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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折第二十二場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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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秀兒上門,九夫人依然熱情,窩闊臺依然態度和藹,薩仁娜也一直陪著說話。就是沒看見阿塔海。秀兒忍不住悄悄問帖木兒:“怎麼今天沒看見你姐夫?”帖木兒說:“他可能有什麼事吧,白天都不在家,晚上才回來。”秀兒忍不住想:難道大都的案子果然是他派人做的?現在人雖然躲到這裡來了,可到底不放心,又偷偷跑到外面打聽消息,佈置各種善後事宜。

但仔細一想也講不通,他這樣的人,殺個把人是小事,何況善後收尾工作,哪裡需要他親自動手,自有人替他辦好。

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等吃中飯,就在這時,門口給窩闊臺送來一張拜帖。窩闊臺看了詫異道:“江浙廉訪史盧摯?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呀?”薩熱娜笑道:“爹,不會是那次我們去戲院看戲,被人認出來了吧?”九夫人也頗意外:“這個盧廉訪史據說是最廉潔,最肯不巴結權貴的一個,看來傳聞有誤啊,人家不僅鼻子靈,也會來事得很,躲到這裡都找來了。”她一面說一面順手拿起那張拜帖看了看,很快就笑著說:“老爺,這拜帖不是寫給你的,是寫給阿塔海的。”窩闊臺拿回去看了看,也點頭道:“還是阿九細心,果然是寫給阿塔海的。”薩仁娜說:“可是阿塔海不在呀,要不阿爸幫他接待一下?”窩闊臺有點不樂意:“那我在這兒的事不就傳出去了?”九夫人思襯了一下說:“也不要緊,這會兒快到中午了,就留他在這裡吃中飯,下午老爺再留下他問問江浙那邊的情況。還有他歷年來的查案心得什麼地,晚上索再留下他吃晚飯。這樣就算他出去告訴別人我們在這裡,等明天那些人趕來拜訪時。我們已經回大都了。”窩闊臺一拍大腿:“好主意,那就這樣辦吧。”很快。盧摯被人領了進來,抬頭看見大廳主位上坐的人,吃了一驚,連忙跪下見禮:“下官盧摯見過相爺!”窩闊臺做了一個手勢:“起來吧,左右。看座。”盧摯道過謝,在客位上坐下,隨即欠身道:“原來相爺微服私訪到了通州,恕下官不知,不曾前來拜見。”

“你這不是來了嗎?”看來窩闊臺對後進官員還是很好的,並沒有搭什麼架子。

“可是下官…”盧摯倒吱吱唔唔地。

窩闊臺問他:“你是來找阿塔海的對不對?”盧摯點頭,四下張望道:“嗯,達魯花刺大人不在家?”

“不在,他一大早就出門了。

“那…”盧摯似乎找他有很緊急地事。甚至有點坐不住的樣子。

窩闊臺可不管這些,依然神情悠閒地說:“你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飯吧。興許等會阿塔海就回來了。”丞相大人開口留客吃飯,盧摯除了連連道謝。還能說什麼?

此時。已經退到後堂的秀兒在簾後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裡只是琢磨著:要是盧大人肯留下來吃中飯和晚飯。說不定可以找個機會跟他說一說揚州騙子的事。

正想得出神,帖木兒走到她身邊問:“你有什麼事要找這位大人嗎?”

“沒有,沒有。”秀兒急忙否認,不知道為什麼,竟像被他發現了什麼重大秘密一樣慌亂。

盧摯這天剩下地時間還真的沒走成,一來這邊盛情留客;二來,他要等的人,阿塔海,始終沒回來,甚至吃完晚飯,又坐著喝過茶,阿塔海還是沒見人影,盧摯只得告辭走了。

他到底找阿塔海有何要事,秀兒也不好意思打聽,畢竟是官老爺之間的事,小老百姓怎好過問?再說就算打聽了,帖木兒也未必知道,他對這些,歷來不關至於那揚州騙子,更是沒機會跟他提起了。一整天盧摯都跟窩闊臺坐在一起高談闊論,看得出,窩闊臺很欣賞這位年輕後輩,盧摯平時大概也難得和朝廷第一權臣這麼面對面促膝長談,這對他,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吧。

盧摯走後,秀兒隨後也走了,九夫人想留她住下來,說這樣免得明天早上又趕過來給他們送行。秀兒自然不可能答應,很堅決地走了。

回去的時候,帖木兒要送,秀兒也拒絕了。不為別的,就怕九夫人她們笑話,兩個人你送過去,我送過來…再說,他們明天要回大都,帖木兒多半會隨戲班南下,這樣一來,他與她以後相處的機會多,與他父母相處的機會反而少了。就一晚上地時間,她於情於理都應該把帖木兒留給他們。

回到胡家別宅,晚上睡下後,秀兒忍不住把爹孃被人騙光錢的事告訴了同屋的翠荷秀和解語花。

翠荷秀隨即問她:“這事你有沒有跟關家地十一少爺說說?他家門路廣,認識的人多,興許能幫你家要回那筆錢呢。”秀兒在黑暗中嘆息一聲道:“還是算了,我以後自己想想辦法。”解語花急得勸:“別傻了,你自己能有什麼辦法?這種事,拖得越久,那人越不認賬。而且時過境遷,本來有地人證物證也找不到了,你聽翠荷姐地,趁早跟十一少合計合計,他家雖然只是醫家,但他父親是太醫院總頭頭,認識多少高官那,肯定能幫上你的。”秀兒還是固執地說:“多謝兩位姐姐,你們說地我也想過,但實在不好開口。反正我們戲班馬上就要去杭州了,我想到了那邊,看能不能報官,循正當途徑把錢要回來。”翠荷秀兜頭給她潑上一大盆冷水:“你太天真了,告狀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俗話說,衙門大門朝南開,有理無錢別進來。你去了人家的地盤,手裡又沒錢,你告他?他還反告你誣告呢。”秀兒倉促道:“盧廉訪史大人就在杭州巡按,我打算去找找他。”解語花問她:“那好吧,就算你衙門裡有人,請問這事你手裡有多少證據?”

“這個…”秀兒沉默半晌,才心虛地說:“不瞞你們,爹孃手裡好像一張票據都沒有。”

“嗤”兩個人同時發出同一種怪聲,對她的異想天開表示強烈的鄙視。

然後翠荷秀勸道:“你就別逞能了,還是跟十一少爺說說。”解語花則說:“你不是還認識什麼柯公子的?上次他去後臺的時侯我瞄過一眼,一看就是個很有來頭的人,你也可以跟他說一下,人多好辦事。”

“嗯,多謝兩位姐姐提醒,那我試試看吧。”口裡雖然這樣應著,不過就是敷衍她們的話,不想她們不高興,覺得她不識好人心,不肯聽人勸。其實,她在最初得知這件事的時侯就考慮清楚了,這事不能跟十一或帖木兒說,因為這不是別的,事情一旦涉及到錢,就變得非常

如果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說,她的錢都被人騙走了,那是不是可以解讀成:我沒錢了,我需要錢,或者,直接就是跟人家要錢的暗示?

甚至,還可能會懷疑她家的錢是不是真的被騙走了,是不是故意這樣宣稱好問男人要錢。因為什麼憑據都沒有啊,就空口一說,別人懷疑也有道理。

當然十一和帖木兒都不會這麼認為,這點她絕對相信。但她自己,不能有絲毫的嫌疑。所謂“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有嫌疑的事,她不沾。

錢被騙走了,可以另想辦法。實在要不回來,她了不得以後多辛苦點,多接點堂會,多上幾場戲。

錢丟了就算了,她不能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