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再次見到蕭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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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一間隱約散發著藥味與檀香混合氣息的幽靜竹樓。房間內設施簡樸,簡簡單單竹製的桌椅,屏風,榻。
“你要好好看著他,他就是四年前的霸兒,是你親叔叔,他有今天,就是那個壞了你心境的人造成的!”竹樓外,窗口處站立一老婦,一身貴族衣飾,望著小樓內端坐榻上緊閉雙眼,數著念珠,嘴略動,骨瘦如柴的蒼老男子,老婦人半耷拉著地眼皮下
出兩行熱淚,對著身邊站立不語的少女冷聲道。
少女看著屋內如同死人一般的男子,臉複雜,更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你心裡,到底是家族重要,還是愛情重要?那人都有了十多個妾了。
哪個比不上你?你卻死心眼兒了一般,真讓嬤嬤失望啊!”老婦人語帶淒涼地嘆道。隨即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少女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剛要開口,卻聽的小樓內傳來一聲彷彿是看透世間滄桑與情的聲音:“是孃親嗎?進來坐坐吧!”轉身而去的老婦人如同心死之人一般,但一聽到小樓內的聲音,登時轉過身形,一臉遮掩不住的歡喜之
,快步走到樓前,推門而入。
少女連忙跟在老婦人身後。
“霸兒,你的腦子原來沒壞掉,你可嚇死娘了,這一年多一句話也不說,‘靜無’那老和尚來了之後你就再也不看任何人,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麼?娘為你作主,你不要怕!”老婦人顯然是有些歡喜過頭,說話也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娘與鳳兒坐吧,一年多沒見,鳳兒成了大姑娘了。”上男子動作依舊,雙眼緩緩睜開,對少女一笑,這一笑讓那少女發覺異常的怪異,因為其中蘊含著無上的平和與慈善,眼神更是有些飄忽不定,如無生命般地毫無生機,卻又夾雜著對生命慈愛。
少女對男子再清楚不過了,以他的為人與情,居然會
出這樣的神情,怎能不叫少女震驚。
“孩子,你這幾年受苦了,娘發誓一定為你報仇,你要堅持下去,娘一定能找到辦法醫治你的!”老婦人也察覺到了上男子的怪異,開口安
道。
“你誤會了,孩兒沒有半分恨他的意思,反而是對他有著說不清道不盡的之情。如果說世間仍然有孩兒未能放下的事情,那便是孩兒對自己過去所犯罪行的深深悔恨。”
上男子眼睛只是一睜,復有閉上,開口道。
“你在說什麼?你難道不認娘了?你連家族都能放得下?孃親行將入木,你也放得下?”老婦人語氣加速起來。
“萬事無如退步修,本來無證亦無休。明窗高掛菩提月,淨蓮深栽濁世中。你著相了,紅塵一切,有來必有去,有生必有死。我的孃親,我早已記在心裡。”男子緩緩地道。
“你!娘就在你面前,你卻不喚我做‘娘’?”老婦人氣道,隨即劇烈地咳了起來“過去的一年,是我生命中最充實的一年,幾後,我會到‘天德寺’落髮,以餘生為從前所犯的罪孽而乞求世人及佛祖的憐憫。”男子又開口道。
老婦人此時已氣得快要暈死過去。少女在一旁輕輕拍打後背助其平復氣息。老婦人心情動,無論再說什麼,
上男子都是不聞不問,如老僧入定一般,再說下去已無任何意義,老婦人在少女攙扶下走出閣樓。
“你看到了嗎?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折磨得生無可戀!”老婦人出門後,狠聲對少女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之間的仇恨早是解不開的了!”
“可是,叔叔現在的樣子我以為看起來很自然,也很符合他,嬤嬤也該知道叔叔從前的為人…”少女不知想起了什麼,語氣堅定地道。
“老身的兒子,老身又豈會不清楚他的子?但我獨孤家的兒子,有錯也要老身來管教!他外人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教?”老婦人出了名的‘護短’,聲
俱厲地道。
“可元公子的子都要被霸叔侮辱,換做是鳳兒,很可能會當場就殺人了。”少女也不示弱地道。
“好!好!你翅膀硬了,嬤嬤管不了你了!這些年都白疼你了!老身怎麼就這麼命苦啊!嗚…”老婦人情緒動,嗓音沙啞地哭了起來“是鳳兒錯了…嬤嬤不要哭了,傷了身體就不好了,鳳兒全聽你的還不行嗎?”少女眼中也泛起淚花,低聲勸道。
“好!這才是我獨孤家的兒女,嬤嬤先去與你爹談一談,你放心吧,嬤嬤又怎會害你?”老婦人心情大好,眼淚也不了,直接對少女笑道。少女內心幽幽地嘆了口氣,攙著老婦人走回臥房休息。三
後,洛陽皇宮。獨孤閥一眾主事之人圍作席上,聽著尤楚紅講述。
“大概就是這樣了,霸兒被折磨數個時辰,也許出家後對他也是個最好的結果吧。”尤楚紅喝了口茶,對眾人道。
“霸叔的仇,我們必須要報!姓元的如此猖狂住入洛陽,正好是個機會!”獨孤策也不知道是為獨孤霸傷心,還是為自己的嫉恨,一臉憤怒之地道。
“我們培養了十多年的死士已經損失了快一半,活著回來的人都說見鬼,沒見任何人出手,他們的四肢就被砍了下來,這樣下去,豈不是為了一點兒小仇恨而失去了大局?”獨孤峰面冷冷地看著獨孤策。
“峰兒說得對,如果能與這人保持良好的關係,對我們家族都無壞處。”尤楚紅接口道。一直面無表情坐在一旁的獨孤鳳臉怪異起來,尤楚紅的護短是遠近聞名的,數
前還哭喊著與元越澤不共戴天,今
怎麼就能為了家族而放棄仇恨?
