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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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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肖承安有些低沉悦耳的嗓音就這麼滑過她耳邊,她才剛回頭,就看見他坐在身邊,兩人視線相,她看着他眼下微微的青,連忙關心的問:“這是怎麼了?昨兒個沒睡好?”

“嗯。”他老實承認。

她很想要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想着他是不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沒睡好,不過又覺得這樣説出口,身為女人家的矜持都沒了,她抬起手在他的眼下輕碰了兩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説。

昨兒個鬧出那樣的動靜,她最後又暈了過去,就是崔嬤嬤不説,他肯定也會問清楚前因後果的…他究竟會怎麼想呢?

宛玲瓏後知後覺的想着,自己之前那樣的行為,説是私相授受都是輕的了,他會怎麼看她?是不是會生氣?還是覺得她是個不守婦道的女子?

這麼一想,剛剛那些悲秋傷一下子就讓一連串的擔心給蓋過去了,她偷偷覷着他,第一次覺得看不出他臉上表情這點實在讓人有點沮喪。

“心虛了?”肖承安打從一開始坐下就一直注意着她,包括她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所以她試探的眼神還有忐忑不安的神情,早就被他盡收眼底。

宛玲瓏除了自己重活一次的秘密外,在他面前幾乎再也不曾説謊,這時候讓他一問,不過遲疑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她點完頭後,兩人又陷入沉默當中,她自覺有錯不敢説話,他則是看着她越來越低的頭顱,想着要説些什麼才好。

不能否認,他其實早知道木子齊這個人,對於一個老是跟他因為一些小事爭吵的子,沒心機的她老早就把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給透出來,他就是想當作不知道也無法。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之前他和現在的心意完全不同的時候,自然也只是包容,只是當真的看見那些雖然沒有什麼曖昧,卻處處有着依賴的信件時,他的臉自然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她不會知道,為着擔心突然暈過去的她,再加上那些信,他整整一夜沒睡,直到光初透,才稍微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可是那些信中的字字句句卻不肯放過他,讓他總提着心,想要親口問問她,她現在是怎麼想的。

可是再看見她起身後,靜靜的,甚至帶着些茫然的坐在牀上的瞬間,他就是有多少怒火似乎也都消失了,心裏的那一點不愉快也都給壓了下去。

本來已經不想再提了,但是看見她心虛的偷覷後,他還是平靜的問了出口“還惦記着那個人嗎?”他不想説出木子齊的名字,那個人還不配。

宛玲瓏猛搖着頭,眼底閃過痛苦和恨意。

“我不惦記着了,我現在恨死那個人了!我們家對他那麼好,他怎麼能、怎麼能…”她從來沒學過怎麼罵人,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該怎麼形容他的行為。

即使心中早有了答案,但是聽到她這麼説,肖承安的心底還是不自覺鬆了一口氣,只是想起那些信,他心中難免又有了堊礙。

“那那些信呢,怎麼處理?”他不打算告訴她他全都看過了,問她怎麼打算怎麼處理,也是想再次確認她的心意,但若是她還想要把那些信給要回去,他一封都不會給,給她做什麼?讓她睹物思人嗎?他在心中默默冷笑着。

“丟了!不對,該拿個盆子來全燒了!”宛玲瓏恨恨的道,以前把那些信當作多貴重的珍寶,現在看那些信就有多麼的厭惡。

那些代表的是她多麼愚蠢的過去,甚至更有可能被當成把柄,留那些東西做什麼,就該全都燒了!

一想到這兒,她幾乎是手忙腳亂的從牀上跳了下來,稍稍整理了衣裳後,就連忙喊着崔嬤嬤“嬤嬤,那些個東西放哪兒呢?趕緊的,幫我準備火爐!”她本來大聲喊着的,後來覺得這事兒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聲音才又放輕了不少。

崔嬤嬤不愧是積年的老人了,在世子爺把東西給收去後,這些該用的東西也早就備好了,不一會兒就把東西都送了過來,當她看着宛玲瓏的氣像是恢復了,就又開始挑剔她的規矩,皺着眉一樣樣的提點“世子妃,您的衣裳頭髮都還沒整理好,怎麼能出來走動?來人,還不趕緊伺候世子妃洗漱!”隨着這聲令下,兩個低眉順眼的丫鬟從後方走上前來。

崔嬤嬤讓她們站到一邊,介紹道:“世子妃,以後她們就是跟在您身邊的兩個大丫鬟,一個清月,一個明心,清月擅長梳頭,明月擅長做些點心,兩個都是識點字的,以後就跟在您的身邊幫助您。”説完,她轉向兩個丫鬟道:“還不上前拜見世子妃。”兩名丫鬟齊齊的往前走了一步,斂眉蹲身行禮,身子不搖不晃,就連頭低下的角度都分毫不差,看起來就是崔嬤嬤特地調教過的。

