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改革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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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瑞陪笑道:“大人,歷朝歷代的軍制都有許多弊端詬病,自古以來頗多名臣跟大人一樣,以強軍興國為己任,行改草之事,卻皆以慘淡失敗為結局,這個…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兵法雲:“兵者,危也。,孫子說這句話,其意思不僅僅是說興兵布武是件很兇險的事,也說明軍隊是個很複雜很棘手的群體,一支軍紀嚴明,戰力剽悍的軍隊當可無敵於世,睥睨天下,但這需要平裡的嚴酷
練和森嚴無情的軍法督促,才能練成這樣的軍隊,也就是說,治軍猶難於
戰,而,治軍,二字,最難者莫過於一個,治,字,大人慾改草軍制,便不得不觸碰這個,治,字,在我大明各地千戶所駐軍而言,治軍卻較歷朝歷代難上許多“”事關重大,蕭凡打起
神,虛心請教道:“不知改草軍制到底有何難處?”茹瑞眯起眼,笑道:“我朝大軍組成,是採用軍戶制,軍戶代代相傳,父傳子,子傳孫,代代皆為軍戶,平時五
一
,十
一練,出則異軍,入則為農,這個軍制是先帝沿襲了隋唐時的府兵制,略作改良而成法,這樣一來,朝廷有了百萬大軍可以保疆衛土,同時又有百萬農民耕田勞作,一旦有戰事,軍隊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糧草方面不會給朝廷增添太多負擔,實是一舉兩得…,…”蕭凡嘆道:“本官所慮者,就是怕軍戶久不經戰事,疏於
練,到了戰場上,百萬農民,仍舊只是百萬農民,術業有專攻,種田就好好種田,當兵就好好當兵,兵不兵,農不農,這樣的軍隊,如何保證他們的戰力?”
“可是,大人,若令百萬軍戶放下鋤頭,拿起刀劍全心當兵練,誰來種地懇田?土地荒蕪,沒有收成,朝廷又不得不加撥數以萬計的糧草去負擔這百萬大軍的軍糧,如此便加重了各地州府的負擔,這筆負擔便只能以增加稅賦的形式平攤到各地農民的頭上,那時百姓更加苦不堪言,這一連串的反應,皆因百萬人棄農強軍而始,長此以往,恐怕會天下大亂呀,大人的一番苦心,終究辦了壞事“”茹瑞頓了頓,又道:“…“改草軍制的麻煩不僅於此,大人知道,打天下要靠武將,治天下卻只能靠文官,先帝鼎定江山,開創大明,如今天下安靖,並無戰事,武將的存在便不像戰時那般重要,如此一來,文官的作用便突顯而出,古來聖賢皆重文禮而輕武功,認為兵戈是製造災難的禍端,聖賢提倡重禮修德,而杜絕興兵布武,這些道理千年相傳,早已深入人心”如今的朝堂是文官的天下,大人慾大興武事,這是違背聖人教誨,更且觸動了文官的利益”貶低了文官的地位,那些腐朽大臣們怎能不拼死反對?大人若在金殿之上提出這個想法,恐怕連功勳公侯和那些牆頭草角
的大臣們都不會站在大人這一邊,
改草軍制,難如登天啊!”茹瑞一番言語說完,堂內死一般的沉寂。
蕭凡神漸漸鬱卒冷凝,兩道劍眉如山川般深深蹙了起來。
原來他將這個時代想得太簡單了,以為穿越便佔了見識和知識的優勢”可以拿出一些前世行之有效的國策來改變這個世界,可他卻沒想到,好的國策都是在時勢恰當的時機才能推行天下”時也,勢也,缺一不可,用諸如今的時代,卻是火候未到,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也犯了進貿然的
病,差點釀成大錯。
可是…改草軍制是必須要推行的!這一點蕭凡非常堅定”軍隊已然千瘡百孔,將來朱棣謀反,靠這樣的朝廷大軍去對抗久經沙場的幽燕邊軍,勝算委實不高。
問題又繞回來了,改草難度如此之大,自己該怎麼做呢?難不成把那些反對的大臣全殺了?他倒是不介意,朱允墳肯定沒這魄力。
沉默了很久,蕭凡朝茹瑞拱手道:“多謝茹大人賜教,本官不盡。”茹瑞急忙回禮道:“下官所言或有不中聽之處,但自肺腑,大人不見怪就好”不敢當大人的
“…”
“茹大人方才所言,本官總結了一下,改草軍制的難度”主要是兩點,其一”百萬人棄農強軍,缺乏軍糧是關鍵,若將軍糧攤派給各地州府,勢必增加各地州府百姓的奐擔,屆時恐會生起民亂,其二,興武之說觸動了文官的底線,認為會導致朝廷重武輕文的風氣,所以他們拼死反對,此事在金殿之上必然掀起悍然大波,很難獲得大臣們的贊同,這個也是關鍵,對吧?”眾人神複雜的點頭,別說那些清
大臣,就是這些
臣同黨也都不太贊同,這個蕭大人要撈政績明明有很多方法,幹嘛非得動軍制?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蕭凡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椅背上,一股深深的疲憊侵襲著他的身“心。
位高權重,左右朝堂,卻仍有這些靠權力無法辦成的事情,這讓他到很沮喪。
可是,這些事情卻必須要做,不得不做,朱棣謀反近在眼前,朝廷軍隊如此孱弱,若不下猛藥治之,將來如何抵擋朱棣的十萬反軍?
