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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款待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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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終於開心的笑了:“服就好,錦衣衛專治各種不服,想挑戰儘管來試試。”二人再次無語:“…”剛收了罰款銀子,蕭凡目光隨意一瞟,卻見自己身側不遠處,一名肥得有些離譜的大胖子被兩名侍衛一左一右攙扶著,正滿臉憨厚的笑容看著他。

蕭凡一楞,指著那大胖子問朱高熙:“…他和你們是一起的?”二人看了胖子一眼,不情不願的點頭。

蕭凡頓時樂得哈哈大笑,使勁拍著朱高熙的肩,道:“…你們父王太可樂了,來就來吧,還捎帶上一胖子…這是你們北平的吉祥物吧?叫團團還是叫圓圓?”朱高熙和朱高燧黑線,沉默:“…”大胖子倒是不以為忤,笑呵呵的指著自己的鼻子道:“蕭大人,我既不叫團團,也不叫圓圓,我叫朱高熾,正是燕世子,不是吉祥物…”蕭凡笑容凝固,盯著朱高熾呆楞住了。

——這胖子居然是燕世子?若歷史沒改變的話,眼前這位胖子將來可是大明的第四位皇帝,青史留名的明仁宗啊明仁宗就這副德?這也太難看了吧?簡直是一頭直立行走的豬啊,難怪後來的朱棣當了皇帝后不待見這個長子,幾次三番想廢黜他,改立朱高熙,這胖子的形象討喜則討喜,太不像個當皇帝的料了。

不過…他再難看那也是畫眉的兄長,狗不嫌家貧,妹夫不嫌大舅子醜。

蕭凡定了定神,接著出萬分歡喜的神情,大步走上前去握住胖子的手,動道:“總算等到你進京了大舅子”胖得跟球似的朱高熾見蕭凡一反常態,忽然變得如此熱情,不由一楞,下意識反握住蕭凡的手,客氣道:“…妹夫辛苦了我的好妹夫啊”蕭凡愈發高興:“你知道我是你妹夫?”朱高熾沉默了一下,道:“抱歉,我還真不知道你是我哪位妹夫…”朱棣回北平後,或許覺得畫眉這個女兒對他的敵視太令他傷心了,本提都沒提畫眉的事,燕王的三個兒子壓就不知道他們多了一個妹妹。

蕭凡一窒:“你不知道我是你妹夫,瞎答應個什麼勁兒?”朱高熾尷尬的笑,肥肥的臉上微微出汗:“…見諒,見諒,習慣了,有人管我叫大舅子,我就樂呵呵的答應,管你是我哪個妹夫,先把便宜佔了再仔細問個明白…”蕭凡滿頭黑線:“…”這個大舅子不著調兒的啊,再說當別人的大舅子也不叫佔便宜吧?我把你妹妹睡了,到底誰佔誰便宜?

蕭凡只好耐著子,將他和畫眉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這下朱高熾真正吃驚了,他臉上白的肥如水波般哆嗦了一下,蕭凡甚至在他臉上看到肥蕩起的圈圈漣漪。

“什麼?常寧找到了?還嫁給了你?”朱高熾失聲驚呼,兩隻被肥擠得變形的眼睛瞪得老大。

站在他身後的朱高熙和朱高燧聞言也吃了一驚,接著二人面面相覷,臉上神情有些難看。

著三人驚異的目光,蕭凡很不好意思的鼻子。

朱高熾沉默了一會兒,小眼睛裡泛起複雜的光芒。

“可是,常寧今年才十四歲呀…”朱高熾看著他,言又止。

蕭凡愈發不好意思,總覺得朱高熾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摧殘**的禽獸。

面對這位自小疼愛畫眉的兄長,蕭凡趕忙解釋道:“大舅哥誤會了,畫眉雖然名義上是我夫人,但我一直沒與她圓房,我和她同,但不入身…”朱高熾鬆了一口氣,出釋然的表情。

蕭凡接著補充道:“…當然,如果畫眉有任何需要,兄弟我也絕不推辭。”朱高熾臉又變得複雜起來:“…”兩廂施禮,二人算是正式確定了大舅子和妹夫的關係。

而對於站在朱高熾身後的朱高熙和朱高燧,蕭凡卻彷彿把他們當成了透明,很自覺的無視了。

朱高熙和朱高燧見蕭凡對兄長和對他們截然兩種態度,二人臉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他們不敢找蕭凡麻煩,但望著朱高熾的眼神卻愈發怨毒起來。