到底是發自真心的還是假裝的?
“孩兒觀妹妹對那元越澤有好,萬不可再繼續下去了,那樣我們又如何報仇?”獨孤策突然道。獨孤鳳如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看也不看他。
“鳳兒,你實話和爹說,是不是對那姓元的有好?”獨孤峰正容道。
“你這一年多一直有些古怪,策兒說過此事,爹還不太相信,可無論如何問你你都不開口,如果你承認了的話,爹不再限制你什麼,你想去追求幸福就隨便你。”獨孤峰見女兒仍舊不發一言,便又開口道。
“爹,你說的是真的嗎?”獨孤鳳臉突變,擋不住的喜悅之情盡寫在嬌靨之上。獨孤策眼中閃起陰厲之
。
“怎麼說你都是爹的親女兒,你嬤嬤的親孫女。霸弟這些年的品,我們比誰都清楚。元越澤沒有殺他就是他的造化了,如今既然能悟得佛法,也算個圓滿的結局了,做父母的沒有哪個希望看到兒女嫁給不喜歡的人。”獨孤峰摸著女兒的腦袋,開口笑道。
說得可真是人至深。獨孤鳳一臉喜
地只知在獨孤峰懷中撒嬌。奇怪的是,一直以來對元越澤恨之入骨的獨孤閥主事幾人皆沒有了往
那種仇視之意。
難道這就是政治?獨孤鳳滿心歡喜,被憋在家中快一年,終於可以再次走出去了,想起去年在嶺南時元越澤一臉溫和的笑意,雙目中似有似無的情誼,獨孤鳳不由自主地羞澀起來。
走在大街上,打聽到元越澤的住址,獨孤鳳一路奔了過去。遠遠地望見那所宅院,獨孤鳳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我該如何進去呢?
進去了又該說些什麼呢?又如何面對他呢?獨孤鳳開始猶豫起來,平時八面玲瓏的心思在愛情襲來後也已經變得遲鈍無比。目下能做的就是呆望著不遠處大門緊閉的宅院。
“這不是鳳兒嗎?為何在這裡發呆?”一聲如天籟般宛轉悠揚,縹縹緲緲的女子聲音在耳邊響起。***正想得入神的獨孤鳳隨著聲音側過螓首望去。一道素白宮紗罩體,纖美修-長,肢
直,玲瓏有致的倩影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邊,空山靈雨般秀麗的玉容上,淡淡的微笑中帶著絲絲的暖意。
恬淡清逸中夾雜著異乎尋常的高貴聖潔氣息更是讓獨孤鳳畢生難忘。
“皇…皇后。”獨孤鳳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先打招呼。
“怎麼一年不見,就又生分起來了?”身邊女子聲音甜美雅正,語帶戲謔地道。獨孤鳳登時大窘。去年在嶺南做客的半月時間裡,獨孤鳳與元越澤的幾位嬌都混得很
了。
當她逐一清楚各個女子的身份後,最讓她吃驚的並不是江湖勢力都著重觀察的宋閥小姐與飛馬牧場的千斤。
而是‘母儀天下’近二十年的舊隋皇后蕭琲。初見蕭琲時,獨孤鳳也只是略微的失神而已,她也不明白蕭琲如何就成了元越澤姐姐,更搞不懂蕭琲怎麼還成了證婚人。
宋缺怎麼說都是貴族出身,一閥之主,蕭琲的身份雖已隨楊廣的死亡,舊隋的滅亡而不再重要,但其多年的威勢讓人不敢小視。可當時獨孤鳳看到上座五位家長,皆沒任何異。
元越澤大婚後的第四天,獨孤鳳被宋玉致拉去‘聽濤小築’做客,再次見到蕭琲,此時的蕭琲宛如變了一個人一般,相貌,氣質皆變化不少。獨孤鳳腦海裡瞬間一個念頭:蕭琲定是與元越澤有了男女之私。因為眼前的蕭琲變化巨大。
特別是那種複雜不似人間女子的氣質,與元越澤十一位子異常相似。
“他可真能亂來呀!”獨孤鳳當時心中這樣嘆道。
旋即想起元越澤家中還有一對母女呢,便也釋然。再次想得入神的獨孤鳳隱約聽見耳邊有人在呼喚她,忙回過神來。
“皇…姐姐,你在喚我嗎?”獨孤鳳記起了蕭琲當強迫她改口一事,忙變換稱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