軍糧,大臣,兩個難題走馬觀燈似的在腦海豐縈繞。
大臣那裡倒好說,軟硬兼施之下,不怕他們不就範,糧食倒是個大問題,絕對不能將這筆負擔加諸到百姓身上,否則自己會被天下人唾罵,這輩子也活得不開心了。…,如果這個時代有雜水稻就好了,畝產提高之後,連十幾億人都能養活,區區百萬軍隊更不在話下,問題是,雜
水稻這麼高深的技術,自己前世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搶劫犯,
本不懂呀…要不讓太虛開壇作法,請老天降下一道神雷,把前世的水稻之父袁院士給劈到這裡來?不太靠譜吧?太虛那老騙子業務水平很是稀鬆,萬一劈歪了怎麼辦?
蕭凡思付良久,忽然眼前一亮,一些前世的記憶漸漸湧入腦海,雜水稻雖然很難辦,但可以用別的農作物來代替呀。
比如玉米,紅薯“…,這些都是高產作*。若是大面積耕種,何熬養活不了百萬大軍?而且玉米紅薯不佔良田,貧瘠山粱皆可種植,如若普及於世,可是大大有惠于軍隊百姓的善事,不過此事也有難度,玉米和紅薯是中美洲產物,哥倫布這個時候還沒出生吧?新大陸都沒發現,上哪兒找種子去?
朱棣謀反近在眼前,若大規模改草軍制,暫時不可行,至於玉米和紅薯,只能等鎮丵*壓了朱棣的謀反以後,再徐徐圖之,按朝廷目前的國庫儲備,打一場大戰的實力還是有的,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大不了將來自己想辦法培養一個明朝的哥倫布去搞個大航海,點種子回來便是。
大規模的改草不可行,小規模的改萃則。定要推行下去,辦軍校,開武舉,造火器,這些都是必須要做的。
“改草是一定要推行的!”蕭凡沉良久,然後重重的一揮手,斬釘截鐵道。
眾人皆愕然的望著他”接著異口同聲道:“請大人三思…”蕭凡不得不解釋道:“我興武事,實在有不得已的原因,軍若不強,何來文治盛世?我知道你們不贊同的原因,但我也有我必須要這樣做的苦衷…”眾人接著道:“請大人三思…*…”蕭凡不耐煩了,站起來大聲道:“靠!你們不就是怕將來朝廷重武,自己升不了官了嗎?”眾人皆面帶赧赧之
,沉默不語。
蕭凡想了想”道:“這件事沒你們的幫助不行,這裡本官給你們許個願,茹大人貴為尚書”這官位沒法再升了,我向天子保薦,封你個伯爵,大人意下如何?”茹瑞渾身肥一哆嗦,接著
涕零道:“多謝大人保薦,下官誓死與大人同進同退,絕不退縮!”蕭凡一指翰林學士解縉,道:“解學士,你如今是翰林學士,如今九卿之中的太常寺卿因魏大人告老而出缺,天子本來屬意黃子澄擔當此職,黃子澄嘛,被天子貶謫到山東去了,我向天子保薦你為太常寺卿,解學士覺得如何?”解縉眼淚唰的下來了,涕淚
加道:“在下願為大人效死力!”蕭凡又望向齊泰,道:“齊大人是兵部侍郎,於兵家之事多有研究,調任別處未免屈才”我便也向天子保薦你一個伯爵,如何?”齊泰矜持的捋須道:“這個“下官無德無能,實在是…”
“再裝我就改換別人了!”
