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死靈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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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本沒有人買我的作品…”瑪莉急道。

裡德翻開檔案的第二頁:“所以為了保證你最低限度的還款能力，我們有如下規定…如果當月你的營業額無法還清最低限度的欠款，不足的部分，我們會強制委派工作給你，以報酬來清這筆錢。”瑪莉驚訝地道:“什麼工作？”潔西卡話道:“不一定，總之領地需要什麼，我們就會讓你做什麼。

也許是幫助曼森的工作室做一些輔助工作，也許是給有需要的居民製作物品，或者去山裡採集珍貴的原料等等。”瑪莉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了，她很清楚潔西卡是有備而來，那不如看她究竟要玩什麼花樣:“所以如果我每月沒法出一萬金幣，無論你們要我做任何事，我都必須乖乖照辦羅？”潔西卡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你放心，要你做的全都是鍊金術士的本職工作，我不會故意為難你的。”瑪莉冷笑道:“說得真好聽啊，那你現在這算什麼？”潔西卡毫不客氣地反相譏:“比起某些欠了一大筆錢，卻毫無自覺的人，我可有底氣多了。”

“你…”瑪莉氣到眼睛噴火，偏偏又無法反駁。

“怎麼樣？是不是要去向領主大人哭訴啊？還是想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逃債？”潔西卡譏諷道。

“誰會做這麼無恥的事，你別小看人。”瑪莉大怒。

潔西卡指指那分文件:“那就簽字吧，這至少能保證你有還清這筆錢的一天。”惡狠狠和潔西卡對視半晌，瑪莉咬牙道:“拿來！”奪過裡德手裡的檔案，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就是瑪莉值得稱讚的地方，她也許有很多缺點，但在關鍵問題上卻從不無理取鬧。就算之前那種不分對象的瘋狂推銷，也不過是籌錢還債的一種手段罷了。

要是她打定主意不簽字，鐵了心賴在洛維爾，以她和索爾的關係，潔西卡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但面對這份強制還款書，瑪莉卻選擇了接受事實。

欠債還錢，儘管這份協議有些苛刻，但瑪莉仍沒有逃避責任。

潔西卡本以為瑪莉會撕掉檔案，至不濟也要講講條件，卻沒想到她這麼幹脆，看她的眼裡，也不由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你看著吧，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欠款全部砸到你頭上！”最後，瑪莉狠狠將協議書回潔西卡手裡。

潔西卡淡淡地道:“我會很高興看到這一天。但以你目前的表現，可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你…你…氣死我了！”潔西卡說的都是事實，瑪莉只能鬱悶地獨自抓狂。

今小勝一場，看著瑪莉氣得快扭曲的臉，潔西卡將協議書給裡德，輕鬆地哼著歌兒從這個宿敵身前走過。

那邊潔西卡剛完勝一場漂亮的戰鬥，這邊眾騎士也做好出發準備。隨著塔維亞一聲令下，隊伍緩緩向鎮外開拔。

就在這時，一名守備隊員匆匆跑來，在索爾耳邊說了幾句。

“什麼！”索爾然變，不能置信地看著他。

面對索爾的目光，那名隊員肯定地點點頭，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領主大人，怎麼了？”一旁的克雷斯注意到他的臉。

呆愣片刻，索爾喃喃道:“快，去截住他們，看來已經走不成了。”儘管不明白，但克雷斯依言點頭，匆匆往騎兵隊跑去。

“索爾，發生了什麼事？”卡菲爾走到他身邊。

索爾苦笑一聲:“但願只是誤報吧。”跟著他迅速對列斯塔道:“大哥，立刻叫人關上城門，所有守備隊員集合待命。另外派人把還在鎮外的居民全部叫回來，一定要快！”他的聲音終於驚動附近的人，一時間潔西卡等人全都向他望過來。

