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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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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侯爺?”高震驚地看著高秀,她長這麼大,連縣官大人都沒見過!

高秀也有點意外,本以為先找上門來的是盛芷蘭,沒想到竟然是她爹承武侯。她訝異道:“可是我們倆姐妹不認識什麼侯爺呀?你們會不會搞錯了?”她不能讓人看出來她已經知道石頭身世的事。

“別廢話了,快點走,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的腦袋。”那婦人不耐煩地道。剛剛出門的時候侯爺臉特別差,若是再耽誤下去,怕是連她也要受到責罰。

剛想頂嘴,便被高秀攔了下來,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她們只是一個窮山村裡的野丫頭,可那婦人背後卻是擁有權勢的承武侯。若真惹怒了對方,怕是麻煩大了。故而她拉著高溫順地跟在那婦人身後。

兩人上了馬車,車軲轆轉了一路,高秀偷偷抬起簾子看了看外面,竟然走的還是齊安街。不一會兒便停下了,竟然是中洲府的驛館。

“下車吧。”那婦人命令道。

高秀牽著高的手下了馬車,隨著她走了進去。院子裡種滿了花草,還有幾座緻的假山。沿著一條漂亮的長廊走去,竟然還有一座八角亭。亭子門口站著幾位穿鎧甲的士兵。亭子裡是一張石桌,桌旁坐著一男一女。走近了才發現那女子容貌緻,竟有幾分像夏芸。

高秀暗暗捏了捏手心,偷偷安撫了一下高。好在高本就不知道石頭的身世,此刻來到這種地方竟然有點緊張,她忍不住問道:“大姐,你那個什麼侯爺找我們到底什麼事情呀?”

“別怕,等會兒他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用緊張。”高秀輕聲道。

那婦人示意她們在亭子外面侯著,自己進去稟報了一聲。待再讓她們姐妹倆進亭子時,高秀才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貌,他身著一襲深銀灰的長袍,俊俏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兩鬢都有點斑白了。看上去與石頭的五官頗有些相似之處。想必他就是承武侯盛承楓。不過他的臉非常差,似乎剛剛動過怒。見到高秀姐妹倆,他連忙道:“走近些回話!”高秀拉著高走近了兩步。承武侯邊上的女子正優雅地端杯飲水,似乎對她們倆並不在意。

“我問你們,你們和高家村的獵戶可識?”承武侯問道。

高秀和高俱是點點頭。接著高秀一臉哀傷道:“可惜前兒個遇劫匪被殺了。”承武侯對何大石的死因並不在意,繼續問道:“那他家有個兒子,你們可知道去哪裡了?”本以為上垂憐他多年無子,沒想到,還未見到自己的兒子便聽那獵戶和夏芸死了。他現在只想知道他的兒子到哪裡去了!

“知道啊,他叫石頭!本來他和何大叔他們一起出去的,可他卻沒回來。”高秀一臉傷地道。

“沒回來?到底去哪裡了?”他動地站了起來,又不滿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那女子放下手中的杯子,平靜道:“侯爺,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吧?我可不知道四妹逃跑的時候懷著孩子呢。再呢,就算我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畢竟叫我一聲姨母,我保護他還來不及,怎麼會謀害他呢?”她這番話在場是沒有人相信的。承武侯自是不信,可眼下沒有證據,更何況夏曦是夏家的嫡長女,深受夏氏一族重視。不論發生何事,他都不能輕易動她。

承武侯坐下接著問道:“你們當真不知道石頭去哪裡了?”高秀歪著頭想了想,猶豫道:“不知道,只是…”

“只是什麼?快講!”承武侯急著問道。

高秀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張借據,聲道:“侯爺,你們是不是石頭的親戚呀?其實他前些子問我借了兩千兩銀子,是要去一趟京城,也不知道這次是不是去了京城,也沒給我個口信。所以,你們要是認識他,叫他把我銀子還了唄。”著,將手中的借條遞了過去。

承武侯趕緊讓人拿了過來,借據上面的字跡清秀又不失力道,像極了夏芸的筆跡,一看就是夏芸教的。這讓他一時恍惚起來,十三年過去了,他偶爾會想起夏芸那張臉,只是漸模糊,此刻竟然又全部想了起來,還前所未有的明朗。他記得,當年娶了夏氏嫡長女夏曦之後,數年未孕,最後好不容易懷上了卻只生了個女兒。最後夏氏一族便將夏芸送進了侯俯.那個女子像夏裡的荷花一樣,柔弱動人。只是他卻知道她是多不願意給他作妾,據他查實,為了不嫁進侯俯,她甚至在夏老爺面前跪了一…

