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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謊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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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娜?”老村長先一步反應過來,起身拉開了簾子,輕聲問“小蘇娜睡不著嗎?”蘇娜沒說話而是搖了搖頭,然後伸直了手臂,探過老人後遞了過來一件東西。

坐在外側的冰瀾還在發愣,抬起的手顯得有些慢,她清楚那是什麼東西,只是略微有些沉重了。

可突然之間,凌羽的身體彎了下來,伸手接過了包裹,笑著說“謝謝你了,蘇娜。”他又朝前移動了一下,將身體完全跑出去,看了眼低著頭的蘇娜,眼眶有些紅潤,他並不擅長安人,此刻顯得有點手足無措,但那種痛苦卻深有觸,就像他那未完成偉業就辭世的老爹去世後的覺,甚至連睡覺都不敢,因為醒來發現,一切都和昨一樣,只是人不在了。

“蘇娜,”他按住了蘇娜的肩膀,俯下身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吧!”蘇娜沒應允,只是抬起了頭。

但那一刻,凌羽卻僵在了原地,女孩還以為黑暗能擋住眼淚,卻不知道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淚珠如雨水般冒出女孩的眼睛。

他咬了下牙齒,繼續說“剛才村長說,是有兩個世界的,叔叔他肯定在那一個世界守護著烏雲山,如果你想見到他,睡覺就可以了,在夢裡可以去往那個世界。”

“真的…嗎?”蘇娜低聲問。

“當然是真的,”老村長蘇娜的頭髮“村長可不會騙人,這一點每個人都知道的。”蘇娜沒有疑問,只是將頭埋得很深,然後點了點。

畢竟都長大了,一般的謊言都不可能那麼容易相信。

“但有一點很重要,”冰瀾突然從帳篷裡出來,拉著蘇娜的手掌說“那就是心要安靜,只有靜下心來,才能去往另一個世界。”凌羽有些心酸,他不知道自己說的那個謊言需要幾個人的幫助才能讓蘇娜相信,其實相不相信也沒多大區別了。

“今天已經很晚了,可能需要我的幫助才能見到,”冰瀾又微笑著說,然後拉起蘇娜的手,另一隻手接過凌羽手中的包裹,朝一旁走去。

老村長看著二人進入一座小小的帳篷,長嘆了一口氣“事情太多了,有時並不是能一件一件解決的問題。”凌羽收回了視線“那可能您還需要再解決一件事。”

“也差不了一件兩件了,說說看吧!”

“看住那些勇敢的少年,外面並不安全。”老村長碰了下嘴“聽說了,有一群小傢伙們,成立了一個組織,叫什麼滅魔團,上次來了幾個要收保護費,被哈魯基給趕跑了,只是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難免心被引過去。”

“但這個局面不是他們控制的,我怕他們被當誘餌使,”凌羽說。

“避免不了,想管也管不了,別說他們了,我年輕時也是這樣,”老村長淡然道。

“我也是,”凌羽苦笑了一下,但又沉聲說“如果有事情我會提前通知您,那時候看好他們就行了,走錯路不怕,就怕沒機會改正。”

“嗯,”老村長應了聲,又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捲菸“嗎?”凌羽搖了搖頭,他還是不習慣這個希奧特的特產。

假如這是一個需要不斷放棄東西的場景,那麼難民決不是第一個,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才可以被放棄,比如說“勇敢的少年”扔給他們一把機械武器就能上戰場,殺死魔物或許不行,引魔物卻很合適。

可有可無的誘餌罷了。

遠處的帳篷裡忽然傳出了低沉的琴聲,並不悠揚,而是低沉,如同苦澀的酒,如同厚重的雲。

聲音沒持續多久,就消失了,冰瀾從帳篷裡走出,端著懷豎琴走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凌羽朝老村長道。

“差不多,我也該睡嘍,芽月過半還是冷啊!”老村長晃了晃桿,指尖的捲菸還在冒著煙霧。

凌羽點了下頭,轉身朝外面走去。

邁進空蕩蕩的街道,將難民的帳篷區丟在後面,他才低聲問“那是什麼曲子?”

“引魂曲,一種催眠曲,”冰瀾將懷豎琴放入間“光靠語言是騙不到她的。”

“謝謝,”凌羽說“我其實只是隨口說說。”

“有些人可不是這麼想。”

“蘇娜?”

“還有我,”冰瀾將包裹遞了過來“聽柯修說了嗎?”凌羽接過有些沉重的包裹,點了下頭“聽說了,蘇娜是為了我們的東西才跑回去的,卡雷爾也是為了救她才死的。”

“你很內疚?”冰瀾問。

凌羽沉默許久,才說“內疚是肯定有的,但我更擔心蘇娜。”

“也不用太過擔心了,至少你的謊言會給她一絲安,”冰瀾將手中緊握的徽章佩戴至口。

“你確定她能夢到卡雷爾?”

“大概吧!”冰瀾又說,但過了一秒又笑了一下“不,一定。”

“這次怎麼這麼自信?”

“我只是在催眠時告訴她,閉上眼就能看到最想見到的人,我想那個人應該是卡雷爾,不會錯吧。”

“真是一個神奇的技術,”凌羽由衷的說。

“催眠只是讓人睡眠,當然也可以加以誘導,我並不擅長。而且催眠也不能夠說一些過於目的的問題,就比如,我不可能讓你記得我,而只能說,記住看到的場景,也不能讓蘇娜夢到卡雷爾,只能讓她夢到最想念的人。”冰瀾停了幾秒“如果哪一天她夢不到卡雷爾了,也就不用擔心了。”凌羽沒有說話,只是停下了腳步,朝身後看去,昏暗的角落散佈著老舊的帳篷,老村長還站在那裡,著捲菸,並沒有入睡。…回到住所之後,情況果然和預料的沒區別,柯修早已經躺在房間裡睡著了,但那群防衛卻沒有鬆懈,守衛著王子殿下的安全。

凌羽和冰瀾在樓梯處分別,他進屋之後,衣服未脫就躺到了上,思索著所有的事情,太多了,也太亂了,亂到比在螢海城時年末收賬的賬本還要複雜,他遇到的不比老村長的少,甚至可能更為嚴峻。

可能更開始魔化了,雖然也無法辨別,但他隱約覺得長久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比起這個未知的危險,他更應該關心已知的危險,失去了載體,魔神召喚的儀式被終止了,但他記得載體很隨意便能夠獲得,甚至於扔進去一個人都行,芙蕾雅在靈森林就是這麼做的。

也許,魔神已經降臨,正在走出西部山海,朝這裡前進。

只是不知道那個足夠擊殺魔神的機械武器,是不是真的能夠奏效。

不知為何,他從心裡已經確定了要使用那個機械武器。

他摸了摸頭的包裹,拿出了一本書和一個徽章,書是冰瀾送的那本湛藍史詩,徽章是略顯破舊的傭兵徽章,這算是他的全部家當了。

“唉,想螢海城了!”他舉起握緊徽章的手,對著空氣說。

但另一隻手卻將古書放在口,他又輕聲說“但還不到回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