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四個宰相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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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閻府,後花園小軒內。
時令雖然已是秋,但是這秋老虎卻也是不肯饒人的,就算是在這一向清
的後花園中,也能
覺到一股灼人的熱
席捲滌盪。
尤其是在中午這個當兒,便連那株據說是移自嶺南的鐵果木,此時在烈下也不由得微微蜷縮起它那原本肥大
人的碧綠葉片,看去一副無
打采的樣子。
跋上這種天氣,即便是待著不動,也能給人悶出一身大汗來,但是因為這小軒內放置了三桶冰,所以,外面雖然是熱滾滾,這小軒內卻是出奇的涼
宜人。
蕭伏案作畫畢,收筆,深
一口氣打量了一下,很是滿意的放下筆,然後側身笑著看向站在他身旁的閻立本。
一眨眼的功夫,兩個月過去了,這兩個月來,他的子過得倒是清閒,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刀光劍影,每
裡只是到太學去老老實實的讀書習文,閒下來時或者跟老黑練練拳腳,或者就是跑到這閻府來跟時下已經升任尚書右僕
的閻立本老爺子探討探討畫技,別說是府裡的事物盡數
給青奴了,便連現如今楊柳和那沈姑娘聯手經營之下的四海票號他都懶得過問,這
子當真如神仙一般,說起來不知道能羨慕死多少人。
而且他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似乎原本被炒得沸沸揚揚的所謂朝中四大臣,已經漸漸的少有人提起了,因為被稱為四大
臣之一地蕭
很明顯的退出了朝堂爭鬥。這四大
臣麼,可就是三缺一了,因此,這個稱呼也就逐漸的失去了賣點,漸漸的被人淡忘了。
相比之下,閻立本的子就顯得難過了些。
最近兩個月來,朝中形勢詭異之極,歸總到最後其實就是一句話。那就是太子李弘在與兩月內從吏部侍郎升為吏部尚書的武三思在鬥法,偏偏對於這個鬥法,手握大權的皇后娘娘武氏居然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
而閻立本作為尚書右僕,又是三朝老臣,自然是雙方拉攏地對象,於是,一個多月之前,閻立本乾脆的辭去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這樣一來。他便一下子從政事堂的宰相之一,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能夠隨隨便便拿出大把時間來跟蕭
探討畫技文章的閒人了。
也因此,一來志趣相投,二來同屬朝廷爭鬥的觀望派中間派,所以,他與蕭的關係倒是越發的親近了起來。
不過。作為三朝老臣,而且是現任的尚書右僕,他雖然也是跟蕭
一樣主動地退出了這種鬥爭,但畢竟還是身在局中的,所以最近這幾天,他的情緒可不太好。
當下閻立本笑笑,讚道:“蕭將軍的筆法可是越發出神了!”要按說。眼下蕭身上雖然掛著三等伯爵的名號,但他真正的官職卻是正四品上的武職散官忠武將軍,所以,閻立本稱呼他為蕭將軍倒也沒錯,只不過這個稱呼法兒卻多少有些刻板彆扭,而且顯得疏遠罷了。不過這兩個月接觸下來,對於閻立本老爺子非得這樣要有板有眼地稱呼自己,蕭
也早就麻木了。
他知道的,老爺子以一身歷三朝。這官兒始終是扶搖直上,靠的可就是這份謹慎與刻板,所以呢,只要兩個人之間志趣相投能互相砥礪,也就行了,於這稱呼上,倒是不必計較什麼。
當下蕭聞言不由略帶自得地嘿嘿一笑,要說起來他這兩個月看似閒散無事,其實卻在這讀書作畫上著實的有了極大的進境。
那詩書上暫且不說。單說這作畫的畫技。如果說原來的他頂多能被閻立本這位當代地大師贊上一句頗有巧思風格獨特的話,那麼現如今他的水平雖然還未必能超過閻立本。至少在另外一種風格上已經蔚然一派,即便是閻立本看了他的畫,也不得不承認,此子眼下的畫技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了。
偏偏他才剛剛十八歲,這若是假以時,超過閻立本這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而成一代宗師,自是想當然事。
“老爺子您可是謬讚了,前天您說的那個疊影筆法,晚生回去可是琢磨了兩天,受益匪淺哪,今兒也就冒昧的用上了,您看看,再給指點指點?”要說這疊影筆法,可是閻立本的獨門絕技之一,對作畫者對筆墨地運用要求極高,而蕭前世在美術學院的時候雖然也揣摩過,但是那時候他是對著一副摹本揣摩,又怎麼能比得上眼下親自得到閻立本這位宗師手把手的教授呢!
不過即便如此,短短兩天的功夫蕭便能將其融會貫通,並且還運用到了自己的筆下,這份才氣也足以令人驚歎不已了。
若是放在平常,愛才之極的閻立本自然會絲毫不吝溢美之詞的誇讚一番,說起來前兩年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的畫技後繼無人了,誰承想這麼快就碰上了蕭這麼一個一點就透地天才,再加上他對蕭
地處事風格十分欣賞,所以,心裡看他自然更是與眾不同。
但是很顯然,今天閻立本老爺子的心思可不在這上頭。
所以,當下蕭說完了,他地目光也只是在畫上
連了片刻,便又微微垂首,不知不覺的就已經輕輕嘆了口氣。
當下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不由得自己一笑,然後轉過身去,自己伏案看起自己的畫來。
閻立本在發愁什麼,他自然知道。他雖然不想摻和進那些鬥爭裡去,但是並不表示他不關心那些鬥爭,相反的是。作為一個剛從大危機中走出來的人,而且還是一個擁有著預知未來能力地穿越者,蕭的政治
甚至比李這樣的老狐狸都要強了很多。
畢竟他知道,不管自己內心願不願意,登上朝堂都已經是自己將來必須走的道路,所以,這已經是牽涉到自己身家命以及一生幸福的頭等大事,怎由得他不重視!
所以。眼下朝中關於中書侍郎一職的慘烈爭奪他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在他這個預知未來的穿越者看來,眼下朝中地形勢其實並不複雜,說白了,也就是關於權力爭奪的一種拉鋸戰罷了。
大唐實行三省六部制度,而眼下的朝堂上經過了一番大調動大換血之後,出於皇后娘娘有意無意的安排,三省六部已經隱隱然呈現出一種犬牙錯的態勢。
例如這門下省的長官正三品的侍中,是老臣來濟。他顯然是支持皇帝和太子的,但是明顯是皇后一黨的李敬業卻擔任了門下省地副職黃門侍郎,所以,不管李敬業每次見到蕭都要抱怨一番的受氣是不是真的,至少雙方的相互不對付是肯定有的,而因為有了李敬業在,來濟在門下省的權威也肯定受到了不少的約束。
與此相同地。許敬宗雖然在中書省擔任中書令,但他的副職中書侍郎卻是原來的太子舍人李義府,於是,這一邊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