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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離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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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這就是你乾的好事?”西恩讀完了那封用洛維斯基王室專用的白樺紙書寫的信箋,他放下信箋,眺望著那座面前的城市,一層淺薄的光幕籠罩城市,雪花在光幕上融化,爬滿城牆的薔薇花違背規律,在燦爛盛開。

“是我嗎?”琳對著西恩瞪眼“我只是稍微點播了一個即將毀滅的少年,誰想到他竟然連他父親都殺。”

“真讓人意外啊…”西恩喃喃道。

本身按照計劃,熾焰騎士團會猶如神兵天降般抵達維科海託,而此時卡爾特正與洛維斯基簽署合約,他們便可藉助聯軍清剿叛逆的名義入城,控制這座城,繼而控制希奧特,而如今洛維斯基竟然解決了卡爾特,他們這隻部隊也出師無名了。

“現在怎麼辦?”琳又問。

“我到了,便要進入這座城,”西恩淡淡的說“雖然這場戰爭的勝利並不屬於我。”

“什麼意思?”西恩頭髮,抖了抖韁繩“策馬入城,是我能為帝國取得的為數不多的榮譽。”

“帝國的走狗…”琳小聲嘟囔。

“不,是帝國的英雄,”西恩回頭說,雪白的戰馬揚蹄嘶鳴,城市彷彿都被踏下。…白葉邸,洛維斯基王族名下的府邸,也是公爵荷魯斯的住所,談不上紙醉金,卻也可謂是夜夜笙歌,如今門前冷落,積雪慢慢融化。

“老爺,夫人她問出什麼事了…”女僕走近了坐在大廳裡的荷魯斯。

荷魯斯疲憊的睜開眼睛,低聲說“讓她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如果有王宮的人,帶過來就是了。”女僕諾聲後退,她有些疑惑,荷魯斯所坐的位置面對著大門,如果有客人來,他一眼就能看到,更讓她疑惑的是,往的光景彷彿歷史一般,這座府邸被時光忽略。

她忽然停住,安靜的環境裡響起了什麼聲音,好像是馬蹄聲。

戰馬踏著積雪而來,一隊銀甲騎士徑直衝進庭院裡,在兩側林立,長槍高舉,騎士隊長策馬來到大廳前。

荷魯斯平靜的望著他。

騎士隊長高聲說“荷魯斯—洛維斯基,投降叛軍,誣陷洛維斯基王后…”荷魯斯覺得光芒有些刺眼,他什麼也看不清了,聲音也彷彿被離。

“喝了吧,公爵大人,”騎士隊長提高了聲音。

荷魯斯視線恢復,騎士隊長站在他面前,手中捧著一個木盤,上面放著銀酒杯,紅的酒水彷彿血

“是柯修下的命令?”荷魯斯問。

“已經沒意義了,大人,”騎士隊長說。

“是啊,沒意義了,”荷魯斯笑了起來,他望著酒杯,光影在裡面變換“那就讓他自己來,我想問他一些問題。”

“這…”騎士隊長面

“他不會來了!”冰冷的聲音從庭院裡響起,騎士隊長立刻起身退到一旁,荷魯斯起身望去,紅豔長裙的少女一步步走來,淡藍的長髮與裙襬一起晃動,碧藍的眼眸像是天空,又像是冰封海洋。

“是你啊…”荷魯斯低聲說“我就說柯修也不會絕情到這種程度。”

“但結果已經沒區別了,沒有人會救你,”艾妮娜跨上臺階,站在荷魯斯面前。

荷魯斯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女人,別以為你可以肆無忌憚,這個國家還是…”可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墨綠的尖刺貫穿了他的喉嚨,鮮血噴灑在艾妮娜的紅裙上,艾妮娜鬆開握著尖刺的手,轉身朝後走去,裙襬在雪上留下長長的紅痕,荷魯斯捂著喉嚨跌倒在地,連搐的機會都沒有,鮮血染紅庭院的積雪。…聖法司監獄。

“又一個,”被關在第一層入口的囚犯看著走過鐵籠的人影,自言自語地說。

可很快他反應過來,猛的衝到鐵欄前,艱難的朝那邊看去,原來那個銀白頭髮的女孩並不是犯人,跟在她身後的也不是一個獄卒,而是一個身著黑軍裝,紅單肩披風的男人。

“好久不見了。”凌羽聽到聲音抬起頭,看清來人有些意外,忍不住笑了起來,也許是突然回憶起了從前的時光。

西恩也笑了起來“老弟,你看起來有些落魄。”

“笨蛋大叔,還記得維拉德嗎?”西恩身後蹦出的琳問“他說他上次救你時,你可是很慘很慘,和這次比起來呢?也是衣服都沒有?”凌羽掃視一下自己,肌膚暴在冰冷的空氣裡,他回頭看了眼在石睡的女孩,又無奈的笑了下。

“聽人說你本來可以離開的,有巨龍在,恐怕沒人攔得住你,但為什麼救那個女孩?”西恩問。

“一個朋友拜託我照顧她,”凌羽說。

“可你就要死了,”西恩掏出一張紙“國王詔令,你被判處謀逆罪,後天就會和所有人一起在緋宮前處以絞刑。”

“柯修的意思嗎?”凌羽抬起頭,盯著那張紙。

“不是,是洛維斯基王后的意思,”西恩說“聽說洛維斯基的國王曾提議對你進行特赦,但王后不同意,你要清楚一件事,如今這個國家靠的不是那個沉默的少年國王,而是那位魔法高強的王后,如今洛維斯基是雙王共治。”

“艾妮娜…”凌羽低聲念著這個名字。

謝你出生在一個偉大的國度吧,帝國將會庇佑它的子民,”西恩又拿出一張紙“經過外斡旋,希奧特同意將被捕的帝國子民移給帝國審判。”

“讚頌吾皇之名,”凌羽起身鞠躬,虔誠的說。

“好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件事是洛維斯基國王強烈要求下才通過的,而在此之前,每次會議他都是沉默,現在政務基本都是由那位魔法師王后處理,聽說為了這件事,國王和王后還大吵了一架,”西恩拔出佩劍,劈開了鐵鏈“我們要走了,如果王后後悔,沒有人能救你了,帝國所能做的,也只是給你們報仇。”

“要走了麼…”凌羽喃喃道。

“是要回家了,”西恩說。…火紅駿馬在荒原上奔,幾個囚車跟在後方,雪似乎小了些,所有人抬眼望著天空,陽光似乎穿過了雲層灑下久違的溫暖。

凌羽抱著女孩坐在角落裡,他望著那座逐漸變小的城市,如烏鴉般的群龍正從城市上空劃過,飛向西方,黑龍離開群龍,盤旋在囚車上方。

終究還是離開了,他不記得這個故事從何開始,也從未想過這個故事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並不漫長的旅行,除了那頭跟隨著他的巨龍,他似乎什麼都沒有留下,卻又覺得有什麼東西佔據了心靈。

沒有離別的悲傷,只有無盡的慨,他望著那座漸行漸遠的城市,恍惚中,那些昔的朋友站在城牆上朝他招手,彷彿昨重現,可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無法再去看山域的一草一木,一花一人。

這段無法評價的旅程,只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旅人和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真狼狽啊…”耳邊又響起了那個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