人的心理就是這樣自私,三人進京之時,皆知此次進京兇險,命堪憂,誰也不比誰幸運,如果朝廷決意削藩,而父王為了他的野心不顧一切起兵造反,他們三人將是第一批被朝廷斬殺祭旗的藩王之子,處境很不妙,可他們身負父命,不得不來。

現在剛進城,兄長竟莫名其妙跟他們最擔心最忌憚的敵人蕭凡扯上了關係,瞧這樣子,竟是好一齣“相見甚歡”的情景,這下朱高熙和朱高燧不由忿忿不平了,這就像三人馬上要砍頭了,其中一人鬼使神差跑了,跑不掉的另外兩人對他的覺絕非羨慕和祝福,而是深深的嫉恨,憑什麼你可以不死,我們卻非要死?——這就是二人現在的心理,沒什麼不對,這本是人的天,可以共患難,但絕不允許共患難時有人單獨去享福。

蕭凡與朱高熾就這樣站在京師城北的大街上旁若無人的暢聊著,渾然無視朱高熙和朱高燧難看的臉

他一邊聊一邊不經意的打量面前這三兄弟。

燕王朱棣子嗣不多,一共只有四個兒子,其中最小的一個兒子幼年夭折,剩下的便是正在眼前的這三人了。

如果將這三人扣押下來,將他們軟在京城,朱棣將來謀反的時候是不是會多一層顧慮?

他難道就不想一想,兒子都成了朝廷的人質,就算他將來造反成功當了皇帝,等他要死的時候,誰來繼承他的皇位?臨時再生一個?不太現實吧?——當初自己身陷囹圄的時候,畫眉去燕王別院求情,據說求到最後畫眉給她老爹來了一記陰腿…

這小妮子太壞了想到這裡,蕭凡嘿嘿笑了起來,笑容很惡…

一定不能讓這三人回北平,死也要把他們扣下來對蕭凡來說,他們就是自己的砝碼,就是朱棣的軟肋朱高熾見聊著聊著,蕭凡臉上忽然浮現陰森的笑容,他不由打了個冷戰,父王說蕭凡此人不簡單,滿肚子壞水兒咕嚕咕嚕冒泡兒,此言果然不虛,不知此刻他心裡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四人各懷心思,就這樣聊了半晌。

蕭凡看了看天,見已是近午,於是歉意的笑道:“兄弟怠慢了,大舅哥進京一定還未進膳吧?兄弟做東,城北的會賓樓,兄弟略備幾杯薄酒,還望大舅哥賞面。”朱高熾猶豫了一下,接著憨厚的呵呵笑道:“如此,我便恭敬不如從命,多有叨擾了。”蕭凡哈哈一笑,目光一掃,卻見朱高熙和朱高燧二人臉難看的站在後面一言不發。

蕭凡輕輕一哼,聽畫眉說,這兩位雖然是她的兄長,可自小便不怎麼待見她,經常趁著沒人的時候對她打罵,當著朱棣的面又是另一副萬分疼愛她的模樣。

對於欺負他老婆的人,蕭凡當然沒什麼好臉

冷冷瞥了他們一眼,蕭凡板著臉道:“你們二位也來麼?”朱高燧年紀最小,又最受不得閒氣,聞言眉梢一挑便待發怒,朱高熙趕緊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朱高燧悶哼了一聲,忍下這口氣。

朱高熙瞧著朱高熾和蕭凡一副親熱的模樣,心中多少有些不踏實,急忙笑著拱手道:“如此,我和三弟便沾一沾兄長的光,叨擾蕭大人了。”四人在各自的屬下簇擁下,一行浩浩蕩蕩進了會賓樓。

叫店夥計找了間雅閣,蕭凡在正對著門的主位坐下,客座自然請朱高熾坐了,而朱高熙和朱高燧這兩位不被主人待見的客人,則忝陪末座,各自的屬下皆被揮退,整個雅閣只剩四人。

雅閣很素淨,紅木製的八仙桌椅泛著硃紅的漆光,光可鑑人,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淡雅的山水畫,牆角的盆栽綠意盎然,給古古香的閣內增添了幾分生氣。

緻的酒菜端上,蕭凡笑意頻頻給他們斟滿酒,抬手先敬了三人一杯,江南上好的女兒紅,酒溫味淡,回味悠長,三人在北平喝慣了北方的烈酒,乍嘗女兒紅滋味,一個個出享受回味的神情。