“啊!下官不盡”願為大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死而後已啊!”
“…”一個個升官晉爵的心願許下去,眾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個前堂沸騰起來了。
許完願之後,蕭凡慢騰騰的道:“各位同僚,你們說改草軍制一事,毗真的很難嗎?”眾人得了好處,頓時將蕭凡奉若神明,異口同聲道:“不難!一點也不難!誰敢反對大人,我們半夜把他家祖墳刨了!”蕭凡狠狠一拍手掌,氣道:“不就是升官兒這點事嗎?早說不就完了!折騰這麼久,純粹沒事找事!”眾人皆面
羞慚不語:““…”朝眾人翻了個白眼,蕭凡哼道:“古之賢者皆崇投桃報李,我幫你們升了官兒,你們呢?”眾人盡皆一楞,接著一道閃電劈中頭頂靈臺
,大夥兒立馬聞絃歌而知雅意。
“蕭大人代天子北巡,領孤軍深入草原,為殲滅韃丵子立下首功,此等偉功,朝廷應該大加褒獎才是,我等不才,願於金殿之上為大人齊聲吶喊,奏請天子為大人晉爵侯爺,以彰大人偉功!”蕭凡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贊曰:“太上道了!”一錘定音,黨們統一了認識,改草軍制之事提上了金殿議程,並且揹著朱允墳將朝廷的官位和爵位像分西瓜似的分了個乾乾淨淨。
臣開會,收穫很大,皆大歡喜。
正事說完,蕭凡忽然想起了一件私事。
“本官聽聞天子最近頗好美,這個…倒不是不可以,天家血脈畢竟需要開枝散葉,才能保我大明萬世基業後繼有人嘛,但是…天子居然喜歡上黃觀他妹妹,這個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憑什麼呀?黃觀那死人臉板得跟棺材似的,他妹妹能好看到哪裡去?天子的審美觀很令人擔心呀!各位大人難道沒妹妹嗎?怎麼不獻出來?怎能讓黃觀那傢伙專美於前?”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半晌,解縉小心翼翼道:“大人,據說黃觀的妹妹年方二八,長得頗為標緻,是京師裡有名的美人兒呀…,…”蕭凡一窒,接著氣道:“那也不行!黃觀將來若做了天子的大舅子,氣焰豈不是愈發囂張?那時還有咱們的活路嗎?你們誰有妹妹的?趕緊去把天子勾引回來!”解縉急忙一指茹瑞,道:“茹大人有個女兒,不過已經許了人家,而且長得嘛,嗯,反正靠她勾引天子不太可能,口味不重的男子一般看不上眼…”茹瑞肥臉變黑,頭頂開始冒煙:“…*…”
“…”解縉又不知死活的一指齊泰,道:“齊大人有個妹妹,雙十年華卻至今雲英未嫁,身份上來說倒是可以…”蕭凡一楞,道:“二十歲了還沒嫁人?為什麼?”解縉嘿嘿笑道:“只因齊大人的妹妹是有名的瓜子臉…*…”蕭凡愕然道:“瓜子臉是標準的美人臉呀…*…”
“大人誤會了,所謂的瓜子,是一整朵向葵,不是指一顆瓜子“…“整…整朵向
葵?”蕭凡倒
了一口涼氣,然後同情的看了齊泰一眼。
齊泰的臉也漸漸變黑了。
解縉得意洋洋的炫耀他的見識,道:“此外還有戶部鬱尚書的女兒太肥,戶部卓侍郎的小姨子太黑,工部徐大人的女兒太瘦,禮部張尚書的侄女股太小…“…”齊泰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一腳狠狠朝解縉踹去,解縉正滔滔不絕間,冷不防被齊泰一腳踹中,啊的一聲慘叫,應聲而倒。
齊泰猶不解恨,仍舊一腳一腳死命的踹著他,臉漲得通紅痛罵道:“狗丵娘養的
賊,朝中大臣們的女眷被你瞧了個乾乾淨淨,如此無恥卑鄙,老子今
為朝廷清理門戶…,…”茹瑞身子太過肥胖,只能坐在椅子上興*奮的揮舞著拳頭,咬牙切齒的叫道:“揍他,揍他!”
“…”一片喧鬧聲中,蕭凡頑然嘆了口氣,道:“各位的妹妹皆是身懷絕技之人,天子恐怕消受不了,這事兒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