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立刻支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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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他們是什麼人?”摘下面巾,蘇雨的臉上汗津津的,剛才一路狂奔追趕數里,她自然有些吃不消。
“我怎麼知道,不過這下可有蘇州府的捕快忙的。”江楓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張破爛的油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是什麼?”蘇雨看到江楓滿臉凝重的樣子,連忙問到。
“這是剛才巷子中望風那三個人無意中留下的。”江楓拿到鼻子跟前聞了聞:“應該是王記包燒雞的油紙,看來我們明天要到那裡看看。”
“爺真細心。”蘇雨由衷地讚歎,她本沒有看到江楓什麼時候拿到這張油紙的。上次被江楓抓住她還以為是意外,但是今晚的表現卻讓她大開眼界。萬馬堂的房子坐東朝西,正好在學士街正中間,一共有六進。其中後邊三進是萬馬堂車行老闆的私宅。
裡邊獨立成院,用青磚圍了起來,昨晚上著火的就是這裡。等江楓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斷壁殘垣,高大的楊樹被燒得黑不溜秋,萬馬堂那被鐵皮包裹的大門也倒掉了一扇,只有一個獸環發出猙獰的光彩,已經完全看不出車行繁華時候的光景。
旁邊一些大膽的百姓在警戒線附近對著萬馬堂議論紛紛,說起昨晚上自己的所見所聞。江楓擠了進去,衝正在忙碌的徐海使了一個眼,拉到角落中。
“裡邊怎麼樣?”江楓偷偷的問徐海。
“慘,慘不忍睹,一夜之間萬馬堂變成了人間地獄。郭家一家十四口包括郭老闆全部被殺,而且手段非常利索,幾乎找不到打鬥的痕跡。”
“來人是從萬馬堂直接掠走的馬匹吧,他們還動了什麼東西?”江楓隨口問道。
“大哥怎麼知道?”徐海有些愕然。
“我昨晚就在案發現場附近。”江楓苦笑著把自己昨晚無意中看到的事情給徐海說了一遍,包括其中那張裹燒雞的油紙。
“其他的倒也沒有什麼,因為著火的原因,掩蓋掉很多痕跡,我們初步只能夠斷定是馬賊搶劫滅口。”
“搶劫?”江楓瞪大眼睛看著徐海。
“嗯,我親自到裡邊查看過,東西被翻得亂糟糟的,郭家幾隻大箱子都被打開,裡邊的金銀首飾被搶劫一光,可是他們走的匆忙,還散落了幾錠銀子。”
“恐怕沒有這麼簡單,還沒有馬賊敢到蘇州城內搶劫呢。對了,郭老闆是怎麼死的?”
“和人打鬥過程中被殺掉的,後來恰好失火的椽子落下,郭老闆的屍體也模糊不清,我們還是從他的衣服和身形判斷出來的。”
“哼,蓋彌彰,失火的椽子不會連衣料也燒不透吧?我昨晚看到馬背上橫放著一個人,雖然在黑暗中沒有看仔細,不過應該就是郭老闆了。”江楓一下子醒悟過來。
“老二,萬馬堂失火這件事情和十幾年前江家滿門滅口無論從發生時間還是作案乾淨利落的手法上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我本來想讓咱們獨自追查。
可是昨晚想了一夜,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你這些子多
些心。蘇州城今天恐怕開始就要戒嚴了,我現在身邊還有持秘衛盯著,行動多有不便,有些事情還要你親自出面詢問。”
“我知道了大哥,對了,這包燒雞的油紙?”徐海望著江楓說到。***“你帶幾個可靠的兄弟去王記查查看,把這條線索報上去,注意別說我的名字,就說從現場找到的。
注意問清楚,這恐怕是目前唯一的線索,說不定還有賊人留下來善後,不過希望很渺茫。”江楓嘆息了一聲,如果昨晚他也有快馬的話,說不定就追查到那群人的落腳點。
他們行走的方向是浩瀚太湖,太湖域水網密佈,應該是從水路走的,那馬匹就成了問題,他們為了保持機動
,應該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兒把馬匹也用舟船運走的。江楓心中一動,忙問到:“你們已經開始追查哪些馬匹的去向了吧?”