畢竟在迪維吉城堡待過一陣子，列斯塔已經學會什麼叫令行止，他也沒追問，馬上離開執行命令去了。

“領主大人，出了什麼事？”潔西卡一臉疑惑地問道。

索爾左右看看，來給沃爾薩送行的全是洛維爾的核心成員。於是他深口氣，緩緩道:“剛剛守備隊向我報告，在鎮外發現了死靈。”

“什麼！”一時間，眾人無不面面相覷。

上次亡靈入侵事件，眾人仍記憶猶新，一聽竟然又發現了死靈的蹤跡，無不又是驚訝，又是恐懼。

而知道內情的潔西卡卻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她面凝重地道:“終究還是沒辦法躲過嗎？”索爾緩緩呼了口氣:“看來，領地最大的考驗就要來了。”這時被克雷斯截住的騎兵們也掉頭回來了，不過他們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個都顯得莫名其妙。

沃爾薩卻隱隱猜到了什麼，他縱馬馳到索爾面前，還沒來得及下馬就表情凝重的道:“是那個嗎？”索爾嘿的一笑:“正是，看來有人想留你在領地多住一陣子呢。”沃爾薩卻沒法像他那麼輕鬆，他急道:“怎麼辦？還是被他們找來了。”索爾安他道:“沒關係，消息還沒做最終的確定，也許是守備隊看走了眼。再說就算死靈法師真的來了，我們也未嘗不能擊退他們。”沃爾薩卻已經急得團團亂轉，他甚至一提韁繩就要往外衝:“趁他們還沒包圍這裡，我現在衝出去的話，也許能把他們引開。”索爾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的馬韁:“你瘋啦？這本就是送死。”沃爾薩臉數變，最後頹然嘆道:“你說得對…唉，索爾，我最後還是連累洛維爾了。”索爾幫他從馬上下來，不屑道:“這是什麼話，你決定離開領地，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現在既然事已臨頭，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叫我把你出去嗎？接下來，就該是我這個領主的責任了。”這時塔維亞也走了過來，他看著四周忙忙碌碌的人，驚訝道:“侯爵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把他拉到一邊，索爾道:“塔維亞，我需要你們的幫助。”塔維亞毫不猶豫地道:“侯爵大人請儘管說，這次離開王都前，國王就下過命令，我們騎兵中隊在外一切聽您的吩咐。”

“好。”索爾點點頭:“我也不瞞你了，洛維爾可能遭到死靈法師的進攻，我需要藉助你們的力量戰鬥。”

“死靈法師！”塔維亞不驚呼一聲:“他們竟敢進攻國王的領地？”索爾不能告訴他事情的真相，於是道:“死靈法師出現在戰場上的傳聞，想必你也聽過了吧？有證據顯示，這些亡靈暗中和魯林勾結，這次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塔維亞深了口氣，堅定地道:“屬下明白了，先不論守衛領土是軍人的職責，騎士的天職也不允許我看著這些惡的生物任意胡來。”跟著他肅然一立，行了個騎士禮:“據戰場法則，我將聽從本地區最高指揮官的調遣。從現在起，騎兵中隊將歸入您的麾下。”索爾不暗喜，幸好在冰凍高原殺了他們的傲氣，否則哪有這麼順利取得指揮權？他對塔維亞道:“你立刻讓所有騎兵原地待命，另外派人護送那些官員們到鎮裡安全的地方。”塔維亞應了一聲，立刻下去執行命令了。

索爾又招手喚來潔西卡和克雷斯，他先對克雷斯道:“你馬上帶人沿著小鎮巡邏一圈，有什麼情況立刻回報。”克雷斯離開後，索爾轉向潔西卡，看著面前這個自己最信賴的人，他心裡湧上一股暖意:“潔西卡，如果真的打起來，恐怕又得勞累你了。領地的物資調派，還有人員安排的事，都要你心才行。”縱觀整個洛維爾，無論是後勤調派還是人員組織，都是以潔西卡為核心在運轉。可以說，這個美麗的女管事，就等於支持整個領地平穩運作的發動機。

