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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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涼，半透斜窗，半入心房。

秋已遠，遠到像不曾存在過一樣，房裡還存有女子的體香，卻成了歐陽奕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避之，卻又捨不得。

與其連欣的一絲氣味都聞不到，不如溺死在思念中。

唐欣離開一個月了，歐陽奕從發現第一天的東奔西跑，不停尋找，到現在的頹廢沮喪，徹底放棄自己。

“咕嚕咕嚕…”歐陽奕一臉醉意，拿著酒繼續往嘴裡灌，醉了所有思緒，卻醉不了思念的本能。

酒瓶又空了，歐陽奕瞇著眼，從瓶口看進瓶子內，幾滴酒灑在他臉上，他不以為忤，將酒瓶往牆角一扔，繼續抄起身旁另一瓶啤酒猛灌下肚。

他的身上穿著不知道幾天沒換過的襯衫與褲子，頭髮凌亂，不復以往英俊的形象。

現在的他，失心又失魂。

“欣啊…你在哪裡啊…在哪裡啊…”如狼受傷般的嘶吼，費盡所剩無幾的體力，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

這一個月，他就是這麼行屍走的活著，任何外在的刺，包括酒，甚至是他多年不碰的煙，都無法讓他有活著的覺。

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紙，是欣離去前留給他的話。只有這一刻，看著她娟秀的字跡，還有上頭筆墨被淚水暈開的痕跡，他才覺得自己還活著，沒有死去。

“欣…”受自己全身的劇痛，還有多未進食胃部的痛，但他不顧這些體上的疼痛，重複一個月來千百次不停反覆的動作，讀信，任由淚水洗過思念超載的心，然後，繼續醉死。

“你在哪裡啊…讓我陪你…”他不敢怪她離開他，他只恨自己沒有讓她相信，他會陪著她，不管她經歷什麼事。

他更怕她…如果手術失敗，她會就此離開，離開他…

現在的她，究竟在哪裡，又經歷了什麼痛苦？

捧著信，用力壓在口，任命淚水繼續滑落。

這時，大門被人撞了開，原來是歐陽華。

這些天他來勸了大哥好多次，但眼前這個男人依然頹靡，於是他決定乾脆將母親，還有唐家父母統統請來。

看著大哥完全自我放棄的模樣，歐陽華氣得衝上前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振作一點！大嫂又不是死了！”歐陽奕發瘋大喊“你閉嘴！”歐陽夫人攔住小兒子“不要再講這種話你大哥了…”她噙著淚水，滿心後悔著。

她想，一定是因為她，才會讓唐欣決定獨自離開，去接受那結果未知、禍福難料的漫長治療。

看著兒子傷痛絕的模樣，歐陽夫人認了，如果他真的不能沒有她，那她所做的一切本就稱不上是為他好，反而是自私的害了他。

“阿奕，都是我的錯…欣來找過我，我對她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歐陽夫人難以自抑的啼哭。

歐陽奕痛苦的將頭埋在手掌中“媽，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才會讓欣不相信我…不在乎她的傷…”唐父嘆氣，攬著帶淚啜泣的子“可是欣在乎。我想，她也不是不相信你…”看著唐父、唐母，歐陽奕沉痛的道歉“伯父、伯母，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欣…”唐父搖頭“不！你已經把她照顧得很好了…想開一點，讓她去做完她該做的事，她才能毫無罣礙的跟你在一起。”所有的人嘆氣成一團，每個人的眼眶都泛溼。

歐陽華嘆氣“你們不要這樣子，大嫂…她一定會回來的。她不是說了，等她完成治療，就會回來。”歐陽奕嘶啞著嗓音，語氣顫抖恐懼“我怕…如果手術失敗，她就不回來了…”這就是他的欣啊！她就是因為愛慘了他，才會離開他六年，不想拖累他，一切痛苦自己品嚐。

欣，我寧可你自私一點，霸佔著我，不准我走。可是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的。

眼一閉，歐陽奕靠在沙發上，再度落下淚水。所有人看著，心也痛到極點，嘆息命運的捉。

突然間，半敞開的大門傳來快遞人員的叫門聲。

眼見所有人都無心搭理，歐陽華只好幫忙收件。

“這是什麼東西啊？”一份薄薄的包裹，看起來裡面應該裝下下什麼東西，摸摸形狀，像是光碟片般的物品。

才一翻過來，正面收件人寫著歐陽奕，但一旁角落寫著一個讓人震驚也振奮不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