酒過三巡,蕭凡擱下了酒杯,朝朱高熾笑道:“江南酒好,人更美,江南女子婉約人之態,大舅哥在北平該是不常見,小弟本該著屬下去秦淮河邊點幾個紅牌姑娘給大舅哥侍酒添香,奈何如今正是國喪之期,天子下旨,大明之內皆不舉樂,只好作罷,倒是怠慢大舅哥了。”朱高熾見蕭凡如此客氣,不由受寵若驚,坊間皆傳天子削藩,這次進京原本做好了被天子當作人質緝拿入獄,甚至掉腦袋的準備,怎料到剛進城便被天子近臣蕭凡如此禮遇,這個…如今的朝廷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蕭大人客氣,太客氣了,呃…國喪期間有酒足矣,身為先帝皇孫,絕不敢違朝制。”朱高熾白胖的臉龐微微出汗。

蕭凡哈哈一笑,又端杯與朱高熾碰了一下。

朱高熾下意識抬手擦了一把汗,肥厚的嘴囁嚅幾下,終於道:“蕭大人,有句話我藏在心裡很久了,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大舅哥但講無妨。”朱高熾有意無意看了兩位弟弟一眼,若有深意道:“…我與蕭大人萍水相逢,以前從未見過面,況且…況且聽說你與我父王曾經還生過一些誤會,今剛進京便受大人這般款待,不知蕭大人何以對我兄弟三人如此…呃,客氣?”朱高熾對蕭凡這樣的態度確實疑惑萬分,同時又很隱諱的向兩位弟弟解釋了一下他與蕭凡實在是素不相識,從未暗中與朝廷官員有過來往之意,否則兩位弟弟若將今之事說與父王,父王本就對他這個貌醜心仁的世子不太滿意,如此豈非愈發惹父王疑竇?

蕭凡瞟了瞟朱高熙和朱高燧,見他二人端著酒杯不動,耳朵卻豎起老高,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

蕭凡冷冷一笑,接著一副愕然神態道:“大舅哥何出此言?小弟客氣是客氣,但我只對你一人客氣呀,大舅哥別把你這兩位弟弟捎帶上行不?我可沒打算對他們客氣…”此話一出,朱高燧再也忍不住脾氣,砰的猛拍一下桌子,然大怒道:“姓蕭的,你會說人話嗎?我兄弟二人何曾得罪過你?你縱在朝中一手遮天又怎樣?我們乃當今天子的兄弟,皇族貴胄,豈容你如此欺侮?”蕭凡端著酒杯神不變,垂下眼瞼冷冷道:“你二人對親妹妹尚且又打又罵,毫無友愛之心,我夫人曾受了你們的氣,莫非現在我還得陪著笑臉應酬你們?我臉皮不夠厚,唾面自乾的下濺事我可做不出來”朱高燧怒道:“打罵了又如何?那賤人的母親穢亂王府,早就該死燕王府四年前便不認這個女兒了錦衣衛指揮使又怎樣?你敢動我兄弟分毫嗎?別忘了,我父王還在北平,他麾下有兵十萬,枕戈待旦,睡不解帶…”蕭凡冷冷打斷了他:“睡你妹啊老子是被嚇大的?你叫他帶兵造反試試”朱高燧一窒,接著愈發大怒,毫不示弱回敬道:“我才睡你妹呢你有本事動我試試”蕭凡眼中泛起銳利之,森然道:“朱高燧,你敢辱罵朝廷官員?京師皇城,可不是你猖狂跋扈的北平府,你當我收拾不了你麼?”朱高燧上蕭凡冰冷的目光,氣勢頓時弱了三分,立馬驚覺自己太過沖動,蕭凡沒說錯,這裡是京師,得罪了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脫身的。

“可…可本來是你辱罵我在先的我…我就回了一句嘴而已”朱高燧聲音低了很多,想找臺階卻又不太服氣的唸叨。

朱高熙暗暗呻一聲,神古怪的扯了扯朱高燧的袖子,低聲道:“三弟別說了,人在屋簷下啊…再說,蕭大人也沒說錯,你確實辱罵他在先…”朱高燧瞪大了眼睛道:“明明是他先說睡我妹的…”朱高熙無奈苦笑道:“你睡他妹,那是罵人,他睡你妹,只是述說了一個事實而已…”朱高燧愕然半晌,終於頹然的嘆了口氣。

蕭凡冷哼:“明白了就好王二代神馬的,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