承武侯陷在過去的回憶裡,盯著手中的借據一陣恍神。一旁的侯夫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侯爺,我看這八成是阿芸的孃了糊塗話,阿芸當初若真的懷了你的孩子,那她又何必逃走呢?”承武侯回過神來,哼道:“此事不勞夫人心,我自有分斷!不過,若是讓我查出夫人從中做了什麼手腳,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夏曦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下人和外人的面如此她。她強忍著怒意,平靜道:“侯爺多心了,就算真的證實那個孩子是侯爺的骨,那我也只有高興的份,畢竟我是當家主母,這孩子也該稱我一聲母親。”她是正室夫人,而夏曦只是二夫人,白了就是侯爺的妾,就算真的有孩子,那也只能叫她母親。想到這裡,夏曦就覺得無比的痛快,只可惜那個賤人已經死了。

高秀和高二人站在原地,見他們倆爭鋒相對,頗覺得有意思。

承武侯似乎才想起她二人的存在,擺了擺手,道:“這樣吧,這銀子我就幫他還了,若是他再聯繫你們,你們一定要通知我。這樣吧,就告訴俯臺大人申文臺。”找不到兒子,他也不能久待,要趕緊回京。

高秀沒想到還能坑他兩千兩銀子,心裡一樂,猛地點點頭。

夏曦見她那財樣,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在她看來,高秀和高不過是兩個鄉野丫頭,不可能是她們幫著石頭逃跑的。

高秀和高拿著兩千兩銀票出了驛館還有些懵,沒想到竟然安全脫險,而且還賺了銀子。再回想起石頭當堅持要寫借據,怕是已經料到了會有這一。想到石頭,高秀心裡有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順利到達西大營,更不知道他能不能活著從邊關回來。

“大姐,我覺得剛剛那個什麼侯爺長得和石頭像的,你他們是什麼關係啊?”高突然問道。剛剛在驛館裡,她一直沒敢話,生怕自己一衝動惹了禍。這會兒出了驛館,她便開始叨叨起來了。

高秀伸出食指“噓”了一聲,輕聲道:“阿,你什麼也別問了,從今以後,咱們要忘掉石頭這個人。”高知道她姐這麼有她的道理,只好點點頭。

而此時驛館裡,承武侯見那倆丫頭出去了,回頭看著自己相處了十幾年的子,冷著聲音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本就從未將阿芸當作是你的親姐妹。我看,阿芸當初找漢子的事情也怕是你的手腳!”這種懷疑的話他是第一次。夏曦聽了心一慌,不過只是一瞬,她很快調整好的情緒,平靜地回道:“侯爺現在看我什麼都不滿意,也是,歲月催人老,我是再也比不得你後院那些鶯鶯燕燕了。”這些話語氣裡滿滿地委屈。

承武侯一噎,若夏曦是個不夠大度的夫人,那就冤枉她了。侯府後院確實有不少女人,也有為他生下女兒的,可她卻待她們不錯,從未有人抱怨過夫人不好。想到這裡,他平復了心緒,道:“但願是我冤枉了你。”完,便邁著步子走了。

夏曦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滿面怒容地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身後的張嬤嬤趕緊勸道:“夫人,彆氣壞了身子。”夏曦面目猙獰地道:“嬤嬤,你看看那個賤人,死了都不讓人安生!”承武侯有一點錯了,她是大度,可那也是對府裡的那些女人。因為那些女人與她比起來,本就是卑賤如草芥,她犯不著為那些賤人計較。而且,她有的是手段讓她們生不了兒子。可是,夏芸,那個從就只能仰望著她活的卑微的庶女,竟然得了侯爺的重視,竟然在府裡被稱“二夫人”?甚至還要她勸侯爺宿在自己房裡。這讓她如何能忍!她是夏家高高在上的明珠,而她夏芸,生來就是為她作踮腳石的。

“對,我為何要生氣?現在好好活在世上享受榮華富貴的人是我,而不是那個賤人。還有,趕緊去找那個野種的下落,千萬不能讓侯爺先找到他。”夏曦緊緊攢著手指道。

而此時的石頭正顛簸在路上,商隊裡也有幾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只是,他似乎特別沉默寡言,幾下來竟然未過話。

“爹,他不是啞巴吧?”其中一個少年指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