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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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仔低聲向李導說些什麼，婕在較遠處，無法得知談話內容，不過由耀仔滔滔不絕的嘴形和李導專注凝聽的神情看來，李導似乎頗看重耀仔的意思。須臾，耀仔點點頭，轉向婕，臉上出大大的笑容，比個ok手勢。

果不其然，李導隨即吩咐一聲:“收工！”收工後，耀仔邀約婕檢討方才的演出。礙於情面，而且病確實出在自己身上，婕只好同意，兩人仍是相偕來至綠園的咖啡雅座。剛一入座，耀仔即眼尖地發現石彪和林惟娜亦在座。

“你看，是石總和娜娜。”婕依言望去。

“看來他們的情很好。”耀仔說出婕的想法。

只見石彪一臉柔情低低地對娜娜喃喃細語，娜娜動容地執起石彪的手，眼底盛著晶瑩的淚珠，平嬌笑媚語的娜娜。此刻別有一番細膩的風采，格外動人，格外柔致。若非桌上少了個愛的信物，如戒指之類的，那幾乎會令人錯以為是求婚成功的畫面。

婕的心無由一緊，苦澀的汁幾乎由胃部湧上喉嚨。

“你沒事吧？臉這麼白。”耀仔取出手帕，細心擦拭婕微淌汗滴的額頭。

“沒事，只不過有點累，我自己來！”婕按過手帕，拭去心情的痕跡。

“我們討論劇情吧！”耀仔仔細檢視婕的臉，略皺額頭。

“好。”

“你覺得問題在哪兒？”

“我知道劇本的要求，可是情緒就是配合不上。”

“為什麼？默契不夠？”

“不見得，你的動作相當練，應是情場老將，我也知道你的每一個動作、意向，也知道怎麼回應，可是就是沒辦法全心投入，讓我自己做到那種瘋狂般的動、受。”

“是我的問題？我沒辦法讓你受情？”耀仔的口氣有點受挫，全國少女為之瘋狂的搖賓偶像很難接受這種說法。

“不，可能是我對男人不興趣。”婕焦急地辯解，恐傷了耀仔的自尊心。與石彪的擁吻畫面卻浮現腦海，一陣灼紅竄升婕的雙頰，她心虛地低下頭。

“你，你是說你是女同戀！？”耀仔大驚失地嚷道。

“天！”婕噗哧一笑，太離譜了！愈想愈好笑，婕的笑意如開了閘的水庫，一發不可遏止。孰料，這一笑反倒鬆弛了她緊繃的神經，也讓耀仔安心。

“對不起，失言了。”耀仔赧然，為方才的脫口而出致歉。

“沒，沒關係。”婕捧著笑得作疼的肚子，努力直起，拉緊面部肌，不再笑。

“剛才說到哪兒？”

“你說對男人不興趣…”耀仔正提出疑問“不興趣，呃！？”一個悉低沉的渾厚嗓音切入。是石彪，還有娜娜！

婕難堪地向他們，娜娜是無心機的純然好奇，石彪的臉上確實沒表情，黑曜石般的眼底卻分明訴說取笑和不信。婕也確實接收到他的訊息。

“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行為，石總經理。”婕忿忿地先發制人。

“怕人聽？”石彪將頭轉向娜娜，故作小聲地說道。

“難道是見不得人的事？”音量卻正好在四人的聽力範圍內。

“石總，您別誤會，我和妞正在討論劇本。”耀仔正地解釋。

“呃！？”仍是戲謔、令人捉狂的口氣。

“彪，別鬧了！”娜娜輕笑地拍拍石彪的手肘，像個小子馴管丈夫。婕的心微微刺痛，至此更加確定娜娜和石彪間親密的關係。

“介不介意我們加入你們？”溫柔有禮的音調，恐怕是男人都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