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陳舊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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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回頭是菲特，手中正捧著巧克力味的蛋糕，再低下頭，看到已經在吃著的克拉茜。

“哎，其實他對你沒好臉的原因是因為…卡爾特，”菲特貼上來，小聲說“提厄爾副會長討厭機械，而且絕對是深惡痛絕。”

“為什麼？”凌羽拿起蛋糕咬了小口“原本我以為魔法師公會對機械友善的。”

“友善？老哥，你也太搞笑了吧！”菲特快要笑哭了，但又覺得下面的話題不能笑，就憋紅著臉說“如果你知道副會長的事情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什麼？”凌羽轉頭問，卻無意中注意到菲特身邊吃蛋糕的克拉茜也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著菲特說出什麼事情。

“魔法師雖然是貴族門的座上賓，但因為要修行的原因，常常都會獨身一人，而副會長倒有些意外，他中年時有所成就，然後外出遊歷，在一個小村莊裡邂逅了一個女孩，當時那個女孩也被村莊僱傭抵禦山賊，他解決了山賊，也俘獲了少女的心，就像是風鈴姐姐一樣…”菲特著勺子說。

“誒？”凌羽驚了。

菲特卻又正繼續說“後來他們就結婚，還有了一個女兒…”

“然後呢？”凌羽等不及的問，可菲特卻少有出悲傷的表情。

“他們的女兒就死在了那裡，”菲特對著行人如織的街道抬起了手。

凌羽抬頭看去，路邊的老銀杏樹樹葉金黃，地面上鋪了淺淺的一層，鐵裙與百褶連衣裙在女人身上如行走的花朵，天空有鳥，卻沒有落下。

“她的名字是艾米麗。”凌羽覺得喉嚨一陣哽咽，他十分悉這個名字，第一次出自艾妮娜口中，那個她彷彿唯一的玩伴，後來被機械師的進派殺害，屍體被毀壞之後扔到了大街上，就是那個如今依舊美麗的地方，曾幾何時，那裡噬了一個女孩的生命。

“我對艾米麗印象不深，但想來肯定是個漂亮的女孩，”菲特不擅長說些煽情的話語“而她的母親，提厄爾副會長的子在生艾米麗時難產而亡，留給副會長的只有一個孩子。我想無論是誰也無法要求副會長原諒那些機械師。”很悉的經歷，凌羽想起了那個夕陽下坐在風嵐街道上的男人，耶亞克，同樣是女兒被畫屠夫殺死，而子承受不住打擊而上吊自殺，但即便可以平靜說出女兒死亡的場景，卻也會在握住畫屠夫脖子的那一刻，忍受不住暴怒，而將其硬生生握斷了。不過比起耶亞克那個有名有姓的仇人，提厄爾面臨的仇人則是數以萬計的機械師。

還真讓人絕望啊！

凌羽又看了一眼那個街道，他想如果換做是他，恐怕會毀滅整個卡爾特。

“原來是這樣啊…”克拉茜低著頭小聲說。

“嗨，你一個小丫頭傷心什麼啊！”菲特拍了下克拉茜的腦袋“大人的事，你別心，好好吃蛋糕吧，再不吃就涼了！”

“我是不是和艾米麗姐姐很像？”克拉茜抬頭平靜的小臉。

凌羽怔住了，菲特也昂著腦袋眉頭緊蹙，他們都沒想到女孩的心思會這麼細，按常人理解的話，提厄爾恐怕會成為一個絕對孤僻的人，卻對克拉茜憐愛有加，也許小女孩也銳察覺到自己只是死去那個姐姐的替代品。

“額…啊…”菲特撓著頭，拿手肘敲了敲凌羽，突然尖叫起來“哎，你臉這麼難看？是不是舊病復發了！”凌羽嘴角動了動，頗為無奈的說“藉口也太爛了吧！”他相信女孩能明白這些。

“那…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菲特扔掉蛋糕抱著頭蹲在地上“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什麼也別問我！”

“姐姐不用擔心，我其實什麼都懂，”克拉茜撫摸著菲特的肩膀說。

“哎？”菲特愁怨的站了起來“做人太失敗了，我還是去睡覺吧！”凌羽有些懵，但菲特已經給他使了使眼，然後擼起袖子朝遠處跑去，幾秒之後，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克拉茜又重複了一遍。

凌羽望著天空，飛鳥掠過浮動的白雲之間，他低頭問“那你知道天空的頂端是什麼嗎？”克拉茜抬起頭，喃喃道“天空的頂端…”黑龍拔地而起，如倒的雨滴退回進了天空的那一側，克拉茜覺身體不斷朝後傾斜，龍鞍的綁腿勒住了她的身體，頭髮與衣服被齊刷刷的吹起來，微涼的狂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也穿透著柔軟的衣服，像是茸茸的貓尾巴進了衣服裡，摩挲著皮膚，她小心翼翼的朝下方看去，巨大的城池化為了一個棋子般的小點，而聖塔則完全融進了金的大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