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只要停攻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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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鐲中的生活較外面的生活多了一分愜意,少了一分真實。眾女都已經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手鐲中此時只有商秀珣在參悟《天衍卦》還有迫切想知道元越澤一切的獨孤鳳,而衛貞貞幾女則都留在洛陽各忙各的。
正在聽歌的獨孤鳳聞聽開門聲,回過頭來,見一陌生女子與元越澤一同進屋,那女子姿比自己高出好幾分,登時獨孤鳳就不自然起來。
“坐下吧,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元越澤示意看著亮如白晝,一屋現代設施而發呆的石青璇,坐入沙發,開口道。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發誓一切都是真的,我四歲那年…”元越澤見兩女皆是一臉期待的神,娓娓講述起來,襄陽,城主府邸。內院的大花園內,只見亭臺樓閣,小橋
水,在月照下清幽寧靜,景緻動人。
城主錢獨關,獨孤峰與一名形相奇特,長髮披肩的高大男子帶頭,十多人跟在身後,沿著長廊走向書房。錢獨關,獨孤峰與那高大男子三人進入清幽的書房,錢獨關打開書房暗閣,三人進入狹窄的秘室分別落座。
“閥主及密公大駕光臨,本該閤府婢僕列隊接,但錢某認為此次事關緊要,閥主遇密公的行蹤亦該絕對保密,是以請幾位莫怪錢某失了禮數。”錢獨關率先開口道,只是客套話而已。
“錢兄如此為我等著想,獨孤峰在此謝過錢兄的細心。”獨孤峰點頭致謝。
“李密亦是如此。錢兄此地該是安全,不會被外人偷聽到我們談話。”高大男子開口道,聲音雄渾低沉,顯是內家高手,原來是瓦崗軍的李密到了“這座藏清別院清幽雅緻,仿若鬧巿中的世外桃源,錢兄真懂享受人生。”李密復又嘆道。
錢獨關哈哈一笑道:“密公眼光獨到,一目瞭然的看透了小弟。我這人自少無大志,只望能長居溫柔鄉內,快快樂樂度過這一生便算了,諸位切勿笑我。”李密,獨孤峰都是亂世梟雄,豈會輕易相信錢獨關的話?若錢獨關真是這種人,就不會當上襄陽城的城主。
他這麼說只是向李密及獨孤峰表態,一方面顯示自己不會和他們爭天下,另一方面則使自己居於更有利的談判形勢,一石二鳥,亦頗有謀略。
李密笑道:“錢城主真懂自謙。聽人說城主理萬機,曾試過七天晝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沒有踏出官署半步,
力旺盛得教人佩服。”這番話明是捧錢獨關,其實卻暗示瓦崗軍對錢獨關的情況瞭若指掌,警告他不要耍手段。錢獨關乾咳一聲,有點愕然地道:“那是錢某剛接掌襄陽時的事了,想不到密公的消息這麼靈通。”李密淡淡道:“那是因為我們對錢城主有極高期望,所以特別留意城主的情況。”獨孤峰老謀深算,不發一言,點頭贊同李密。
錢獨關哈哈笑道:“能得密公關注,錢某實在深榮幸,但望錢某不會令密公失望就好了。”接著嘆了一口氣道:“錢某本以為今次見密公時可獻上兩份大禮,只可惜功虧一簣,竟給那兩個小子溜了。”李密眼中寒光一閃:“錢兄不必如此,那兩個小子不是李密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李密自會親自抓住他們。他二人刺殺落雁一事絕不會如此輕易了結!”
“不過還是多謝錢兄如此為李密著想,那兩個小子殊不簡單,錢兄萬不可因他們而傷了自己,否則李密毫無臉面面對閥主了。”李密片刻即冷靜下來,淡淡地道。
他說話不卑不亢,於持重中見謙抑,不愧當今天下最具魅力和威望的領袖。幾句說話,分別捧了屋內另外兩人,又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建立起溝通的橋樑,於此可見李密過人之長。
錢獨關發出一陣雄渾悅耳的笑聲,嘆道:“能和兩位對坐暢舒心腹,實錢某平生樂事,來!先敬兩位一杯。”幾杯酒下肚,李密油然道:“杜伏威已取竟陵,不即沿水北上。
但襄陽卻成了他唯一的絆腳石,對此情況,錢城主有何打算?”錢獨關暗呼厲害,開門見山,幾句話,句句都擊中他的要害,教他難有閃避招架之力。
錢獨關再明,也招架不住如此簡單的攻勢,呆了半晌,才苦笑道:“憑錢某一城之力,
子自然不太好過,但錢某卻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密公。”李密訝道:“錢城教主請直言。”錢獨關沉聲道:“竟陵之所以會失陷,皆因飛馬牧場同時受四大寇攻擊,無力援手,而據錢某道聽塗說得回來的消息,四大寇和密公間有緊密的聯繫,若此事屬實,密公豈非讓四大寇幫了杜伏威一個大忙嗎?”提起四大寇,不知觸動了李密的什麼傷心事,他臉
