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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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球體之內，卻站着兩個人影，一高一矮，正是依格爾和凱瑟琳！

（雖然縮小了不少，但那確實是終送斷陣！

終送斷陣停在我和奧緋德之間，奧緋德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依格爾就在眼前。

一股惡劣的預湧上心頭，我知道依格爾他們絕非只是為了喚醒我而來。

『沒想到能在物質世界裏親眼目睹這一幕，還真是壯觀啊。』依格爾道。

此時，奧緋德的目光移動到了終送斷陣上。

『依格爾，你果然來了。』奧緋德停止了吹氣，終送斷陣的大小大概和他的手掌差不多。

『當然，奧緋德，據我們的約定，』依格爾回答，『我得請你在這兒消滅。』『你果然還是要犧牲這個宇宙嗎？』奧緋德問道，『儘管現在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讓這個宇宙獲得重生，你的態度還是堅持不變？』『能獲得重生的，充其量也只有眼前這一個宇宙罷了，但要是你按照我們的約定，至少會有五個宇宙獲得新生。』『殺一人而救五人，救一人而殺五人，本質上並無差異。』奧緋德又道，『生命的價值不是用數字衡量的。』『生命的價值難以衡量，所以我只能用數字來理解。』依格爾道，『時間寶貴，我不想和你繼續這永無止盡的爭辯。』『這真是太令人遺憾了。』奧緋德嘆道，然後繼續吹氣。

依格爾則轉身面向凱瑟琳。

儘管隔着不知多遠的距離，但我仍清楚看見凱瑟琳舉起了她的右手。

在終送斷陣的中心，那五被深藍絲綢手套包覆着的手指緩緩張了開來。

喀啦一聲，清澈的藍水晶封住了奧緋德和他面前的漩渦。

凱瑟琳的手指接着握成拳頭，像是想要壓碎什麼東西。

叮噹一聲，藍水晶在一瞬問佈滿裂痕，水晶先是破碎成無數的小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縮成一粒細小的光點。

而奧緋德，那個融合了希法、菈法葉、加百列、尤理耶，以及不知幾十億天使的巨人，就這麼幹乾淨淨地消失無蹤了。

渦旋的雲霧散去，四周迅速陷入冰冷，空氣快速失，真空正逐漸入侵這個失去主人的體內宇宙。

我的腦袋陷入了一片空白，直到依格爾和凱瑟琳的身影伴隨着終送斷陣來到眼前，我才回過神來。

『雖然比我預想中晚了一些，不過你還是完成了我們的約定。』依格爾微微欠身，『謝你的努力，御影先生。』一股揮之不去的怒火在我早已化成冰冷岩石的口裏默默燃燒，這宇宙的一切都只是依格爾達成目的的道具，我除了為自己的遭遇到憤怒之外，完全無能為力。

「你夠了吧！」我道，「我不想聽你廢話，告訴我接下來我要做什麼！」『接下來……』依格爾卻道，『希法，你要不要先個臉啊，接下來的事，跟你也有關係。』「你在説什麼，希法她已經……」我正反駁，卻見到一輪幽影緩緩從我身體的裂縫中溢出。

（幽影？我的幽影應該全都讓給了歐梅加才對啊？

『果然瞞不過你啊，長鼻子怪物。』只剩半個身子，羽翼焦黑斷折，模樣狼狽不堪的希法緩緩從幽影中浮現出來。

「你……你沒死？」我大驚不已。

『你是白痴啊，御影？』希法落魄的臉上出一絲鄙夷的笑意，『伐要造了，你還活得下去嗎？』『不愧是地獄之王，即使面對最終天使奧緋德，也能想辦法讓自己逃悦天聿，幸病乾透。』侈桔爾攀掌笑道。

『你的稱讚真是讓人五內俱焚，可以麻煩你閉嘴嗎？』希法瞪着依格爾，一個個恨不得能將他大卸八塊的表情。

『但希佉，你不是已經被歐梅加給……』我依舊難以相信。

『你真是笨得可以！』希法咬牙道，用僅剩的右手用力掐住我的嘴巴，『想到我辛苦建立的一切全都因你而毀，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你要是殺了御影先生，我的計劃就會化為泡影了，我強烈建議你不要這麼做。』依格爾咧嘴而笑。

『哼，要是殺了他，我也沒地方可去了！』希法放閒我的嘴巴，喝道:『你這笨蛋，我要是真的發狂，怎麼你在那一團混亂裏會從頭到尾都沒事？』我一聽，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希法早就知道自己敵不過歐梅加……所以才會演出那一場暴怒發狂的戲碼……真正的用意是要趁機躲入我的意識之中！

