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勒馬收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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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星辰映襯下,使她看起來像是個來自無盡虛空中的下凡仙子,不過最引人的並非她的優雅容姿,而是那股彷彿與生俱來的冷豔迫人
,與恬淡素雅的氣質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懾心勾魂的奇異魅力。
可達志一呆,立即從其與眾不同的相貌和氣質認出她的身份,抱拳道:“可達志見過嫂夫人。”元越澤笑道:“嬌嬌怎會如小妹那般空閒?”來者正是玲瓏嬌。
玲瓏嬌與可達志客氣幾句,可達志將時間留給二人。元越澤老實不客氣地佔了一番便宜,面紅耳赤的玲瓏嬌才勉強推開她,嗔道:“落雁著人家前來幫你的,玉妍姐隨後也會趕來。落雁還說你不必回洛陽了,成都難攻,你還要趕往大漠,儘量節約時間才好。”元越澤暗贊沉落雁蕙質蘭心,接著將這些天的經歷講出。玲瓏嬌聽說梵清惠的行徑,立刻繃起俏臉大發雷霆,經過元越澤的安撫才算平穩下來。
玲瓏嬌所說的並不假,際此北方因氣候重歸對峙時期,宋家軍只能先以以蠶食和包圍的方法孤立和削弱成都守軍,否則難保李唐中路軍不會揮軍南下,那樣的話,宋家軍腹北受敵,再無勝望。
而這也正是宋家軍迫切包圍成都的主要原因,只為搶得先機和主動。經過近三個月的圍城,宋家軍的“借箭隊”和專門負責騷擾的隊伍經常出動,是以守軍也經常分辨不清,子有功,不但耗掉敵人五萬多簇箭矢,守軍更是軍心浮動。
百姓們大都知宋家軍紀律嚴明,是以只是閉門不出,並未從“生口”逃離成都,不過有些原屬於獨尊堡系統、在成都有家有業的人開始亂了陣腳,紛紛暗中命家族中人逃難。除沉落雁無暇走開外,其他諸女就是再忙也跑來與元越澤聚了一次。
最新消息是雲玉真帶來的,北方天氣轉暖,中線和北線的戰鬥再次開始,沉落雁也暗中開始將權力逐漸轉移給戰功赫赫的宋師道。
宋家軍終於可以沒有後慮的展開進攻,一切輜重供應早已準備充足,因為要攻破敵方的深溝高壘,只憑步騎兵和一般刀劍弓矢是絕對沒有可能。所以必須在攻城器械、物資和組織方面準備妥當,為接下來輪番以繼夜的強攻作好後備保障。
數月來,宋家軍又建造起數量足夠多的可移動望臺“巢車”和“樓車”以圖能在高處窺望城內的情況,或發箭助攻。
了敵後必須攻敵,攻城戰的第一步是“越壕”只有成功越過護城河,攻城的器械和敢死隊才有機會接近城牆,展開攻城戰。
宋家軍將領們數年來不斷學習新知識,對攻城更是耳能詳,這段
子已經截斷護城河的水源,待其水淺後,以裝滿土石的蝦蟆車直接推入壕中,將深壕填平。
“填壕”後是“接城”戰“木驢”在這種情況下是必備之物。
木驢為四輪大車,頂部是尖斜形像屋脊似的巨木,不怕弓矢,亦不懼石擊,且蒙著藥制牛皮,不容易燃燒,其下可隱藏近百戰士,在掩護攻城具有奇效。
接近城牆,就是各式攻城工具派上用場的時刻,飛樓、撞車、登城車、釣堞車、火車、高樓、雲梯和衝擊城門的巨型檑木,都以雷霆萬鈞之勢,攀城、撞牆、擊門,務要登上城頭,並在城上站穩陣腳,再逐步擴大突破口,消耗敵人的意志和防禦力。
三月廿五,當一顆星在天空畫過一道彎彎的光弧時,慘烈的攻城戰終於拉開序幕。元越澤、祝玉妍、玲瓏嬌、傅君嬙就是刀槍不入的瘋狂殺戮機器,永遠衝在最前線,可達志與三大俚帥並騎在前線指揮,統帥宋法亮則留在離城較遠臨時搭起的指揮台上,以火把、號角、戰鼓指揮全局的進攻退守。
不過無論宋家軍準備如何充足,資源總是有限,所以攻城的主力都集中攻打成都北門,對其他三門的進攻規模則小得多,作用只有牽制敵人,防止敵人突圍逃走。
元越澤夫四人身先士卒,直衝城牆展開屠殺,守軍似是早預知此招似的,並未混亂,四波人分別纏住元越澤四人的同時,城河對岸先衝到護城河下數千盾牌手,站定後蹲躲在盾後,弩箭手們接著衝至,躲在盾牌手後,舉弩發
,一時漫天箭雨往牆上灑來。
接下來的是火箭兵和推車巨弩箭機和投石車的戰士們。守軍大都躲到城垛之後,避過一輪箭雨後,開始以沙石、滾油、火箭還擊。元越澤四人始終沒能力瞬間殺死千百人,只有盡力屠殺。
