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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帝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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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那句話時,他再也不是帝國的劍聖,不再是黑砂行省總督,不再是沙民剋星,而像是經歷了漫漫長路的旅人,懷憶此生時,無盡悲傷與慨,黑髮有些斑白,臉上佈滿滄桑,嘴乾癟出現道道皸裂,漆黑的眼睛裡是如黑夜般的深邃幽寂,雪飄落他的身上,許久未曾融化。

或許冰瀾是對的,但凌羽從未想過最後之人會是猛毒劍聖。冰瀾曾說過,有人故意將目標都引向帝國皇帝,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應該明白,那個人便是猛毒劍聖,只是在斷刃城的一席話,就讓他從不懷疑這位劍聖大人的目的,而將所有矛頭都指向暗中進行魔神實驗的帝國皇帝,真可笑,他竟然還從未察覺過。他也不知道原因,也許是因為猛毒劍聖曾救過自己,也許是因為他們同屬暗裔,也許是因為這個男人其實隱藏的太久太久,就像他自己說的,棟樑做久了,也會腐朽,而腐朽是從內部開始,是從內心開始的。他未曾窺見這位劍聖大人的故事,自然也不得而知腐朽的心上刻滿什麼字。

“是因為樹心麼…”皇帝低聲說“劍聖大人可真是痴情,不過暗戀有夫之婦可是見不得光的事。”凌羽大概明白了什麼,不,或許他明白的更多,一些早該明白的事可他卻忽略了很久,西恩是樹心的兒子,這一點,猛毒劍聖不可能不知道,但那次在諾爾城擊殺魔王時,他講述的帝國三豔卻偏偏隱藏起了最重要的人,為什麼他不願多提起那個叫樹心的女人,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

“為什麼你還覺得是朕製造了枯葉城的悲劇!”皇帝突然低吼,他近乎咆哮“為什麼所有人都明白,可你,帝國的劍聖,你為何就是不明白!”

“明白?”猛毒劍聖瞥了眼臺階一側的凱魯特伯爵“有些事明白也就只是明白,或許迫於壓力,或許缺乏情,許多事情無法深究,但於我而言,一些事情必須深究,埋在心裡,帶入墳墓,都不如一劍斬斷。”

“斬斷!斬斷!”皇帝面目猙獰著嘶吼“開什麼玩笑!你們始終都覺得朕的皇位是搶來的,是用無數人的生命換來的!可朕告訴你!朕告訴你!”皇帝抬劍指著猛毒劍聖“朕是皇帝!朕是蘭洛的皇帝,朕是爾等的皇帝!”

“始終強調自己是皇帝,是心虛麼?別自欺欺人,”猛毒劍聖冷笑。

皇帝平靜了下來,他無聲而笑,最後望著猛毒劍聖“自欺欺人的是你才對,直到如今還停留在那個時代,夢始終未醒。”

“是啊,”猛毒劍聖說“始終未醒,夢中的我早已經失,如今只剩下一具枯骨。”

“那朕便賜予你靈魂,”皇帝低聲說。

“已經不用了,”猛毒劍聖伸手出了背後的巨劍,劍刃上瀰漫上暗紫的霧氣。

皇帝長劍橫斬,呼嘯的劍氣在半空化為巨獸,黑巨獸猛然撲出,猛毒劍聖手臂一震,瀰漫的暗紫霧氣盡數湧入劍刃中,他步揮劍,劍光一閃間,黑巨獸消散在空氣中。又一刃劍氣化為巨獸撲來,猛毒劍聖揮手劈砍,兩人的攻擊愈發凌厲,距離也越來越近,原本讓人眼花繚亂的劍氣碰撞,轉變為最血腥的武器撞擊,一連串的光芒從地面升起,如同兩顆螢火蟲捲入狂風中,黑曜石的地板,串滿玉珠的紗,腐朽的木柱,還有宏偉的穹頂,光芒來回閃爍,黑霧與紫霧瀰漫再空氣中,巨響轟鳴,整個大殿如同被狂風襲擊過。

飛旋的光影一瞬間分開,皇帝落在臺階上,猛毒劍聖落在沼澤之上,皇帝身上的鎧甲正在飛快聚合,但臉頰上的鮮血和散落的頭髮以及沉重的呼都在述說著疲憊,但猛毒劍聖也並非毫髮無損,長袍變得碎裂,右手握劍的皮製手套被一股奇特的體腐蝕掉,出乾枯的手指,腐間現出森森白骨。

皇帝握緊佩劍抵住臺階,他目光死死聚合再猛毒劍聖臉上“劍聖閣下,朕與帝國待你不薄,為何要置朕於死地!朕改變了整個國家,朕挽救了帝國,為什麼還要來阻止朕!為什麼!”猛毒劍聖沉默不語,他將重劍入地下,伸手解開了手臂上的皮套,一雙佈滿傷疤與腐的手臂出。

“陛下是帝國的英雄,而我是帝國的罪人。”

“你為什麼不明白!枯葉城的悲劇與朕無關!朕為何要製造那場悲劇,皇位本就是朕的,朕是蘭洛的皇帝,從始至終都是!”皇帝咆哮“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那些人都已經死去!阻礙朕的人都已經死去,朕才是蘭洛的皇帝!”

“既然陛下覺得死人都是失敗者,那麼我殺死你就好了,”猛毒劍聖低聲說。

“放肆!”皇帝震怒,長劍猛的入臺階之中,一雙雙利爪從地下伸出,彷彿來自地獄的手,要將猛毒劍聖拖入地下,無窮無盡的暗元素覆蓋了整個大殿,利爪如牢籠在猛毒劍聖頭頂聚合,落下。

漫天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紫劍氣呼嘯而出,整個空間被撕裂出一條裂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將暗元素入其中,漆黑的影子一閃而逝。

一切都在眨眼之間結束。

皇帝站在原地,雙手還握著入臺階中的長劍,猛毒劍聖在他身後更好的臺階落下,整條手臂已經化為白骨,重劍在面前,手臂上的白骨一塊塊掉落。

皇帝低頭看自己的口,一道深深的裂口在那裡出現,彷彿一個深淵,無盡的暗元素也填滿,漆黑的甲冑轟然碎裂,他仰面倒在臺階上,臉上的表情震驚又平靜,他手死死按住臺階想要起身,可身體已經無法支撐,鮮血滿了下方。

“朕不曾辜負帝國,爾等為何要負朕!”無人回應,或者說無人明白,畢竟只有他是帝國皇帝。

許久之後,皇帝按住臺階的手漸漸停止了動彈,他神顯得無比黯然,雙眼望著輝煌瑰麗的穹頂,喃喃道,“朕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