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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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電話鈴響了半天。

響了十幾聲，還是繼續不斷催命中。

本來在睡覺的葉麗鳳，現在也沒法繼續裝死，她涸葡定打電話來的這個傢伙一定是人，因為只有人才知道她的習慣，非得吵到她醒才算數。

為了避免鈴聲噪音汙染清靜，葉麗鳳只好無奈地接起電話。

“喂！哪個鬼找我？要不是要緊事我就放火燒你家！”

“表姐啦！你說話真是不客氣！”葉麗鳳果然沒猜錯，真的是人，表姐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客氣一斤五百，有需要可以打給瓦斯店，他們保證送貨到家！”葉麗鳳厭煩地說。

“你也別醬子嘛，表姐難得打電話來，你接電話好歹也要高高興興咩！醬子聽了也開心嘛！”表姐說。

“開心請到醫院，我又不是醫生！”葉麗鳳頂回去，她順勢翻了個身，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因為她知道，跟表姐講電話肯定是長期抗戰，她鮮少會講兩句就說拜拜斷線的。

“呸呸呸！童言無忌，你真是的，說到哪去了！對了，差點被你唬忘了，提到醫院我才想起來，聽說你受傷了，傷在哪裡，嚴不嚴重呀？”表姐這才表明來意，是打來關心一下的。

“沒破相，人也沒死啦！扁會用嘴巴說，也沒看你帶鮮花水果上門拜訪，我現在能在家接你的電話，不必住院觀察，你說嚴不嚴重？”葉麗鳳沒好氣地說。

“好嘛！我正好忙咩，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忙婚禮的事，你前天打來我正好手機沒電，所以沒接到你的電話，不過後來我一聽到你的留言，馬上打電話來給你了，你說我關不關心你呢？”表姐說。

“還真謝謝你喔！”葉麗鳳又沒好氣地說。

“不客氣，遲到總比不到好嘛！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了？傷在哪呀？到底嚴不嚴重呀？”表姐不厭其煩地又重複了一次問句。

“只有右手傷了而已啦！嚴重是還好，縫了幾針，是血過多得靜養幾天罷了…”葉麗鳳看著自己的右手，紗布包著的傷口，退了麻葯之後有些刺痛，傷口腫得像豬蹄，而翻身會牽動傷口，讓她很難入眠。

不過這些痛苦她已經習慣了，不會跟別人說。

因為就算抱怨也無濟於事，傷害已經造成，她哀叫也沒用，那又何必讓人看她的笑話呢？

葉麗鳳習慣忍耐。

“啊！我本來還想去看你，不過看你沒事我就不費時間了，但是有些事你還是要在意，現在阿姨他們不在，你一個人要事事小心，你也知道…”表姐開始囑咐病人守則，像傷口不能碰水，還有按時吃葯覆診的叮嚀兼嘮叨的叭啦叭啦一大串。

葉麗鳳覺得再跟表姐說下去，她不是血過多而死，而是聽了太多廢話，耳朵生繭而死。

“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怎麼做的。”再不打斷表姐的長篇大論，她的休養大計就會被硬生生破壞。

“你怎麼這樣，我是關心你耶！你要知道，我要結婚了，很忙耶，可是我還是很關心你的…”表姐咕噥道。

“好啦！有空再聊，我累了，你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忙嗎？那就不打攪你了，拜拜！”葉麗鳳不給表姐機會唆下去，掛了電話讓耳清淨。

這種關心，還是免了吧！

好不容易擺脫表姐，葉麗鳳躲回棉被山繼續裝死。

“鈴…”電話鈴聲又響起。

瞪著電話，葉麗鳳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

響了五六聲，停了。

“呼！還好，識相，再煩我就要殺人放火了！”葉麗鳳鬆了口氣，知道表姐也沒那麼空，她這才伸了個懶，準備一個舒服的姿勢，卷著棉被，打算再窩進夢鄉。

“鈴…”可惜事與願違，電話又開始奪命催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