那邊廂,雙方各以矢石火器互相攻擊,外牆和城頭均有撞擊和火灼的累累痕跡,但都只是表面傷痕,不損結構,守軍居高臨下,矢石充足,雖被衝上來的四人和不時發來的火炮彈殺得傷亡慘重,卻始終能將城牆守得固若金湯。十數下來,雙方損失嚴重,傷亡數都已過萬,暫時停歇整頓。
宋家軍一直沒能突破護城河,宋法亮終於發覺到此河的秘密:原來截斷水源後,護城河並未淺多少,瞭解成都內狀況的石青璇立即說這恐怕是因為解暉早前已將獨尊堡的護城河水引向城外,要知道獨尊堡的護城河乃是活河,不需引進河水,因為河底有泉水噴出,想截斷也不可以。
於是宋法亮想出開鑿支,把河水引走的破解之法。休息了月半許後,宋家軍終將河水引走,攻城戰再次拉開序幕。
搶攻了五五夜,宋家軍在先鋒部隊的掩護下以土石把護城河填平,隨後把攻城的有護甲保護的登城車、檑木撞車和飛樓等戰車推過填平了的護城河。
登城車和城牆一般高,使攻城方的戰士能迅速攀車登城。檑木撞車負著尖包鋼鐵的堅木,能對城門和城牆施以連續的猛烈撞擊。飛樓則供箭手之用,反以居高之勢,向牆頭的守軍襲擊。城上城下多處地方冒起火頭,煙屑橫空。
有的是拜以投石機發放的火炮彈所賜,有的則是因雙方火箭而燒著的各種木製工具,有的已成灰燼,一些仍在熊熊燃燒,送出團團濃煙,遮天蔽空。
攻城的宋家軍已靠攀梯登上城牆,朝牆頭的敵人攻去,守軍則憑高牆拼死抵擋攻方,將企圖攀城的敵人消滅在垛口或城牆下。
除了近身的搏,漫天的箭矢和投石似飛蝗般於城內城外不斷
投,不住為這無情戰事增添亡魂,倍顯戰況之慘烈。在城內城外的火把光照耀下,承受了太長時間無間斷狂攻的守軍已顯疲態。
任他們信念如何堅凝,始終是個有血有有
情的人,光是不知疲累的元越澤四人殺死的守軍已逾萬五,這是多麼可怕的數字!檑木撞車一下接一下的衝擊城門,發出震耳
聾的巨響,更好似催命符一樣砸在他們的心頭。信念已近崩潰邊緣。
“轟隆!”一聲,堅固的北城大門終不堪連續衝擊,頹然往門道內傾倒,揚起滿門塵屑木碎。
同一時間,負責撞門的檑木車隊迅速後撤,宋家軍士氣大振,喊喝震天而起,把廝殺聲和兵器擊的聲音完全掩蓋,長槍步兵和馬刀騎兵由兩翼如怒
般往城內壓去。
元越澤每戰都在城牆上,自然察覺到城內街巷內埋伏有大批騎兵之事。果然隨著一陣密集的鼓點,大隊敵騎從城道蜂擁而出,蹄音轟鳴,分成數股往四方八面突圍,見人就殺。
城頭城內,展開更烈的近身
搏戰。又一陣怪鑼聲響起,打著川幫和巴盟旗號的戰士們在各族首領的帶領下衝出緊閉的房門,裡應外合,援助宋家軍。
一時間,戰場亂成一片,哭喊聲震天,在火頭四起,濃煙火屑蔽空燭天,一片血紅有如修羅地獄的成都城內,血漫天飛舞,一片末
的慘厲氣氛,令人慘不忍睹。
宋家軍的信號兵放出煙花信號,其他三門的外的士兵們放棄強攻,開始後退佈陣,防止敵人逃走。
宋閥的騎兵雄師踏過被破開的城門,寸步不讓地衝入城內,繼續深進,為首的幾名將領殺意沸騰,狀若天神,後面水般湧進來的戰士們大受鼓舞,與頑抗的守軍展開最殘酷的巷戰,寬厚的城牆完全失去防禦保護的作用。
追逐巷戰一直進行到天黑,守城軍傷亡極巨,已是強弩之末。宋法亮手中不停,高聲斷喝道:“李建成和解暉緣何不出來?爾等大勢已去,尚愚忠頑抗,可對得起渴求和平的成都百姓?”元越澤同時附和道:“李建從未過面,算什麼太子,算什麼統帥?”每趟攻城前,宋家軍均向李見成和解暉招降,一直被守軍堅決拒絕。今
這等情況下,宋法亮此話一出,作用更大。
參與巷戰的守軍們大部分鬥志消退,棄械投降,只有小部分李建成的親兵依舊負隅頑抗,作最後的垂死掙扎,在範卓等“老成都”的幫助下,宋家軍迅速將反抗者或殺或擒。
宋家軍分出一部分負責照顧傷員和收拾殘局,清理街道上形形式式的各類雜物和屍體、修整損毀的城牆、收編降軍、安撫百姓,以圖儘速恢復成都的秩序和居民的正常生活。
大部隊則在範卓等人帶領下火速分散開來,成網狀圍向成都北郊的獨尊古堡。李建成和解暉已是勢窮力蹙,宋家軍雖損失不輕,卻士氣昂,洋溢著一片大勝後的喜悅氛圍。
元越澤夫四人在他們眼裡已是活神仙,只要有他們在,還有什麼可怕的?元越澤與祝玉妍帶領一批千人騎兵沿空寂無人的官道北行,突見前方煙塵飛起,宋家騎兵團立即停下戒備。對方眨眼已奔至元越澤面前十丈許處,勒馬收韁,戰馬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