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眉來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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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力看著黑衣人那痛苦的模樣。對這些大內侍衛打心眼裡到膽寒。朝庭不知有多少大臣因犯了事或逆了皇帝的意,會被大內侍衛們這樣對待。
在戰場上殺過無數人的張大力尚且如此,羅騫這個沒見過血的書生,心裡的驚懼就更不用說了。當看到黑衣人在地上那不正常的扭曲程度,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看向蘇慕閒的目光相當忌憚。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夏衿。見夏衿盯著黑衣人,目光冷靜如昔,臉上仍然平靜如水,他心裡湧起一種十分古怪的覺。忽然覺得此時的夏衿十分陌生,跟他心心念念喜歡著的那個女人似乎完全不一樣。
夏衿覺到他的目光,抬目瞥了他一眼便又移到了黑衣人身上。這一瞥,目光冷冽。
岑毅知道蘇慕閒心裡有數,不會把黑衣人折磨至死,所以態度十分沉穩,看著黑衣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並未叫停。
蘇慕閒果然很有分寸,眼看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在那人身上點了幾下,那人慢慢停住了扭動,躺在地上直氣。
待他把氣勻,岑毅才讓羅騫把那人揪起來,問道;“你是什麼人?要到我軍營裡來幹什麼?”那人倒也硬氣,半跪在那裡,任岑毅怎麼問也不說話。
岑毅歪頭示意一下,蘇慕閒再次出手。而這一次,他並沒主動解,而是問道:“你說不說?說的話就點點頭,否則就只能繼續難受下去。”這種酷刑,可比拶手指、老虎凳這些來要厲害多了,既然不容易死人,又能以極致的痛苦摧毀人的意志,專門是用來對付那些意志堅定者。
見黑衣人遲遲不鬆口,夏衿忽然涼涼地說了一句:“如果你說,就給你個痛快。否則,一個時辰來一次,直到你開口為止。你放心,這法子只會讓你難受,絕不會讓你死掉。”這句話如壓垮駱駝的那稻草,終於讓黑衣人的意志崩潰了。他用力地點了點下巴。
蘇慕閒伸手給他解了位。
待黑衣人過氣來,岑毅這才開口:“說吧,你是誰?來此做什麼?”
“我是北涼國人,到這裡打探一下瘟疫的情況。”那人終於開口。
“北涼人?”岑毅眼睛一眯,望向對方的眼神極為不善“你長這樣子,怎麼可能是北涼國人?”北涼國和這邊關之人都是高鼻樑,眼窩內陷,皮膚偏白,身材高大,跟大周朝內地的人長相迥異。而眼前這個,一看容貌就跟帳篷裡的大家一樣,本不是北涼國人的長相。
看到蘇慕閒的手動了一下,那人還以為他又要用刑,連忙道:“我們一家原是大周朝人,因為家族裡有人犯了事,怕被誅九族,逃到北涼國的。”這回不用岑毅再問,他跟竹筒倒豆似的,把自己的事待了一清二楚。
大家聽了,頗有些失望。原來這人名叫趙超,一家子是遷移到北涼國的十幾年了。他因身俱武功,被北涼國的軍方看中,入了軍籍。這是他第一次被派遣來打探軍隊裡瘟疫發作的情況。
蘇慕閒看這人並不像撒謊,轉頭看了夏衿一眼。夏衿朝他點了點頭,確認了他的猜測。
一個人如果撒謊,身體會有許多反應。比如眨眼比平常快,或是心跳加速,皮膚緊繃。可這黑衣人大概是被剛才的酷刑嚇怕了,說話時的表情並無撒謊特徵,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黑衣人捉住了,審訊都有岑毅等人作主,羅騫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夏衿和蘇慕閒身上。此時看到兩人眉來眼去的,他滿心不是滋味。
如果夏衿只是因為不喜歡他,或是因為他的母親不願意嫁給他,他或許還容易接受些。可如果是因為跟蘇慕閒有了私情才不願意接受他,這種被人搶了媳婦的滋味,實在是讓人覺憋屈難受。
岑毅叫人將這黑衣人押了下去,皺眉道:“莫非這瘟疫真的跟北涼國無關?否則他們何以要派人來打探?”張大力點點頭:“應該是無關。”岑毅轉頭看了羅騫一眼。
羅騫是舉人,讀的書多,腦子比較好使。既然他願意走武將之路,讓他多讀些兵書,並參與每次作戰的戰略謀劃,很有可能培養出一個出的參軍來。
所以岑毅一到了邊關,就將他提拔了上來。此時自然想聽聽他的意見。
羅騫覺到岑毅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忙應和道:“大將軍說得對。”夏衿看他一眼,眉頭微蹙。
她並不贊同岑毅的說法。只是以她現在的身份,並不宜多說。
“我倒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蘇慕閒忽然開口道。
羅騫神一震,目光銳利地朝他看去。
“有何不對?”岑毅問道。
“趙超是大周朝人,即便是因家人獲罪才逃去的北涼,在情歸屬上也會偏向於大周朝。像這種並不確定非常忠心的人,北涼國何以派他一個人來打探消息呢?就不怕他臨時倒戈,反傳消息給咱們嗎?此人又無探查經驗,我覺得他們是故意派他來送死,以便讓咱們發現,從而打消咱們的猜疑。”這話說得岑毅緩緩點了點頭。
夏衿心裡一鬆。
她的想法也跟蘇慕閒一樣。
“這幾天外鬆內緊,加強防備。我倒要看看他們會不會出馬腳。”岑毅吩咐張大力道。
張大力站直身體一抱拳:“是。”岑毅這才轉臉對蘇慕閒笑道:“蘇大人受了傷,趕緊回去休息吧。今晚多虧了你們,待老夫上摺子為你們請功。”
“不敢居功,只是湊巧而已,比起兩位將軍夜防守在邊關,我這點功勞又算得了什麼。而且要不是羅參軍攔著,此人也抓不住。”蘇慕閒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