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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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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克一臉木然地看着瘋狂‮基搞‬的一眾壯男,這個法術除了被刻意繞過的他之外莊園之中無人倖免,僕從房裏的侍者們紛紛敞開了‮基搞‬,被驚醒的女僕們崩潰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莊園,不知是誰先絕望地尖叫了一聲,女僕們四散而逃。瓊克的暖牀僕驚恐之極地看着自己的情夫被一個衞士抱着不停地開菊。極度的驚恐與崩潰讓她爬下了樓梯,哭喊着奔出了莊園。

白河皺眉觀察着源力的變化以及魔網對法術的反饋,記錄下一個個數據,他懷着既科學又魔法的態度進行着分析,而不僅僅是惡趣味。

隨着實驗室對靈魂研究的深入,大量稀奇古怪的惑控系法術被研究了出來,白河利用副腦一一記錄,在此道上雖然比不上實驗室的許多正式工作者,但也有着相當高的理解。

此刻他盯着一個口角涎的大漢,就在考慮這種理智崩潰的作用是不是能夠通過素刺再次改善?

開發這個法術的數據取自那條金龍手下的基友二人組,從時間線和樣本數量來看,這個法術資料已經有些過時了,法術還有改進空間,魔力使用效率可以進一步提高。

勒納德管家發出一聲興奮的咆哮,隨後表情扭曲地搐起來,開始進入馬上風的狀態。

白河開始覺得不,這個法術誠然效果犀利非常,然而場面之噁心也是顯而易見,他搖了搖頭,決定以後如非必要不再動用這個喪心病狂的缺德招數。

味道漸漸濃重,他打了個呵欠轉身走到窗口,瓊克·瓦雷奇忽然兩步跑了過來,直接跪倒着抓住了白河的長袍下襬:“龍先生,等一下。”

“嗯?”白河故作矜持地看了這個貴族少爺一眼,此時瓊克·瓦雷奇身上單薄的睡意被冷汗浸透,長頭髮散亂着一半披散在前頭,一張多代帥哥美女配對產生的貴族式帥臉表情卻有些扭曲,更讓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明明是北地人典型的碧藍眼睛,在滿眼血絲的映照下,卻出瘋狂的野獸一般猙獰又仿似豁出一切的赤光芒。

“龍先生,我想求你,求你幫我。”他深深地着氣,彷彿意圖驅散肺部的燥熱,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白河的臉孔:“你的清單上的物資,全部都沒有問題,甚至更多都沒有關係,只要你能夠幫我。”

“幫你?”白龍一臉你在説笑的語氣:“首先不説這件事情有多少難度,不過你明知道我的身份還要向我求助,這對你來説可是和惡魔在做易,你就不怕血本無歸?或者事情被捅出來在北地再無容身之處?”

“如果不能幹掉那個‮子婊‬拿回我的繼承權,北境馬上就要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瓊克·瓦雷奇絕不能失去領地的繼承權,哪怕是和真正的惡魔做易也在所不惜!”瓊克·瓦雷奇表情更加猙獰,他的聲音聲嘶力竭,彷彿豁出去了一切:“龍先生!我願意做你的僕人,你的侍從,只要你能夠讓我繼承爵位,我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為了權力瘋狂?

觀察着瓊克·瓦雷奇的白河微微皺眉。

他有些意動,正在考慮是否協助這個看上去廢柴無比的貴族子弟奪取權力,但首先要確認這個傢伙的決心,如果這個傢伙還是那種一到緊要關頭就慫的模樣,那可就讓人難受了。

雖然有決心也不代表關鍵時刻不會縮卵,不過總能讓白河多那麼一點兒信心。

如果是為了權力而陷入瘋狂那也是可以接受的,瘋狂的人稍加引導可以誘發出無窮的神力量,白河對此樂見其成。

不過在白河此刻的觀察中,瓊克·瓦雷奇的狀態卻顯得很特別,他的表情和語氣看起來瘋狂而歇斯底里,然而雙眼深處卻彷彿隱藏着更深的東西,一股奇特的堅定從中投出來,這讓白河微微皺眉,覺得這股決心的來源怕不是那麼簡單。

這是什麼情況,是另有隱情,還是一時熱血上頭?

白河摸着下巴沉,他自己倒是不怕,反正事情做壞了就把這小子丟下來頂缸,他一丟骰子就跑,除了可能臉黑之外也沒什麼大礙。

這個小子決心看樣子像那麼回事,但覺悟呢?

他面嘲諷的表情:“瓊克先生,那你説説,我該怎麼幫你呢?現在這個情況,你顯然需要一點決心,不然很快事情就要鬧大了。”

“決心…決心…決心。”他表情突然猙獰起來,咬牙切齒道:“儘快去殺了那個‮子婊‬,殺了她,我還是冰虹城的少主。”

“怎麼殺?”白河問。

“他知道那‮子婊‬居住府邸的暗門和崗哨。”瓊克一指那馬上風正要死的老管家,白河微微皺眉,趕緊發動了戒指上的虛假生命法術,這個奄奄一息馬上就要掛掉的老頭得到一口續命,彷彿大力丸入體,馬上風不藥而癒,龍虎猛地槍上馬,嗷嗷亂叫就要和身下那個也快要掛掉的武士大戰五百回合。

