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布爾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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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光臨‘布爾之角’武器磨坊，尊貴的小姐。”不等老劉開口解釋，胖掌櫃已經發現隨後而入一身璀璨的靈小公主，拉著拖鞋噼裡啪啦闖出櫃檯，衝到南希跟前，本無視走在前面還沒來得及反映的劉二本，對著靈小公主行了一個畢恭畢敬的俯身禮。

“鄙人羅斯福，非常樂意為您效勞。”歐比拉斯基！

劉二本覺得嘴巴乾乾的。

為了不過分招搖，剛才劉二本讓魯西西帶那群身穿絲綢睡衣、頭扎彩綢帶的雌貨們返回落腳處，自己順便和南希過過二人世界，沒料到進入的第一家店面，就受此不公正待遇，老劉幾暈厥。

“咳咳…”劉二本捂著嘴巴一陣空咳，試圖引起“胖螺螄”注意，但人家本連頭都不回，照舊對著靈小公主狂拍豪絲，甚至連一邊埋頭幹活的牛頭人鐵匠都沒瞟他一眼。

太失落了！

“搶~劫~啊~”於無奈之下，劉二本猛得出一把十字雙手大劍“哐哐”對著旁邊貨架一頓狂敲，驚天動地的吶喊讓正在忙碌的老牛頭人吃驚地抬起了頭，手裡的大錘也停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胖螺螄一臉愕然表情，張大嘴巴瞪著這個不知所謂的狗頭人。

“哈哈…”南希瘋狂暴笑起來“老闆，你還是去招待他吧，他才是真正的主顧，我不過是陪他逛逛而已。”

“那位狗頭人？他不是您的嚮導？”胖螺螄一個哆嗦，小聲問道。

“嚮導？呵呵，你真會開玩笑，他怎麼可能是我的嚮導呢？”南希轉望向狗頭人的目光含情默默的，充滿了甜。

“二本是我最親密的愛人。”

“啊呦…”老牛頭人遲遲沒落下的大錘終於落下了，不過砸中的目標並非坫鐵上紅通通的半成品鐵器，而是在一邊瞠目結舌的黃牛學徒工茸茸的蹄子。

“愛，愛愛人？”這個稱呼實在讓胖螺螄難以想象，更讓他目瞪口呆的是，那個猥瑣狗頭人竟然一把摟住美麗貴小姐肩膀，還順便在她光滑白皙臉頰上誇張的親了一口。

“對，最親密的愛人。”劉二本得意洋洋補充說明“怎麼？不像？”他鬆開南希，隨即無比囂張的甩了一個劍花，將沉重的十字雙手大劍搭上胖螺螄肥碩而寬厚的肩膀。

鐵閃爍的寒氣讓胖螺螄有一種冬季提前到來的錯覺。

“像，像，真是天生一對，我從沒見過有誰像兩位這麼般配的！”胖螺螄小心翼翼頂了頂沉重的劍身，哭喪著臉讚美。

老劉似乎聽到遠處忙碌的黃牛們齊刷刷一聲長嘆，四周重又響起“乒零乓啷”的打鐵聲。

“嘿嘿，好了，廢話只講一遍，現在拿出你們店最好的武器。”劉二本將雙手大劍從胖螺螄肩上撤開，隨手往地面一擲，長劍前半截牢牢釘入磚中，只剩把手微微顫抖，散發出一陣噪人的“叮嗡…”雜聲“金幣不是問題。”老劉大言不慚的加了一句。

“是，是。”胖螺螄舒出一口氣，肥胖的白手掌輕輕拭去額頭密步細汗，將狗頭人和貴族小姐帶到一整排長長的貨架前“您看看，狗頭…恩，大人，這裡的武器都出自咱們‘布爾之角’磨坊唯一的鍛鍊大師、牛頭人鐵匠阿莫西靈之手，任何一件在市場上都足以賣到一百枚金幣以上。”森森的貨架上有一種保養鐵器特有的異味，聞在鼻子裡膩膩的，說不出的古怪。

“您瞧瞧這些武器的成？”胖螺螄費力的抗起一把長槍，拉到劉二本跟前，三稜的槍頭泛著鐵青冷芒，鋒利的削口帶有一片隱約遊動的雲紋，看得出是經過百鍊打製的，槍頭和柄的接處，一抹紅騰騰血尾絨，襯托得兩米槍身殺氣凌厲。

“恩，手工不錯，哎，只是，可惜，可惜啊？”劉二本裝模作樣的作惋惜狀，其實他本不懂冷兵器的好壞，但經驗告訴他，作為一名顧客，決不能在商品還沒落實到手之前對其讚不絕口，就算真是一件好武器，也必須在雞蛋裡面挑挑骨頭，當然，能挑出的骨頭是越多越好的，這是一個基本常識。

“可惜什麼？”胖螺螄有些愕然。

旁邊耳尖的牛頭人們也停下手中活計，一個個轉過腦袋盯著這位貌似高人的狗頭人，期盼從人家嘴中得知自己打造武器的優劣點。

“囔，槍尖反光太，血槽也膚淺了點，不利於夜晚偷襲。你們一定要記住。”老劉頓了一頓，大聲教訓那群牛頭人道:“實用永遠大於裝飾，一把趁手的武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使用者殺死敵人，而不是當成擺設，你們自己看看，有必要把鋒利槍尖打磨的錚光發亮嗎？要知道，你們是製作殺人武器的鐵匠，而不是銀樓裡的首飾加工者。”牛頭人們低下腦袋開始討論，鐵匠大師阿莫西靈微微額首，顯然也陷入反思之中。

“不過，這並非最大問題。”劉二本賣了個關子。

“您說，說出來我們改。”胖螺螄巴巴的瞧著老劉，眼神充滿了期待。

“說老實話，你們‘布爾之角’的鐵匠師傅們手藝不錯，但鍛造武器的鋼材實在太次了點，螺螄，羅斯福老闆，我看你們這裡使用的全部都是次等火山熔岩鋼吧？這不是在玷汙大師們的鍛鍊技巧麼？”劉二本摸著長槍打磨平滑的槍身，有板有眼說道。

“的，的確是。”在這位狗頭人面前，胖螺螄額頭的細汗層出不窮，白手掌幾乎都沒停止過機械運動“也是沒辦法啊，帝國鋼源缺乏，一等鋼和超等雷霆鋼只配備給軍部戰械處使用，我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軍令大如山，憑咱們小小的‘布爾之角’磨坊，實在沒這個實力去同軍部競爭。”下次一定要配塊好點的手帕，胖螺螄下定主意。

“這麼說，你們這家小店本沒有好武器？真是太遺憾了，我對這些爛鐵沒多少興趣。”劉二本攤攤雙手，挽起南希的胳膊，身子也開始慢慢往門口移動。

“等，等等！”胖螺螄咬咬牙，似乎做了很大努力，在後邊高聲叫道。

“哦？有好貨？”劉二本與南希相視一笑，老狐狸，好東西都喜歡藏著腋著，總想拿些次貨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