沒有多餘的話，潔西卡只輕輕一點頭:“放心給我吧。”

“索爾。”索爾剛送走潔西卡，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身一看，卡菲爾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他身後。

“卡菲爾，有什麼事嗎？”索爾奇怪道。

看了潔西卡離去的方向一眼，卡菲爾咬咬嘴:“有什麼我能做的嗎？”索爾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你先回鎮上去吧。”卡菲爾臉一下變得無比沮喪:“你、你是說，我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也幫不了你嗎？”卡菲爾之所以會主動去迪維吉的前線，就是希望在索爾身邊，能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而非有事時，只能無助地躲在後面。她很明白，自己也許無法成為潔西卡那樣令索爾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但也要縮小兩人間的距離。

因此當她看到索爾委託了潔西卡，而自己仍無事可做時，立刻有一股自怨自艾的挫折從心裡升起。

索爾馬上就明白，自己剛剛的話傷害了這個女孩的自尊心，同時心裡也不為卡菲爾對自己的這份依賴而動。

他輕鬆地笑道:“你亂想些什麼呢，當然不是。”卡菲爾驚訝地抬起頭:“可是你又說…”索爾裝作苦惱地攤手:“戰鬥還沒開始，我一個傷患都沒辦法找給你，怎麼叫你幫忙呢？”說著，他扶住卡菲爾的肩膀，正道:“我覺得很幸運，因為現在你能在我身邊。知道嗎？我很需要你來帶領鎮裡的醫療隊，一旦打起來，傷患們可就全拜託你了。”他的話立刻讓卡菲爾破涕為笑，她不好意思地抹抹眼角:“我明白了。”

“記住，不許給我死一個人哦。”索爾裝出一副嚇人的面孔。

“保證完成任務！”卡菲爾高興的敬了一個禮。

“呼…”目送她離開後，索爾這才抹了把汗。

“那個…索爾。”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

索爾已經聽出是誰了，他無奈地鼻樑，轉過身，果然是瑪莉。

“幹嘛？”瑪莉俏生生地站在那裡，雙手淑女的合攏放在前，因害羞而緊咬著嘴:“有什麼我能做的嗎？”不知她又想幹什麼，索爾只能道:“暫時還沒有。”瑪莉的臉一下變得無比沮喪，眼中珠淚滴，帶著哭腔道:“你、你是說，我還是跟以前一樣，什麼也幫不了你嗎？”索爾:“…”瑪莉:“…”

“滾回你的工坊吧，別給我添亂了！”對這女人，索爾選擇毫不客氣的一腳飛踢。

“別裝了，剛剛我可都看見了，真人啊。”躲過索爾的飛踢，瑪莉突然用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你又想怎麼樣？”索爾實在拿她沒辦法。

“說起來，你真的是索爾嗎？”突然間，瑪莉毫無來由地道。

一剎那，一股冷汗浸透了索爾的後背。

“幹、幹嘛這麼說？”瑪莉認真地打量著他:“因為才短短兩年不見，你和我認識的索爾差太多了，比起以前那個廢柴，你實在讓人驚訝。”

“啊…哈哈哈…人都是會成長的嘛，只能說明你以前錯看我了。”索爾乾笑道，心裡卻不住打鼓。

瑪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大概就是這樣吧，那你真的變成了一個讓人刮目相看的傢伙呢。”說著，她轉身向鎮上走去:“好了，不妨礙你了。不過說真的，有什麼要我做的，儘管來工坊找我。”瑪莉離開後，索爾一臉後怕的拍著口:“我的媽呀…”跟著，他又不為瑪莉的話到得意。從聽到消息到現在，短短時間他已接連做出安排，調動了目前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這種效率和果斷，確實和兩年前初來乍到時不可同而語。

也許，我真的有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