白河一個昏術將這老頭放倒,然後在所有中招的人全部力之後停止了法術。

瓊克·瓦雷奇咬了咬牙,拿起短刀狠狠地衝着最近的一個武士一刺,刺眼的紅鮮血飛濺出來,白河聞着鮮血中的鐵鏽氣皺了皺眉,等着瓊克殺完了人提着兩桶水出來就要澆醒勒納德管家,白河呵呵一笑制止了他。

“等一下,雖然時間緊急,但是我還是想要問一句,殺了你的後媽之後,你爸回來了你準備怎麼辦?”瓊克·瓦雷奇表情突然一滯,隨後出了兇狠和痛苦糾結的神情。

“你的爸爸回來了,看到你殺了他的老婆,又覬覦着他的權位,他會怎麼樣呢?或者説,你準備怎麼樣呢?”白河笑問。

瓊克·瓦雷奇睜開眼睛,眼球中的血絲更加猙獰起來。

我、我要跪下來懇求他的原諒,那個老‮子婊‬只是誘惑了他,我還是他唯一的兒子。

他看着白河的臉,這句由心而發的話憋在了肚子裏面。

瓊克呼急促着,彷彿從白河嘲諷的視線中讀出了自己的幼稚。

誘惑?開什麼玩笑?別自己騙自己了!瓊克·瓦雷奇!你已經被你的父親拋棄了!一切早就已經是明明白白的事情了!即使沒有你,甚至沒有了兒子,你的父親也會在親族的其他人中找到合適的繼承人!愛好名聲如他,怎麼會容忍家族的名譽沾上污點?

你殺了他心愛的女人和他以為是自己的即將出世的孩子,你還指望他會原諒你?你是三歲小孩,還是痴人説夢?

只有那樣…只有那樣只有那樣…只有那樣…

反正祖父不也是這樣從他的兄長手裏奪得繼承權的嗎?公國幾百年歷史裏這種事情層出不窮,貴族司空見慣的事情,這又算是什麼呢?

我不能失去爵位,我不能失去爵位,我不能失去、我不能失去…

只要有了他的幫助,瓊克緊緊盯着已經開始呵欠的白河,白龍將腦袋靠近了西芙的口,微微撇着的嘴角似乎開始了不耐。

瓊克·瓦雷奇呼更加急促了起來,他抬起了一雙血猙獰的眼睛。

就在這時,腦海中一張張幼年記憶閃電般在腦海中飛馳而過。

他還記得自己是怎麼長大的,那個偉岸的身軀是如何包容着體弱多病的他茁壯成長,甚至費盡心思用了大額的賄賂將他送進了北地聯盟的巫師學院,一直只是自己的怯懦和膽小讓他失望而已。

他捂着腦袋,痛苦地呻起來,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淌下。

白龍‘嘖’了一聲轉身就走,他懶得再多説,引導父子相殘,這種事情他一想還是覺得有點沒品,如果這個廢柴小子真的豁了出去,他不介意參與一波腐朽封建貴族的重口宮廷戲碼,無論有他沒他,這齣戲的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但見這小子一副即將幡然悔悟的模樣,白河也覺得沒必要再囉嗦,他咳了一聲,靈女僕將他抱了起來,人形的白龍的身高略顯尷尬,所以剛剛要女僕幫他彌補一下,不過他卻因此發現如此省下自己走路也不是不可以,變形術的特殊機制將他大部分體重以魔力的形式壓縮起來,此時他的身軀輕盈,西芙一個公主抱輕鬆地托起了他的身子。

白河打了個呵欠,指揮着西芙避開地上成羣的基佬走了出去,就在此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水潑地的聲音,他驚愕地回頭,就見到瓊克·瓦雷奇一臉兇狠地揪住被潑了一臉冷水從昏中醒轉的管家。

管家睜開眼睛,身上的無力和瀕死的疲乏讓他呻了兩聲,然而還沒有全睜開眼睛,一張瘋狂扭曲的臉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説!快説!該死的!那個‮子婊‬在哪裏?”瓊克·瓦雷奇含着一口鮮血——嘴角被他自己在憤的情緒下咬破了。

他一隻手瘋狂地搖晃着勒納德管家的脖子,另一隻手左右着老頭的耳光,一抹病態的紅浮現在了臉頰,語聲夾雜着令人不寒而慄的笑聲:“呵呵呵呵,我今天非要殺了她不可!你不説?你不説?!你竟然不説!好,那我改變主意,我不去殺她了!我閹了你,然後殺死你的所有兄弟,子,兒女,殺光你全家的老人,稚童,婦人,我會破除萬難來報答你的沉默,你説你?不,我不會殺你的,哈哈哈哈哈!我會讓你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享受無盡淒涼的孤獨,我向修納陛下發誓!我説到做到!”

“瘋…瘋子!”老管家眯着被噴了一臉鮮血的眼睛,呻着吐出帶着恐懼的聲調,順道吐出兩顆牙齒,不遠處的白河也是目瞪口呆。

他現在不需要猶豫了,這孫子真的瘋了。

“我知道路了,現在就可以出發。”片刻之後,瓊克從老管家身上摸出個傳送卷軸。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莊園外的堇花園,咬着牙轉身朝白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