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白髮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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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雙目赤紅瘋狂之溢於言表的叛忍大吼著將完全不像忍術的祈禱詞唸完之後，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像是膨脹了的氣球一樣‘嘭’的變成了一團血霧爆開。而站在叛忍身邊身上到處都是傷的小嘍囉們，在被血霧侵蝕之後也無一不是哀嚎著同樣身體膨脹，爆開變成了蔓延的血霧…

“退後！全部退後！不要被血霧粘上！”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血霧有多麼恐怖的波風水門立刻讓同伴們從血霧周圍撤離，自己也是以閃電一般的速度離開了下一刻就被血霧侵蝕了的地板，然後凝重地注視著現在還在擴大著侵蝕範圍的血霧…

好在血霧並沒有無限制地繼續蔓延下去，在十多個叛忍自爆形成的血霧差不多籠罩了整片空地的範圍之後，就不再繼續向周圍各個方向無休止地蔓延了，而是滾動著翻騰著彷彿在醞釀些什麼一樣。

“咕咕咕咕咕…”血霧中傳出來了一陣破鑼一樣刺耳的笑聲，波風水門凝神望去，卻被眼前的景象看得有些悚然而驚——在血霧的中間，竟然是一張張猙獰的人臉！而這些仍然還在口吐惡言凶神惡煞對木葉忍者們詛咒個不停的人臉們，赫然屬於之前一起自爆了的十幾個叛忍！

降臨儀式如此的古怪血腥…這個名為費亞羅廉的死神，只怕也不是什麼正道神祗啊…

理智告訴波風水門現在應該立刻從這個危險的地方撤離，但是眼前疑似死神降臨前的異狀以及肩負在他肩上的責任卻讓他無法邁開腳步。哪怕下一刻他就會被獰笑著登場的神奪去生命，他也必須堅守在這裡儘可能地打敗神！

後背都快被冷汗浸溼了的波風水門緊緊盯著那團仍然還在翻湧不停的血霧，眼睛都不敢眨地對其他忍者吩咐道:“佐佐木，小清水…你們離開帶著所有人回到村子中，給火影報告這裡發生的事情！”費亞羅廉神降術出現在戰場上還是第一次的事情，在此之間還沒有任何一個屍人村的元老叛忍有被到不得不魚死網破的境地過。作為第一個目睹了費亞羅廉神降術的人，波風水門認為他有義務要將神降臨的儀式仔細看到最後…至於神降臨之後應該如何應對的問題，就只有給三忍和火影他們去煩惱了。

從波風水門準備留在這裡和死神費亞羅廉打個照面的時候起，他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可是…”被波風水門稱為小清水的女忍者顯然有些不忍將對方一個人留在這裡，還想要繼續勸說些什麼，“水門，死神不是你一個人能對付的存在…我們怎麼可能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裡！”小清水旁邊那個被稱為佐佐木的忍者拉了下小清水的手，說道:“但是將消息傳遞回去的任務同樣重要，現在忍村聯盟光是和屍人村的主力對抗就已經很吃力了，如果那些瘋子供奉的神祗真的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話…這個消息必須傳遞給火影知道！別說了，走！”被佐佐木拉著的小清水顯然也意識到了，肩負在自己身上的任務絲毫不比波風水門直面死神的輕鬆…當即也不再繼續要求留下來，立刻跟著佐佐木一起飛快地向著木葉方向跑了回去。

不過雖說佐佐木和小清水都毫無留戀地離開了，但是被波風水門叫著跟他們一起走的忍者們卻是絲毫不動地繼續留守在血霧的四周，想要將翻騰的血霧之中到底有什麼看出個究竟…波風水門頭疼地看著這些執拗的忍者們，一時間還真找不出繼續把他們趕回去留著自己一個人等死的藉口了。

