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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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溫暖。”她嘆息著吁氣,浸在早調好水溫的浴白中,他墊在身下讓她面對面窩著,並空出一隻手翻找架上的瓶瓶權權幫她卸妝。相處的這些子來他已對這些不陌生。
“曉翔…”可惜面前的赤luo可人兒並不聽話,故意用下身磨蹭他未完全止熄的燙熱逗著玩,喬曉翔輕拍她小制止,那力道比他方才的吻還輕。
“浴白窄,不要亂動。”窄?她斜眼睨視身旁的空位,擺明著不認同。浴池足足可多躺一對如他們般的男女呢…可鍾盼兒還是打住了,因為身體已開始湧上疲憊。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相信列華特…他們?”她打著盹,過了好一會才繼續那在情前的話題,聲音慵慵懶懶,像是小女孩撒嬌般。
“幸好你上次提醒我朝他的國籍方向調查,原來他擁有奧地利和德國雙重國籍…我用黑客攻入他原本舊公司的內部網絡,發現列華特手上還有三成二的股份…”他靜默不語地按蟣uo逶∪槿嗍萌崆e味恢鶚鱟諾模撬繅煙嫠槊韉氖率怠7崛蟮吶菽謁砩戲浩穡瘓糜衷謁饗率プ儆埃雋糲率娜崛蟆?br/>“我擔心他可能是商業間謀,但若處理得好的話,卻不失為一顆絶佳的棋子…”她說得有一句沒一句,又停下來打了一記呵欠。
“他的下屬應該不知情,我可以利用他們來制衡…翔,你有在聽嗎?”
“繼續說吧,我在聽。”他沉穩的聲音在她耳內顯得好縹緲,總是在這個時候、在他身邊,她才能真正拆下自己素來戴著的面具…纏在現實和夢中,話語因為睏意而顯得七零八落;再回神之時,他把套上細肩帶睡衣的她抱回
上,彎著身要將吹風機
上電源。
“現在幾點了?”呼呼的聲音吵醒了鍾盼兒,她張口茫地問,
覺自己在他懷中睡著又醒來。
其實她知道自己可以直接睡在他身上、讓他安排接下來的一切,可她就是貪戀不捨分隔大半個月才換得的相處。
“差不多兩點鐘。”喬曉翔讓她睡在自己的大腿上,單手持著吹風機,另一手則細心地分層撥著秀髮…鍾盼兒瞇起眼,享受著熱風緩緩吹乾髮
,卻始終不覺燙著頭皮。
記得初次他提議要幫她吹頭髮時她還有些抗拒排斥,可是當他以男人特有的力道將她呵護在懷裡時,她本無法再說不。
“你可以去當髮型吹整師了,一定會紅。”當他的手不經意捏撫她痠痛的後頸肌時,她有股想狠狠呻
或是尖叫的衝動。
坐在沿的男人淺笑不語,待吹乾頭髮後放下吹風機,彎身執起一瓶免洗潤髮油,打開瓶蓋,開始
悉地抹在那脆弱的捲髮末端。
鍾盼兒閉上眼嗅著,嗅著了不符記憶的香味。
“你是不是換了油?”
“嗯,香草及桂口味,公司女同事介紹說這個很好。”柔和的甜香有著抒壓作用,說明上寫著很適合想酣睡一覺的職場女
…他和香味打
道慣了卻不懂得挑、只好選擇味道最不濃烈的一種。
只是不知她是否喜歡?
“下次換回以前的玫瑰香氛好嗎?太甜了,不太適合我。”起碼明天開會的氣氛和這味道不協調。
“好。”喬曉翔聞言,把使用中的小瓶放回櫃上,再拆開一包沾酒的溼紙巾替她將髮尾的味道還原。她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睜眼見他扭開另一瓶蓋,
稔的獨特芳香再次鑽進她鼻腔裡。
“你對我真好。”鍾盼兒噙著笑讓他服務,待身後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她忽爾轉頭伸出手,用指腹緩緩描繪著他的輪廓,偏過頭半認真地說,“…若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喬曉翔的動作停了下來,不閉眼,在她撫
的指尖下
受到自己的軟弱;她不會知道他正像不斷乞求女王憐憫的卑下微臣,只有那樣才能被允許存活。
再張眼,他困難地開口,低啞的聲音少有地吐出對她未來的肯定:“你知道的,到那時你就會知道。”嘴角牽起微笑,那笑容裡再不存在一絲苦澀。
“曉翔——”她還想說話,卻被他以溫暖的眼神打斷,隨手收拾上的大小瓶罐,喬曉翔把她的小腦袋摟帶回他臂膀上,然後抱她躺下,十指滑入髮間輕輕畫圈安撫。
“不睡覺?你明天還要早起。”
“嗯…”她順從地埋首在他前,思緒卻忤逆地試圖翻攪。
也許…只能一直如此逃避下去。
聽見他的模糊低語,她撒嬌般喃喃回答…眼皮變得好沉重,幾次張開又闔眼,最後,再也抵不過濃濃睡意而墜入夢鄉。
喬曉翔靜靜凝望身旁沉睡的人兒,過了半響,方敢放肆讓自己掌心包覆、觸踫她的小臉;一小時前烈的歡愛畫面躍進腦海中,窘意爬上面龐,那是清醒時的她不可能看見的。
他必須安分地做一個思想成的
伴,不見面時學習安靜,它
分手時懂得自動退場,才能換得在她枕邊的每分珍貴時刻。
強烈的愛意湧上憶,單單近看著她柔美的睡顏,竟讓他
覺自己是如此完整。
我愛你。
愛語在喉間滾動,他緊閉著,強迫自己褫奪任何將之宣之於口的機會。
那是在夢裡夢外她最不需要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