“是的,昨晚就有捕快出城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估計等一會兒會有消息。”不出徐海的所料,一會兒那隊在城外探視的捕快在運河邊上不遠處發現了馬匹的屍體,據馬掌上的烙印判斷,正是萬馬堂的馬匹。
正如江楓的推測賊人為了不留下痕跡,殺馬乘舟離開。大街上明顯戒嚴起來,不時好有捕快盯著陌生人詢問,現在是非常時期,出了這麼大的血案,整個衙門高速運轉起來。萬馬堂雖然沾了一個“堂”字,郭老闆也懂些把式,但卻算得上是商賈之家。
而且郭老闆在蘇州府影響頗大,幾乎壟斷了整個蘇州城的車馬經營。因此雖然沒有苦主,這個案子卻立了下來,更何況一家十幾口被滅,林如海想推託也推脫不掉。昨晚的事情明顯是江湖人乾的。
但是他們竟然會對商賈明目張膽的下手,這讓江楓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如徐海說得為財,但那樣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滅門,只要威脅郭老爺子,相信一個商人毫無還擊之力。
尋仇?江湖中人能跟一個商人有什麼仇恨,不至於要殺人滅口吧?可自己全家又和江湖有什麼仇恨,不是同樣被滅口,一瞬間江楓茫的心堅定起來:江湖不是一個講理的地方。
“蘇州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難得百少還有此閒暇。”本來江楓準備等下午的時候再探聽一下萬馬堂失火案有什麼最新的進展。
但是沒有想到卻被百展堂拉進了望月樓,不過這次百展堂卻沒有再到妙語的房中,而是直接坐在大堂靠牆的一個角落中,因為非常隱蔽,也不用擔心兩個人被其他人注意,所以他們倒是悠閒的聽歌伎唱小曲。
現在剛剛下午,望月樓的並不多,四散的坐在柳木錦凳上。桌子上自然放著時下新鮮的水果供他們品嚐,其中幾個江楓倒也認識,都是蘇州小有名氣的商賈。
不過這些人顯然沒有把心思花在聽小曲上,紛紛小聲談論昨天晚上萬馬堂的滅口案,猜測到底是何方神聖下手。
“小畢揚子,蘇州的衙役都是飯桶,竟然眼睜睜看著郭老闆一家被殺,我聽說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離江楓不遠處一個漢子用夾雜著蘇州方言的話不住罵著。
“噓。”也許是因為那漢子的聲音太大,同桌的人看到大家都在看他們,忙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低聲開口說道:“小心番子,人多嘴雜。”
“那倒也是,這個小娘魚一住卡一包水,老子也沒有那份閒心,倒是王二哥和郭老闆走的近的,不知道有什麼消息沒有。”那個漢子伸手掐了一把在旁邊伺候的丫環,惹得那個孱弱的丫環一聲尖叫,繼而開始用軟軟的吳越口音嗔怒的捶打著他的肩膀。
“我哪有什麼消息。”叫王二哥的漢子也一臉謹慎的模樣:“也就是平時因為皮生意,找萬馬堂託運過幾次。
不過郭老闆倒是冤枉的,你說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沒有就沒有了。我上午到衙門裡打聽過,他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那活賊人來去如風,手段歹毒,
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多行不義必自斃。”其中一個人冒出文縐縐的一句話。
“胡老三,你就別掉書袋子了,都知道你連考了八年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最後還是勿切粥飯咯你爹的舊攤子。”最先說話的那個人又出口損道。
“嘿嘿,我倒是覺得這次萬馬堂的事情和十幾年前江家滅門案有很多相似之處。”那個叫胡老三的人被人嘲笑一臉尷尬,忙轉移大家的視線。江楓的手猛地一頓,酒水差點撒了出來,立刻支起耳朵,仔細地聽他們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