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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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拼命動兩手，覺掌心的確泛出一些紅熱，卻又很快褪成寒冷的青白。

她開始原地踏步，讓腿兒蹭着腿兒來摩擦生熱，覺身上確實有了些暖度，但一陣風吹過來，她的努力就又功虧一簣。

“阿修羅！不然你是在生什麼氣嗎？那我給你説句‘對不起’就是了嘛！大男人一個別這麼小氣，好不好？天氣真的是超冷的…阿修羅…”從惡聲惡氣到好聲好氣，再到低聲下氣，最後是聲嗲氣，喬喬真正的、不得不臣服於寒冷的温度下。

門第二度開了道縫，喬喬以為哀兵政策奏效，喜出望外就想衝入温暖的屋內…

哪知門鏈還是栓卡着，僅留了道門縫的空間，出葉暗羅的臉。

“肯唸書了嗎？”

“啊？”喬喬呆掉了，沒想到會聽到這句問話。

“喂？別告訴我你突然這樣待我，就是要叫我念書的吧？”

“肯唸書了嗎？”假裝沒有聽到她忿忿不平的反詰，葉暗羅又問了一次。

“我…你別想強迫我去唸那些長得很畸形的…”

“砰！”這回連話也不讓她説完，葉暗羅的摔門聲在夜中顯得格外響亮，好像是用一把大槌子用力重擊她。

阿修羅怎麼可以這樣待她？喬喬氣得用力跺腳。虧他們都還是一家人！

喬喬並未注意到自己使用的是“所有格”而且用得理所當然。

好啦！看來一時半刻他是不會openthedoor了，那她該怎麼辦？

喬喬開始利地罵出一連串髒話，一氣啊成的程度，足以令人聞聲而逃。

她一股坐在門口，‮腿雙‬一盤、雙臂叉在前，就算是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死都不肯動。時間就這麼長了腳的跑了，她還是死心眼地動都不肯動一下。

沒法度，她不能回家又還能去哪裏？

喬喬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然確定踏實的觀念…把她跟葉暗羅一起居住的地方認定是“家”了。

對一個從小就居無定所、宿街頭的街童來説，這不啻是個思想上的重大轉變。

不過，管他什麼碗糕變的，重要的是現在她已經快要凍成冰了，葉暗羅卻怎麼都不出來理她一下。

“shit！shit！shit！s…”

“喀啦！”是扯動門鏈的聲音，葉暗羅冷峻的臉再度出現門縫間。

“‘shit’怎麼拼？”

“咦？”喬喬原本是高興地一躍而起，瘦小身形眼看就要往屋裏頭衝，但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又讓她硬生生頓下腳步。這是哪門子問題啊？

“s、h、i、t…”葉暗羅逕自拼出字母。

“跟我念一遍。”

“s…”s什麼？這個耳朵進，那邊耳朵出，喬喬本是有聽沒有到。

“shit不就是念shit！避他‘s’什麼的！”她絞盡腦汁，還是始終“s”不出個結果，脾氣又昂了起來。

“是嗎？”葉暗羅面無表情的頷首。

“原來你只會罵‘shit’！連‘shit’怎麼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