『長鼻子，告訴我，那個歐梅加……她到底是什麼人？』希法問道，『自從開天闢地以來，我在天堂從沒見過這號人物，她憑什麼能將我們如此擺於指掌之中？』『希法，你先想想，歐梅加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吧。』依格爾卻道，『然後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理解了。』『我當然知道歐梅加是什麼意思！』希法立刻喊道，『歐梅加是「終結」之意，但可沒有一個天使是被創造出來要終結所有天使的！』『那麼，希法，你們天使被創造出來的目的是什麼？』依格爾反問，『你們坐在天堂裏，觀察地上的人類的目的又是什麼？』『不知道。』希法理直氣壯地回答，『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選擇向米迦勒他們發動戰爭了。』『這正是你之所以不知歐梅加的原因。希法，歐梅加就是你們失去的目的。』依格爾道，『歐梅加沒有身體，她被賦予的任務是在世界無可救藥之時，喚醒天使，將一切毀滅，然後重新建立一個新的世界，這才是你們真正的使命，因為天使是神的工具，體內藴藏的生命之光，並非是為了讓你們擁有不死之身，而是要用來讓死亡的世界重新獲得生命。』『所以，我沒辦法戰勝歐梅加，就是因為我憶起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希法嗤之以鼻，『別開玩笑了，要是真的如此，我怎麼還能在這裏？』『但是被你捨棄的大部分自我顯然都被歐梅加説動了，希法。』依格爾笑道，『然而，儘管只剩下些微的力量，你最後還是成功抗拒了歐梅加，或許自詡為永恆反逆者的你，該因此引以自豪？』『哼，隨便你説吧……反正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人能反抗你了！』希法恨恨地道。

『很好，那麼，請兩位注意聽好我接下來要説的事。』依格爾續道。

希法瞪了依格爾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沉默不語的凱瑟琳。

我這時才注意到，凱瑟琳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漆黑的輪廓，在依格爾背後宛如一片隨風飄搖的鬼影，讓人看得一陣心寒。

依格爾往我的下方望去，一顆約有十尺大小的隕石便飛了過來，停在我和希法身旁，隕石上的凹形狀恰好足以將我僵硬的身體固定住。

依格爾接着輕輕打響手指，我們眼前的空間立刻出現了一道兩個人寬、一個人高的方形裂縫。

裂縫的另一頭，無數的影像以飛快的速度轉過，看起來就像是壞掉的錄像帶不斷地重複播放。

『御影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吧？』依格爾問道。

「我知道，這是連接現在和過去的裂縫。」我望着正前方的「過去」，「快告訴我該怎麼做！」『御影先生，你身上有一件魔素道具能夠讓你觸摸到過去，而不致被強大的時空障壁給毀滅。』依格爾回答，『但你一直錯了那件魔素道具的用法。』「我錯了用法？你到底是指什麼？」我着急地追問。

『當然是索魂鞭了，你這個笨蛋。』希法低聲道，『靈魂是不受時空拘束的，能擷取靈魂的索魂鞭當然也不受時空拘束。』我立刻心念一轉，從微弱的幽影內部，果真召喚出了索魂鞭。

或許是因為歐梅加已經把應屬於她的力量都取回的緣故，索魂鞭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鞭身漆黑，鞭尾則作滴着鮮血的手掌形狀。

『御影先生，我們先來試試看，請你從這裏頭找出伊織小姐的記憶吧。』依格爾道。

我小心翼翼地將索魂鞭探入通往過去的裂縫中，血手才穿過縫口，突然整個人被一陣莫名暴風席捲，不但耳邊風聲淒厲，同時又似有無數看不見的利刃，試圖刮削我的神，意識一下子便陷入恍惚。

（不……不行！這樣我會死的！

大駭之下，我使盡力氣將索魂鞭回，耳邊咆哮的風聲戛然而止，眼前景象卻毫無一變化，暴風似乎只在我意識中怒吼而已。

「依格爾！」我顫聲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的意識只要一進入過去，就會馬上被吹散的！」『可惡……長鼻子妖怪……』此時，希法卻怒道，『你該不會……是故意讓我留下來的吧？』『正如你所料，希法。』依格爾答道，『就算有索魂鞭，但御影先生一人並無法忍受時空障壁的衝擊，這就是你為什麼能倖免於難的原因。』『你……』希法怒眼圓睜，表情猙擰，氣憤之至，兩痕黑淚滑下臉頰，接着又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你從一閞始就設計好了，我也不過是你眾多棋子之一而已！』「你們在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