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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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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為何?”何妨不解地問道。

金粉描寫的印花憑證散發着淡淡的蘭花香氣,賀時晴一邊擺,一邊答道:“你不知道倚樓?倚樓是江南最大的銷金窟,風月之地。”陸未晞顯然也有所耳聞,臉上登時浮起紅暈。

賀洗塵抿笑道:“也無妨,倚樓不盡是聲犬馬,你上了船,便待在房間裏,誰敲門也不開,明天天亮下船即可。”藺百曉陰陽怪氣道:“沒想到寶鏡師父如此通此道。”

“耳聞而已。”賀洗塵沒有説謊。東亭在時,偶爾會和他説起這些事情,包括樓裏的不幸之人,姐兒們的胭脂盒花樣,頭上金鈿銀篦浸染的淚水。

何妨臉皮子薄,紅着耳子説道:“要不,我還是等等吧,不趕這麼一點時間。”藺百曉卻賊兮兮地搖了搖頭:“且慢,費銀子做什麼?這憑證可沒辦法退。我想,我想啊,不如咱們也一起去看看倚樓的風花雪月。”***裝飾華美的畫船停靠在碼頭上,只剩最後一刻便要啓程。遠遠地走來六個戴着帷帽看不清人臉的船客,只瞧衣着,卻是一半富貴一半貧,怪異得很。

藺百曉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頭,衣襬無風自動,頗有幾分恣意瀟灑的豪情。

船上鳳簫聲動,笑語盈盈,陸未晞板着一張臉,僵硬地幾乎邁不出步伐,反觀小白和小花姑娘,卻是跟進了大觀園似的,也不犯怵,這邊看看那邊瞧瞧,幾乎要把船拆了。

賀洗塵笑盈盈地看三個小孩互相拉扯着進了畫船廳內,轉頭與何妨輕聲道:“你跟在我身邊,莫要害怕。”或許是受這地方紙醉金的影響,藺百曉有些顯蕩的本,輕佻問道:“寶鏡師父,你來這種地方不怕佛祖怪罪麼?”

“噫耶,佛祖恐怕還治不了我的罪。”賀洗塵不動如山,説出來的話卻不像一個僧人該有的虔誠。

藺百曉頓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腦袋心想,這和尚還真怪異,似佛非佛,嘴上念着阿彌陀佛,一身內力卻有點兒道家的影子,怪哉!

何妨只道:“寶鏡師父,你也得好好待在房中,莫要出去,要不然被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破戒了。”賀洗塵對她的擔憂只笑了笑:“清者自清,再説了,我做事,依憑的準據不是別人的指指點點,道聽途説。”何妨抬頭與他平和的眼睛對視,訥訥道:“畢竟人言可畏,眾口鑠金。”賀洗塵故作煩惱,見小姑娘出傷心失望的神情,才悠悠説道:“壁立千仞,無則剛。我對其他人本就沒有任何期待,自然不會為他們的指責痛苦。”

“如果連朋友、親人都不相信你呢?”賀洗塵皺起眉頭,悲嘆一聲:“那他們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他們一邊説話,一邊踏進畫船,面是鎏金鑠銀、豔而不糜的場景。

林和犀的白頭在人羣中就像黑暗中的熾熱燈泡,閃閃發光。進來不過一刻鐘,他便靠着稀奇卻俊俏的外表和抹了蜂似的嘴獲得了姑娘們的青睞,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陸未晞靠着柱子,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賀時晴才不管他倆,見賀洗塵進來,忙跑過去拉他的手:“寶鏡,那邊有位置!”倚樓幾時來過和尚,還是個頗為俊朗的和尚,身着灰布袍,温潤謙謙,泰然自若。

客人們不一邊咋舌一邊指點,卻見姑娘們擁了過去,把和尚推上正中間的高台。高台兩側是琴師鼓伎,藍衣舞姬着兩條雪白的大腿和手臂,在明亮柔和的燈光下起舞。

“寶鏡師父!寶鏡師父!”何妨急得差點哭了出來,旁邊的藺百曉卻笑道:“不怕,咱們有好戲瞧了。”他想了想,還是放下手中的酒杯,拿出《江湖奇行錄》,準備把這一段逸事記下來,好嘲笑賀洗塵幾句。

林和犀乍一看賀洗塵出現在台上,神變化莫測,最後停留在哭笑不得上。賀時晴更不用説了,差點氣炸肺管子,卻被林和犀拉到陸未晞那邊,不怕死地搭着她的肩膀道:“小花,這可太好玩了!”台下眾人紛紛起鬨,台上的僧人卻雙手合十朝舞姬行了個禮,接着一聲鼓動,急促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在人們心頭。琴師手指一撥,靡靡之音傾瀉而出。

藍衣舞姬的手臂宛如玉石,轉出萬千姿態。她的舞姿挑逗卻不骨,好像隔着一層面紗,霧裏看花,反而更加攝魂奪魄。

賀洗塵低眉斂目,不為所動。

台上這一幕確實十分有引力——熱情似火的舞姬,明淨如水的僧人,若即若離的舞,蠱惑人心的樂。

藍衣舞姬裙上的蘇旋轉着,光溢彩,絢麗奪目,隨着最後一聲鼓點,舞姬突然倒在賀洗塵身上,嫵媚動人。

賀洗塵攔住她的細,莊嚴的僧袍和俏麗的水袖纏繞在一起。

“和尚,你動心了?”舞姬圓潤的眼睛一眨不眨,執着地和那雙不起波瀾卻帶着般笑意的瞳孔對視。

賀洗塵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施主,是你的心動了。”他小心地將人扶起,纏綿在一起的灰和藍最終分離,最後毫無留戀地身而去。

第46章善哉善哉⑥倚樓的畫船系滿薄紗,柔婉縹緲,頂樓檐角懸掛着一串紅燈籠,在渾濁的江水上倒映出飄動的麗影。江風裹挾濕的水汽拂面而來,相比起一樓的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