宛玲瓏知道這是崔嬤嬤特地幫她準備的丫鬟,點點頭就算見過,讓她們一邊待着,現在洗漱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她念念不忘的還是得先把東西給處理了。

崔嬤嬤還想説什麼,但是看到走過來的世子後,也就噤了聲,領着屋子裏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啊!信呢?我得把那些信都給拿出來燒了!”宛玲瓏想到那些東西應該全放在昨兒個那間屋子裏,急着想要衝出去拿,回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讓人給捉住了。

“看看桌子上。”肖承安嘴角輕勾,有着無法掩飾的好心情。

他的女人對於別的男人的東西避若蛇蠍,這對他來説,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嗎?

她看了眼桌上的信,再回頭望了望他,沒敢問他是不是都看過了,只是點點頭,然後點了火盆,把信一封封的慢慢給燒了,直到那些曾經覺得甜的信件成了一堆的灰燼。

就像她曾經的天真一樣,全化成了無用的灰燼,最後只能冷卻後去滋養花草。

她專注的燒着信,肖承安就這麼安靜的陪着她,等到最後一封信都成了灰燼,她的腳都蹲麻了,還得讓他拉了一把才有辦法站起來。

這次,兩人相視而望,宛玲瓏終於坦坦蕩蕩的對着他燦爛一笑。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看着她嬌俏的容顏緩緩的低下頭,她似乎也覺到此刻正要發生的事,顫巍巍的輕閉上眼,仰着頭等待着。

他微涼的薄,輕輕覆上她的,她將雙手搭在他前,身子軟軟的往他身上靠。

他輕輕的啄吻着,像是珍惜像是試探,一下又一下如羽輕拂,讓人覺甜又羞澀。

結束了一吻,肖承安向來冷冰冰的神情也融化了不少,眼底盛滿了柔情,她緋紅一片的臉映在眼簾,彷彿世間最美的一幅畫。

調養了一個多月,他雖然看起來還是比常人痩弱,卻不再是之前那樣病殃子的覺,本來就不差的五官更顯得英,一雙劍眉下的朗朗黑目更是如同一汪深邃池水,讓人一望就情不自引進去。

“過幾曰,我陪着你回一趟孃家吧。”宛玲瓏一楞,眼眶慢慢紅了。

“好。”之前回門的時候,因為他身體才剛有些好轉,本就出不得門,所以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的,不過那時候她心裏頭還賭着氣,覺得家裏人是拿着她的未來去換一家子的前程,馬車都到了家門口她卻鬧着不肯下車,只讓柔心把禮物都給搬了下去,就直接讓馬車載回王府。

打那之後,她再也沒回過孃家,直到柔心誣衊她不守婦道的事情爆發,她和離回了孃家,家裏人只心疼她受了委屈,卻沒有問過那些事她是不是真的做了,她才猛然發覺自己錯過了什麼。

後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哥的婚事也因為她而被退了,接着又被牽扯到兵餉一案,家裏人因此下獄,只有她因為在寺廟參拜而逃過一劫…

想起往事,她忽然覺得自己想回家的心是那麼的迫切。

只是才剛答應,又想起他的身體的狀況,宛玲瓏不免擔憂的問道:“真的能行嗎?我也不急着回孃家的,還是等你身體更好些再説吧。”他們這一個月來都按時吃着崔嬤嬤開出來的食療,她先不提,他看起來的確是好多了,就是用飯也能夠多吃半碗,只是還沒聽見大夫説他好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怎麼敢就這樣帶着人一起出去。

“放心吧,不過就是跟你出去一趟,沒問題的。”肖承安淡道。

“嗯。”宛玲瓏高興得再也壓抑不住,自個兒就跑出去找崔嬤嬤,打算商量一下回孃家要帶什麼禮。

這可是她第一次真正回門啊!

肖承安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蹦蹦跳跳、沒了規矩又被崔嬤嬤冷下臉揪着訓話的可憐模樣,然後不一會兒又滿是笑意的纏着崔嬤嬤問東問西的俏皮樣兒,心裏頭卻有些沉甸甸的。

沒想到她身邊的一個丫鬟居然也牽扯進外院那些事裏頭,如果不是這回被提了個醒,或許他還不知道,他那個好弟弟居然招攬了木子齊成為門人,還直接打上了兵餉的主意,甚至做了一個可能會將宛家給拉下水的局。

他陰惻惻的看向海棠院的方向,心裏頭已經有了盤算,只等着做個守株待兔的獵人,看着那些人怎麼蠢得落下他早已佈下的套子裏。

至於現在,就讓他們姑且繼續作着美夢吧,畢竟這大約是他們絕望前最後的歡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