逐漸由不自然轉為傷痛,再轉為悲憤,長嘆一聲道:“落雁回到滎陽後便告知我魯妙子仍然在世,並與飛馬牧場場主共結連理的消息,李密大為失算,沒想到他竟還是個武學高手,四大寇一夜間就被他一人全部翦除。”他本可以隨意找些理由來推託與四大寇的關係,但此時坦白說出來,承認自己的失誤,不計較得失,又給人一種敢做敢當,坦誠異常的
覺,更讓人覺得此人心機非統一般。
錢獨關亦是一愕,他剛剛都在想李密一定會用盡解數來搪推託,如今李密一坦言,錢獨關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只是不知為何,飛馬牧場竟然對竟陵沒有施以援手,很是讓人不解。”獨孤峰終於開口了。
飛馬牧場如今是亂世之中各方勢力都想得到的一塊肥,與竟陵
齒相依,
亡齒寒的道理任誰都明白,可飛馬牧場不採取任何行動,使得幾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李密乃威震天下的謀略家,他的最高目標當然是一統天下。
但眼前最迫切的問題是如何攻克洛陽的王世充,再挾其勢攻打關中的李閥父子,如此則江山定矣。現今李密雖據有滎陽之地,西進之路無論是陸路或黃河,均被王世充軍截斷,使他動彈不得。
而王軍的牽制,更令他無力攻打其它義軍。北方是劉武周和竇建德的勢力範園,前者有突厥大軍撐,後者的聲勢則不下於李密。若貿然與他們開戰,只會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虛而入。
所以李密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擊垮王世充,佔取東都洛陽,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可是洛陽乃天下著名堅城,又據水陸之險,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強,擅兵法,且有獨孤閥在背後撐
,手下兵員則多是前大隋遺下來的正規軍,訓練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現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這種情況下,李密若要取洛陽,必須製造出一種新的形勢,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陽變成一座孤城,瓦崗軍才有望成功。
李密不愧高明的軍事策略家,兵行險著,秘密指示四大寇配合杜伏威行動,雖計劃失敗,但誤打誤撞下,飛馬牧場的確沒有援助竟陵,莫名其妙地破去飛馬牧場與竟陵齒相依又穩如鐵桶的局面後,竟陵因而失陷。
李密本來打的是如意算盤,讓由他支持的四大寇佔領飛馬牧場和其附近的幾個大城,好牽制杜伏威的江淮軍,只不過橫生變化,四大寇被魯妙子全部幹掉,惟其如此,整個南北形勢頓時改觀。
杜伏威已取得北進的堅強固點,進可攻,退可守,還直接威脅到襄陽和王世充的地盤。以前錢獨關能保持襄陽的獨立自主,皆因各大勢力相持不下,他才能在各方都無暇兼顧下的間隙中生存。
可是現在形勢劇變,使錢獨關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陰保護,再難以左右逢源。這正是李密要營造出來的形勢,借飛馬牧場與竟陵亡齒寒的關係暗中提點錢獨關,迫得錢獨關必須作出選擇,再誘之以厚利,那就達到兵不血刃而取得襄陽的目的,亦在洛陽的正南方得到了一個重要的軍事據點。
杜伏威在攻打竟陵一役損失慘重,暫時無力北進,但卻不會放棄蠶食附近的地盤。所以只要李密取得襄陽,令王世充到兩面受敵,同時要應付東南兩條戰線,對李密自是大大有利。李密此計確是既毒且絕。這亦顯示了為何李密要
身來此的原因。
“密公是否意在洛陽,志在關中呢?”心思如疾電般轉動,瞬息間,如老狐狸一般狡猾的錢獨關就已想通一切,他更隱約察覺到瓦崗軍定是與獨孤閥暗中達成了某種合作計劃,遂直接開口問道。
李密亦沒料到錢獨關如此直接,聞言一愕,欣然道:“錢兄確是快人快語,不過得隴始可望蜀,李密深悉按部就班之理,絕不會魯莽行事。”獨孤峰亦內心讚歎,這錢獨關如是等閒角,又怎會坐穩襄陽城主之位!
“密公恕小弟失禮,小弟仍是有些疑問,前年密公大破洛陽軍,西進之路已暢通無阻,為何不揮軍直入關中,學秦始皇般踞關中山川之固,成其帝皇霸業,這是否坐失良機呢?”錢獨關復又問道。李密哈哈笑道:“錢兄問得非常痛快,答案是非不也,是不能也。入踞關中一事,李密思之久矣,但當時昏君尚在,從兵猶眾,而瓦崗軍多為山東人,見洛陽未下,誰肯遠道西入關中。若我妄入關中,恐怕卻會失去河南山東,那時雖有關中之險,卻憑什麼去爭天下呢?”這番話若給一個不知內情的人聽到,定會滿腦子茫然,不知所云。李密當時最大的障礙是翟讓,若李密入關,翟讓必留駐河南,那時翟讓豈會再放過李密,只要停攻洛陽,讓洛陽的隋兵截斷李密的歸路,那時李密便不再是佔有關中,而是被困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