傳遞消息什麼的，有小清水和佐佐木兩個人就夠了嘛。

波風水門一邊想著怎麼才能為木葉將這些忍者戰鬥力保留下來，一邊分秒不敢晃神地緊盯著血霧的變化。就在他都以為這團擇人而噬的血霧就準備這麼一直沉寂下去沒變化了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天穹之上驀然垂下了白河之光，從目光遙不可及的雲層中連接到了血霧上，而那些在血霧之中凶神惡煞的人臉們也彷彿遇到了陽光的雪一般，慘叫著消弭於無形。

波風水門被眼前神蹟般驅散了血霧的聖潔白光震住了，一貫對神祗之毫無信仰的他甚至一瞬間有了『啊，該不會是有天上的善神不願再看見神信徒作惡所以降下神蹟了吧』這樣的想法。

但是波風水門這樣荒謬的想法在下一刻就被現實所打碎，當白光更甚到視線已經無法穿透的程度時，從茫茫白光之中突然伸出了一隻完美到不屬於人類的手，恍若傳說中摩西分紅海一樣輕輕撥開了白光柱，從其中施施然浮空走了出來。

能從連接著天界的光柱中降臨的，想必是不屬於世的神祗了吧…而能在這個時候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除了被屍人村所信仰供奉的死神費亞羅廉以外，還能有誰呢？

而彷彿是為了給波風水門的猜想作出佐證一般，血霧之中沒有被白聖光驅散的人臉們疏忽爆發出了聲嘶力竭的歡呼聲——“是死神大人來了！死神大人真的被召喚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就算是木葉的金閃光，也得在這裡給我們陪葬啊！”在『自己正在面對著死神』這個觀念出現在波風水門腦海中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即使面對著神祗也不會有絲毫恐懼的波風水門只能為自己之前的自大苦笑不已了。當死神冰紫的眼眸遙遙掃視過來的時候，他的四肢都如同被凍僵了一般的冰涼…

即使是縱容信徒們挑起殺戮與戰爭的神，那也是人類不得不仰視膜拜的神祗！

神之威嚴，不容侵犯。

在費亞羅廉的面前，一直被其他人稱為是強者的波風水門第一次認識到了自己的無力，別提衝上去給死神作出拼死一擊了，現在他甚至連動一動僵直的四肢都做不到，只能像個雕像一樣傻傻地站在樹枝上，無力而茫然地注視著死神的降臨。

被信徒們稱為死神的神祗有著一頭顯然不屬於人類的白髮，以及隔著老遠能都將心臟凍結的冰紫眼眸，在波風水門的目光注視之下，有著費亞羅廉之名的年輕死神輕鬆走出了白光的籠罩範圍，然後蔑視般地回望了一眼血霧，輕聲哼了一句，“真是骯髒，消失吧。”在死神大人厭惡地說出這句話之後，那團對人類來說無比恐懼地血霧竟然是畏懼著死神神威一般的縮成了一小團，甚至連血霧之間的翻騰都看起來像是在顫抖一般。但是血霧的敬畏並沒有換來死神的垂簾，白髮的死神只是揮了揮手，然後這團血霧便無聲地消弭於無形了，只留下了十幾個紅血珠。

然後…渾身僵硬的波風水門和他的小夥伴們，只能眼睜睜看著白髮死神輕飄飄的降落在地上，撿起了那十幾個紅血珠，放進了嘴中…

再然後，再然後白髮死神突然抬起頭來，對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真是美味的靈魂啊…覺吃了以後身體都變得暖和多了呢。”這是在說，他們也要被死神給當成糧食吃掉了的意思吧？

真沒想到，自己這一生的最後一點時間，竟然會是這樣度過的呢…

波風水門想要出一個苦笑來自嘲下，但是被死神神威所震懾住的他現在卻是連扯動嘴角這樣簡單的動作都沒辦法做出來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髮死神慢慢踱步走到了自己面前，淡淡地說道:“木葉的金閃光，波風水門？”

…

第一個被吃掉的人，竟然就是他嗎。

波風水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倏忽間又猛然睜開，看著死神的目光中帶著堅定不屈的決然。

就算是死，也要有尊嚴的死去！就算是在死神的面前…他也絕對不會低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就算是死，也要有尊嚴的死去！就算是在死神的面前…他也絕對不會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