼啦一下,燭
幾乎快沒了,不過卻沒有滅,一下子就重新燃起來了,張莎那白到漂亮的臉就出現在了許哲的眼前。
許哲今天被臉嚇到了3次,他覺自己要瘋了,語無倫次的亂喊着,還一邊緊緊扯住了張莎的手。可是張莎突然的一用力,把自己的手
了出來,且臉
越發慘白的看着許哲,緩緩的説到:“許先生,請不要大喊大叫,不要打擾到其他人睡覺。”張莎的聲音緩緩的並不是很大,卻好像一針一針的紮在了許哲的腦袋裏,許哲腦袋一下子痛的安靜了下來,然後呆呆的看着張莎。張莎把蠟燭湊近了鏡子,接住繼續説着:“許先生,你説什麼,請再説一遍。”許哲又有些
動的説到:“鏡子!鏡子裏面有臉!”張莎的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沉沉的説到:“許先生,鏡子怎麼了,你過來看看吧。”接着許哲就顫慄的跟隨着張莎的聲音靠近了鏡子,看見了兩張臉,一張是自己的,一張是張莎的“許先生,是被我的臉嚇到了嗎?”張莎居然帶着一絲詢問的聲音“像開始在大廳一樣?”許哲有點呆了:“對啊,今天都被關於臉的破事嚇到兩次了。每次都是燈光造成或者眼花看錯的,幹嘛又被這樣該死的事情嚇住了。”許哲聽完張莎的話覺得有點頭痛,抬起了右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深深
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許哲安
着自己,默默的想着:“看來是
冒剛剛好,昨天又沒睡好,今天還突然被這麼多事嚇到了,自己得好好休息一番了。”許哲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看着張莎,平復好了心情説到:“張小姐,我有點累了,可能是病才好沒讓自己清醒,先回去吧,電話也打不通,有時間再來吧。”張莎沒有多説別的,回答了一聲“嗯。”後,就帶着許哲原路返回了,出了這個房間,背對着門的時候還
到一陣寒意,不過回到了大廳後這種情緒明顯就穩定下來了。大廳裏那對老夫婦還坐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麼,許哲只好又走到木沙發上坐着休息一會,張莎走過來説了一句:“許先生,你要是累了,就回房休息吧,我先走了。”説完頭也不回的從偏廳那邊走了出去。
許哲坐在這回了一口氣,就回房了,軟綿綿的爬在牀上了,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全是汗水了,用手摸了一下,結果手一觸到汗水就生疼的縮了回來,許哲看了一眼手掌,沒想到手掌上全是擦傷的痕跡,而且手腕也痠痛的厲害,許哲看着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不小心受的傷了,心神疲憊的許哲把t恤了扔在一邊後,胡亂找了塊布把受傷的手掌綁好了,就倒在牀上呼呼的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