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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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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冷月仰頭看去,陽光下,白的身影一片模糊的朦朧,劍鋒在在白的照耀下,映著白的光暈。

奇怪的是我竟不覺刺眼。

堪堪側身避過襲來的劍氣,扭身旁竄,竟然讓我避的有些狼狽!

我曾經跟著三師兄混黑道的時候,跟俗世的許多高手過鋒,那時我還未至結丹之境,對付他們便已經遊刃有餘。

可是如今——白的身影飛快的閃動於林間,穿過林隙,劍式招招緊至。

卷帶的櫻花漫天,可是我卻沒了心情欣賞他那花雨中翩然若仙的丰姿,實在是避得辛苦又——窩心!

腳下連點,急速的起起落落,向來時的方向飛撲而回。

情這個世界的人,不僅相貌、年歲上受靈氣孕養而多有不凡,實力上更是——呀!沒等我嘆完,在空中飛舞伸展的衣紗竟然掛在了樹上,猛用力一扯,震散了滿樹櫻瓣如雪,綢料撕裂的聲音悽慘的響起,覆蓋了緊張、死寂的櫻林,可是再次轉身時前行時…

心驚!

銀白的身影還帶著光線的華麗,從頭頂翻飛而過,擋在來路。

花如霧,在眼前漫開。

而其間的白身影,渾然天成的轉身、回首、屈膝、出劍,冷寒的劍鋒襲來時,我終於沒骨氣的認輸——邊向後傾身,邊咬牙切齒的吐出“冷月”這樣清冷絕世、劍藝絕俗的人,安王府再不會有第二個。

果然劍勢抖了一下,長髮下英氣的眉眼顯,凌厲的視線彷彿也帶著千年寒冰的零下溫度鎖在我的身上。

劍卻悄無聲息的收了。

我忙穩住身行,扶住身側的樹調息。

這急速的心跳倒只有一點是因為剛才的飛縱,絕大部分是心驚。

我太大意了!

只顧著享受這裡的充密的靈氣,而未曾仔細思考其會帶來的異變。

這哪裡是正常的人類該有的實力,竟然連修真者都能打敗!

尤其靈獸本是神界、妖界、魔界才有誕生地的,仙人或修真者都不過是從妖界捉些弱小的靈獸來馴養。這裡既然有鮮活的靈獸,便必不同尋常。

絕對——是個不俗、不凡的世界!

看來,我的懶散、優越怕是得收收了。

不然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看著我在這邊一片心神恍惚的整理著破碎的衣衫,那邊被冷落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王爺有興來‘築月閣’真是冷月的榮幸,想不到王爺竟是深藏不的高手。”分明好聽磁的低沉聲音,偏偏冰冷的讓人想發抖。

我皺眉正想該接點什麼話,印象中,安王甚至是有點怕冷月的。

幾次昭他侍寢,那室內飛速下降的溫度、他肌膚的冰冷,都讓安王望而卻步。

明明是禮數週詳的恭謹參拜,叩首躬身,渾身散發的貴氣與高傲卻讓受禮的人如寒風在刺。是以每次安王都是興致大敗的大發脾氣,叫人拖了他出去鞭杖責罰,卻從不敢自己親自動手。

我想安王對他最鮮明的印象怕是他每次被拖出去是眼間嘴角那模糊的似笑非笑。

如今親眼見了,我方知道,那分明是他鄙夷外加勝利的笑意。

抬頭直視他,真的彷彿陽光下的冰雪一樣,泛著冷寒的熒光。

遠領族果真是天生的雪地驕兒,武學奇稟。

櫻花在我眼中已化作漫天飄雪,心中浮現出他站在雪山之顛的形景。

長髮在風雪中飄搖,堅毅的臉上掛著淡定笑容,偶一拔劍浴雪——豪氣衝雲霄!

如果可以,我現在最想對他說的便是“我放你走,回去,屬於你自己的地方。”可是,我不能,他是質子,若非如此,怕也在安王手上活不到今;又是安王的內侍,直到死才能屍身回到那純淨倉巍的雪山。

好在小碌子的慘叫聲傳來,牽回了我的心神。

他急急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看來是打算送給我的點心盤,只是嘴角的碎屑再次洩了他偷食的行徑——不長進的小傢伙。

“冷、冷公子,你、你竟敢對王爺無禮?!”剛一在我身邊站定,便立刻像護短的母雞一樣,怒目圓睜,上氣不接下氣的指批冷月的罪行。

我強忍笑意,看他都這時候了,還把點心端的四平八穩,還算——有點前途。

幾乎是瞬間,殺氣、怒意、冷風的凌厲,全都消逝,只是溫度依舊沒有回升。

記憶中一樣的謙和行禮“冷月知錯,冒犯了王爺,請王爺責罰。”我看了他一眼,只微微一嘆“罷了”顯然在場兩個人都愣了。

現在,竟然發現了我的無可奈何,縱使我就是安王爺又如何,依就為你——無能為力。

丫鬟們驚慌失措的幫我在築月閣換了外衫,是冷月的衣服,有些大,也長了不少,我卻不介意,拖拖曳曳的也滿好玩的,衣上還有一種風雪的冷香…

走時冷月和跪了一地的築月閣的丫鬟小廝們一同恭送…

再次上路,我卻沒了遊玩的心情,而且今天的事也算是給我敲響了警鐘,看來以後的子,怕是要好好安排了。

便駐足在一處亭廊間,問道:“還有哪幾處沒去?”小碌子一雙眼睛骨碌的轉了下,道:“真正好玩的去處也不多了,且尚有幾處景緻時節未到,倒無甚樂趣的。只是…”嘿嘿笑了兩聲道:“燕熙公子的‘祈行閣’、裴公子的‘憩香軒’還有新來的雪凝公子的‘雪樓’還未去呢。啊,還有後宮——‘澈承殿’裡面還有很多公子呢,王爺,您看——”擺擺手,頭都大了。

真是給我添麻煩,從前安王好死不活的給我留下這麼一堆公子,真是——唉!

其實他從前蒐集那麼多的人進府,大多是慕名採擷而來,寵幸一次便鎖在澈承殿任其自生自滅了,甚至不少只是看了一眼便帶下去了。只是一念,毀人的卻是一生。

就連聞名的三公子——冷月自不必說,只看卻吃不得;裴香沉留來不過是為了向祥王炫耀戰績,真正的侍寢的次數卻很少,大概因為同為陰柔路線的所以不合胃口吧…

真正的,最寵愛的、甚至是依戀的自始至終只有——燕熙。

想到燕熙,心口竟然會有些緊悶窒,難道竟是心痛。

這身體留下了記憶,難道還存有情?

溫柔的、和順的、堅強的、隱忍的…全是燕熙。

從前我竟沒有留心,這身體記憶,竟有大半是與他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