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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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盈盈的目光卻不經意地瞥到纖白的左手,那無名指上,正閃耀著一顆璀燦的星芒,一隻十克拉的水滴型鑽戒,圈住了她的心,卻更像一滴情人下的淚水,凝結成冰。
纖手無意識地摸上水滴型的晶鑽,她的心隱隱作痛,覺那像是她的淚被鑲在指上。
心下一痛,她直覺想將鑽戒拔下,但是戒圈卻死死咬看纖細的指骨,彷彿有自己的意識,就是不讓她如願。
孟夢只能氣悶的放棄,一邊走,一邊瞪著無名指上的鑽戒。
殷旭海走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尺的後方,隔著幾對情侶緊盯看她不放,她的骨架纖長,氣質高雅,即使在西方國家也十分醒目。
印象中,除了結婚那天的白紗禮服之外,他不曾見過她穿裙裝,今天亦然。
大步往前走的她,穿看黑緊身丹寧長褲,腳下套看及膝尖跟長靴,上身一件米黃
挖領斜袖罩衫,及
下襬貼身東緊,勾勒出纖細的
部線條。
雖然打扮偏中,但是她依然可以顯
出女
獨有的纖美。
孟夢忽然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回過頭,隔著那幾對說西班牙語的情侶看看殷旭海。
淺棕的肌膚,深邃的雙眼,高聳
直的鼻樑,總總優美的線條構成了一張堪稱無可挑剔的俊美面龐。
他是殷家的驕傲,更是坐擁取之不盡財富的殷家繼承人,只要是他想得到手的東西,必定是手到擒來,從無例外。
這個男人從小就被訓練成如何佔有與掠奪,打量的同時,但是下一秒,殷旭海已經越過人群走向她,他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給予,什麼又是付出。
拉住她垂放在身側的手腕,這次她沒躲開,出乎意料的合作。
她卻握起了另一隻小手,緊得泛白的粉拳驟然敲上了他硬邦邦的膛。
叩的一聲好響亮,他卻依然站姿拔,屹立不搖,只是雙眉之間的一道折攘顯示出他的質疑與不悅。
“痛嗎?這點痛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她冷笑,絕美的瞼蛋最適合甜膩無的笑顏,此刻卻像是出了瑕疵的瓷娃娃,笑得又寒又僵。
這段時間裡,他一直不動聲的觀察她,即使是在歡愛的過程中,他也沒放過她表情變化的每一瞬。
有個遲遲不敢問出口的疑問,從那天在佈滿伊麗莎白玫瑰花的婚禮會場,掀開覆去她緻美顏的白
頭紗那一刻起,就在他心上紮
——“夢夢,你在孟美還沒離開以前就愛上了我,對嗎?”以為她會矢口否認,或是
出一如既往的藐視挑釁,沒想到她卻只是收起了瞼上沒溫度的冷笑,低垂眉眼,卻掩不住
動在眼底的脆弱。
然後,她還敲在他膛正中央的纖手逐漸攤平,貼住跳動的心口,揚起漾滿水氣的美眸,定定凝視看他。
“都過了多少年,你現在才知道?”嗓音不再夾帶暗諷,而是如同玻璃被敲擊般的清透,“在你那雙眼睛只看得見孟美的時候,有另外一個人也看著你。”他喉頭莫名的一縮,來自她手心的溫度已經滲透襯衫,擴散到肌膚上,那股被惡意忽視的內疚湧了上來。
“如果她沒那樣死去,你們就會快樂的相守,我也可以把這份情完全藏起來,不造成任何人的負擔。”她苦笑,在異國霓虹光影照耀下,白皙肌膚幾乎快呈現透明,就像是隻出現在晨曦薄霧中的美麗
靈,稍縱即逝。
他意外地發現到,出脆弱神
的她,像極了蒼白病弱的孟美,但是很快地,他又能分辨出她們兩者的不同。
即使是沉浸在哀傷之中,孟夢的細眉依然是懸揚的,不像孟美的總是低低垂彎,像羞怯的新月。
