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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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牢出來天已大亮。李建成在所有人眼中早已死於玄武門外。因此李建成的死訊李世民讓所有人都封了口。只待雲奇和秦瓊私下將他二人厚葬。然後讓若織封了地牢。從此不準任何人進入。

我渾渾噩噩的在屋裡躺了幾天。覺全身無力。提不起半點神。蘭每給我診脈。煎藥。無一不細。無微不至。我看著蘭有些憔悴的臉。不玩笑道:“蘭。好像自你再次遇到我。我就沒離過藥碗。我這副軀殼幸好有你啊。”蘭一聽。手一頓。然後突然抬頭看著我。嚴肅而冰冷。我不嚇了一跳。不由的斂了笑容。

“小姐。我不許你這樣說。生病乃是常事。聖人也不例外。你不要想太多了。你肯定會沒事的。”蘭一字一句的說話。無比的堅定。

我心驀地一緊。看著蘭。她見我直直盯著她。便將藥碗遞過來。緩緩的餵我喝藥。我看著她的側臉。心裡卻是一團亂。蘭剛才在緊張什麼。我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沒想到她竟如此認真。而且我總覺得她話裡有話。她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這幾雲煙同安雅每都會過來。安雅只當是我又犯病了。可是雲煙卻知道其中的種種。她看著我有些不堪的模樣。不道:“小姐。你何必呢。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放不下。”我看著雲煙。不笑了笑。然後道:“我並不是放不下。我只是不能接受。”雲煙不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然後道:“小姐。你太累了。一直都是。”雲煙說我累。是嗎。或許是吧。我在意太多。要求太多。想得到的太多。到最後又承受不了失去。所以才讓自己如今千瘡百孔。血不止…

武德九年八月。天氣依然熾熱不堪。我已經近一個月未出過園子。身體雖然有所好轉但是卻仍是沒勁。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否出了什麼大問題。

李世民最近更是忙碌。我知道距離那個子已經沒有幾天了。他即將登上真正屬於他的高度。而我此時卻只想遠遠的看著他。躲在他永遠看不到的地方。從此大家互不干擾。

蘭告訴我說在我昏睡的時候。李世民來過。坐在前抓著我的手。呆呆的看著我。可是我醒了後就不再來了。我淡淡笑了。他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我吧。如此也好。或許這樣我們還能在如此近的地方平靜的各自生活著。

這兩總有些夜不能寐。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燥熱的緣故。我坐在沿邊不停的搖著團扇。可是卻仍是汗不止。

蘭見我屋裡燈一直亮著。便過來陪我。我讓她去睡覺。她笑了笑。也道睡不著。我們隨意的閒聊著。倒也不覺得特別熱了。

我起身行至窗前。然後輕輕推開窗戶。站在窗邊倒比屋裡涼許多。正在此時。西廂的燈突然亮了起來。然後便聽得一個小丫頭驚慌的聲音。我一驚。蘭聽得聲音便也急急跑過來探頭察看。突然一個小丫頭拉開門急急的跑了出來。我同蘭一驚。不由的起身急急向外而去。

正當我們拉開房門時。那個小丫頭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見我便一下撲通跪倒在地。還未及我開口便急道:“王妃。我家主子起來喝水突然暈倒在地了。”我一聽不大驚。同蘭互看一眼。然後便急急向西廂跑去。待到房裡時。另一個丫頭已經將媚兒扶至上躺好。我向蘭使了個眼。蘭會意便上前替媚兒診起脈來。

我站在一旁直直的盯著她們。少時蘭突然面不悅起來。只見她皺了皺眉頭。然後又重新耗起脈來。

我在一旁看著蘭的眉頭越來越深。面越來越難看。心中不一緊。難道是得了什麼急症。如果是這樣。在落後的古代很可能會…如果是這樣我怎對的起李元吉。

蘭一直不停的替媚兒耗著脈。如此反覆好幾遍。我不由急了。便道:“蘭究竟怎麼樣了。”以蘭的醫術不可能耗如此之久還不能斷症。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蘭看了看我。然後緩緩放下媚兒的手。然後起身。先是看了看我。我不由急了:“到底怎樣了。”蘭言又止。我心中越揪越緊。蘭見我已有些按耐不住了。便一把拉過我。然後將我拉至一旁。看了看上的媚兒。再看看我。然後道:“小姐…”我不由的更急了。忙道:“蘭她究竟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蘭再拉過我。然後整個人靠過我。貼著我耳邊。接著道:“小姐。齊王妃有喜了。”我一聽不由大驚。忙直直的看著蘭。蘭面凝重。然後道:“我反覆檢查了幾遍。確定已有一月身孕。”我一聽猶如晴天霹靂。一個月身孕。一個月。李元吉已過世兩個多月。而她竟已有一個月身孕…

我整個人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蘭見狀忙上前扶住我。我緊緊拉住蘭的手臂。整個人便癱軟在她身上…

我呆呆的坐在屋內。不見任何人。也不出房門半步。一坐便是一天一夜。戴雲萱。你究竟有著怎樣的命運。還是說唐夢你的命運究竟是怎樣的。這樣沉重的打擊居然一個不夠。還接二連三的接踵而至。就連氣的機會都不給你。忘憂不見了。李元吉死了。李建成自殺了。思綺絢情了。媚兒同李世民又…。現在媚兒居然懷孕了。

我不冷冷的笑了起來。老天爺你這是在懲罰我嗎。還是想告訴我我原本就不屬於這裡。硬要擠進這個世界便要承受比常人更多的痛苦與打擊。我已經不奢望有幸福的生活。現在只想有一片平靜之地讓我能平淡的過完這一生難道也是奢望。

我看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心卻越發黑暗起來。找不到半點光明。我緩緩起身。行至屋內慢慢的換好衣裳。然後小心的將亂髮梳好…

我看著鏡中那張蒼白的臉。不由一驚。短短數自己居然已經憔悴成這樣了。我拿起腮紅輕輕的在臉上抹了一些。至少這樣看起來要自然一點。

我緩緩的拉開房門。抬頭便見蘭端著稀粥站在門外。正推門。蘭抬頭一看見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不驚。忙道:“小姐。你要上哪去。”我看了看她。然後笑了笑:“蘭。陪你去見個人吧。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