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妮芙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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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妮芙的身世“我相信大家都已經覺到,貴族們對你們的壓榨了。”那個年輕人站在桌子上,環視四周“你們進城要
税,買東西要
税,吃飯要
税,連賭博也要
税”他一指酒館裏幾個看起來像是傭兵一樣的兇悍男人:“你們的武器呢?你們的武器都要
税再過不久,連你們
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要收税了”這個有些危言聳聽,不過對於一羣被城主的税收搞得多少有些鬱悶的人來説,這套説法倒是很得人心。
“這裏的税吏死了,沒錯。但這是誰幹的?有人説是艾尼迪亞人乾的,我得説,他們錯了”那年輕人聲音高亢“你,對,就是你,你來説説,如果那些貴族繼續加税,你還能接受嗎?”
“我…嗎?”一個看起來就怕事的中年人指了指自己,在得到確認後頗為猶豫“那就繼續
税嘛,還能怎麼樣?”這個答案顯然不是正確答案,那年輕人皺了皺眉頭,在人羣中掃了一眼,又是一指:“你呢?如果有一天那些貴族最終把你拼命賺來的金幣分出一半甚至更多,你會怎麼樣?”
“換個城鎮。”那個被問到的兇悍傭兵聳聳肩“不然還能怎麼樣呢?”於是那演説的年輕人就有些懵了。他先是張口結舌,然後暴怒了起來:“你們,你們就沒有想過要反抗嗎?”鴉雀無聲,然後一些沒有壓制住的嬉笑,接着就是鬨堂大笑,甚至有坐下來捶桌子的。
“反抗?”酒館老闆挑着眉“或許讓你出現在我的酒館裏是個錯誤。羅斯,去叫士兵”
“等一下”那年輕人喊道,伸手指向了喬尼和妮芙的方向“你們看那兒”喬尼與妮芙立即成了眾人的焦點。他們的桌子上靠着兩柄巨劍,劍身雖然被包裹了起來,但劍柄末端的配重卻在燈光下反着柔和的光芒。這確實是一個引人注目的要素。
“看看那兩個攜帶武器的傢伙”年輕人高亢的聲音再次響起“為什麼他們能攜帶武器?因為他們是貴族他們是骯髒的貴族他們不用繳税,他們不用出自己的武器,他們凌駕於你們之上。憑什麼?在艾尼迪亞,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艾尼迪亞的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信仰艾尼迪亞的兄弟姐妹都是一樣的高貴”雖然這番話力度不夠,但酒館裏的人們有略微有些意動。在這個信仰自由的帝國,忠誠的信徒本就不多,對於改變信仰之類的事情,看得也不是很重。
“管好你的舌頭,艾尼迪亞人。”妮芙對於被稱為“骯髒的”很是不滿“不然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看吶,維爾薩人”那年輕人倒是毫不畏懼“當他們有武器而我們沒有武器的時候,他們就可以任意欺凌我們”短暫的沉默,然後喬尼就覺到許多道帶着敵意的目光。
這話還真是毒辣。
“對不起,先生。”喬尼站起身,抬了抬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本來是想告訴我們一個騙局的。我記錯了嗎?”喬尼沒有記錯,所以眾人把視線重新投向了那個年輕人。這讓他有些緊張。所謂的騙局,就是指那些領主用税務官與收税的士兵的生命作為誘餌,將人們的視線從漸增長的税率上轉移到艾尼迪亞人的身上。
尷尬的是,至少在這個酒館的範圍內,年輕人無法找出任何可以佐證自己觀點的例子。人們對於税收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連不滿都少的可憐。他被喬尼問住了,一時説不出話來。
“騙局呢?先生?”喬尼微微笑着,心中卻在狠狠地咒罵——這種習慣轉移話題的混蛋他曾經見過太多太多,近二十年過去了,依然記憶猶新。
“所謂艾尼迪亞人的襲擊,是那些貴族的栽贓”年輕人硬着頭皮按照原計劃説着“他們…”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喬尼衝那年輕人一揚頭“你能解釋解釋嗎?”