孟夢笑著直掉眼淚,嗓音細細顫抖,“自從她死後,幾乎所有的人都把我當作她的影子,我卻沒辦法改變這一切。你無法理解我的痛苦,更不能體會我所承受的那種壓力…當你在葬禮上對我喊出孟美的名字,我真的恨透了你,也恨透了沒有出聲糾正你的其他親友。”她跟孟美…實在太像、太像。
只要重新留回深棕長髮,套上淑女裙裝,她相信所有的人肯定會驚嚇得以為是孟美死而復生。
那充滿痛苦的含笑柔嗓,像是一塊塊尖銳的冰看,砸進了他的心,他已經被濃濃的內疚淹沒滅頂,就連遏止她繼續往下說的聲音都擠不出來。
“我知道這是錯誤的決定,但我還是履行了婚約嫁給你,因為我也自私,我想得到你,即使我必須永遠反覆去猜測揣摩,在你眼中,在你心底,看見的,正在愛的人,究竟是我還是孟美。”這些話不算長也不算短,卻必須讓她徹底漠視自尊心的存在,把藏在內心多年的真心話徹底掏出來,雙手奉到他面前。
她不在乎他會眼冷漠的鄙視,也不在乎他是否會因此心生動搖,她只想解脫,從這幾年不斷壓抑在體內的過濃情
中逃脫出來。
跟自己的賭注畢竟還是太可笑,孟美已死,她拿什麼去跟自己的雙胞胎姊姊爭?
孟美太美,太虛幻,是以連她這個雙胞胎妹妹也不到自卑,如果她是男人,也會愛上孟美,不可能選擇
子如此強悍的她,更何況是曾經與孟美
往過的殷旭海。
他見過孟美的好,他怎可能轉而愛上自己?她總是這樣的自我懷疑看。
別傻了,放棄吧,她經常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往往這樣安撫自己過後,一股叛逆就會侵蝕了她,要她去衝撞那個忌,不斷去挑釁他,讓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活得燦爛鮮活,就像是一束最暖的陽光,孟美卻是恬柔的一抹月暈。
“夠了,別再說了。”看看那雙足以穿他內心的美眸,他的雙眼都灼痛起來。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壓力,他雖然知道,卻一直無法靠近她,也無法提出任何支持,因為他也是帶給她痛苦的加害者之一…
他的膛是滾燙的,就像一把火在心臟處熾烈地燃燒看,透過緊密的擁抱,餵給了她。
她近乎眩暈地聞看清雅的男體香,起了倦意想放棄的念頭又很窩囊的粉碎個徹底。
“放開我…”她口是心非的低,雙手卻絞住他的袖管,緊緊攀附看他,好像沒有他就不能獨活。
“你不是她,永遠也不是。”他低下頭,弧線漂亮的下顎抵在她肩頭上,受到嬌軀正在輕顫。
“給你自己一點信心,也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的心。”靠在肩上的俊頗微地一斜,他的,輕輕吻上她皎潔如雪的面頰。
“夢夢?”他在她耳邊低沉地喃出這一聲,她止不住的顫抖,咽喉梗了梗,聲音卻卡在心底深處出不來。
有可能嗎?在看看她這張瞼的同時,他的腦海有可能不去想起“她”嗎?
在他見識過孟美的好之後,還可能愛上遠遜於孟美一大截的她嗎?
她能中止這種長久以來困住自己的不安,毫無恐懼的愛他嗎?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只想抱住這抹此刻屬於她的溫暖,即使是自欺也好,她想相信他,相信他是真的對她有愛。
“夢夢,別放手,給你,也給我再一次的機會…不,就算只有半次也好,我永遠也不會再把你錯認為孟美,永遠不會。”當他的貼在她耳上,用著幾乎快燒痛她靈魂的乾啞嗓音做出請求,她連最後僅剩的一點點尊嚴也可以完全拋卻。
揪住男襯衫袖管的雙手緩緩移動,環住了男人健碩的
桿,用看無聲但是絕對強烈篤定的肢體語言,接受了他。
他們開始探索彼此的心。
他們的世界也變得很單純,所謂的月旅行只剩下一個地點一飯店的頂級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