“這…”年輕人沉默了一下“真神會降罪於你的,罪人”然後他跳下桌子,拉開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輕鬆。”喬尼一聳肩“落荒而逃。”酒館裏恢復了之前的喧鬧,但喬尼卻能覺到空氣中瀰漫的一種非常詭異的氣息。那些敵意的眼神時不時還會飄來,而隱約傳來的討論聲中則夾雜着關於税率的內容。
那年輕人並非毫無收穫,不過他本人是看不到了。
“城主衞隊”酒館的大門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再次被踹開“所有人坐好接受檢查”一場遍及全城的大搜捕拉開了序幕,並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以失敗告終。據説士兵們抓到了兩名被指認的年輕人,但他們都在高呼口號之後迅速服毒自殺,連城裏的牧師都救不回來。一些酒館裏的傭兵也被帶走調查,説是有反對城主大人的意向。直到喬尼走的時候,這些傢伙也沒被放出來。
想想也不奇怪,在別人調查敵國間諜的時候坐在一旁冷嘲熱諷什麼的,自然應該想清楚後果。至於那幾個抄着板凳招呼士兵腦袋的傢伙,喬尼連同情都懶得同情。
就算是被那些演説者煽動好了,那些士兵並不是來收税的呀總之,當喬尼在妮芙那張證明的幫助下順利出城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漸漸緊閉的城門。這個古老…額,不那麼古老但龐大的帝國,或許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風雨飄搖吧。
從內部瓦解,嘖嘖,艾尼迪亞帝國真是出人才的地方。
“看來艾尼迪亞人要對帝國動手了。”妮芙騎在馬上,與喬尼齊頭並進,面嚴峻“他們竟然用這種手段”喬尼有些凌亂了:“維爾薩不是一直在和那羣海外來客打仗嗎?”妮芙看了喬尼一眼,搖搖頭:“這不一樣。艾尼迪亞偽帝國和帝國的邊境已經穩定了很久,他們的主要
力都放在南邊的坦尼亞斯人身上。現在突然…我擔心戰爭又要開始了。”喬尼凌亂依舊:“可是雙方從來沒有停戰過吧?我在奧
丁的時候就聽説過很多,傑弗洛堡兩個月前才被解除包圍,你們的伊登公爵正在大肆募兵…戰爭不是一直在進行嗎?”
“那是他們的戰爭。”妮芙停住下的戰馬,嚴肅地看着喬尼——然後她很快就看到了喬尼的後腦勺。
“你停住的時候打個招呼啊”喬尼縱着馬匹緩緩後退,一臉慚愧“你剛剛要説什麼來着?”
“那是他們的戰爭。”妮芙搖搖頭“帝國的邊境一直在進行戰鬥,但並沒有丟掉什麼土地,也沒有收復任何城堡。但這次…我擔心帝國會頂不住。首先是税收的體系被破壞,然後是煽動民心。據説在南方的平原上艾尼迪亞人使用了一種移動的木質城堡,如果他們再把那個東西用在與帝國的戰場的話…”妮芙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夾馬腹,留給喬尼一個後腦勺。
“…你要接着走的時候也打個招呼啊姐姐。”喬尼一頭黑線,趕緊跟上“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這可真不容易。”
“還行。”妮芙扭頭衝喬尼笑了笑“我母親小時候給我請了不少老師。”然後她便閉上了嘴,不再往下説。喬尼等了一會兒,見她似乎面不是很高興,也就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安靜地騎馬,安靜地前行。天空中積着厚厚的雲層,遮蔽了陽光,也讓喬尼和妮芙周圍的氣氛顯得十分壓抑。他們就這麼默默地往前走着,誰也沒有説話。
“你怎麼不説話?”許久,妮芙突然冒出一句“心情不好嗎?”這真是讓喬尼無言以對。
“沒事。”喬尼惡向膽邊生“妮芙,説説你的母親吧。”果然,妮芙的臉一下子就變了。懷念中夾雜着厭惡,厭惡中夾雜着茫然,茫然中又透着些許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