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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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在山頂停住馬，俯瞰山腳下聳立於皚皚白雪中的蒙特維爾，他的家園。席維亞則探頭出去，打量她將居住一陣子的地方。綿綿的雪花紛飛，使席維亞憶起了昨夜當第一片雪花飄落時，她寧願被凍僵，但索無視於她的抗議，硬是拉她柔軟的身子偎近他。他並沒有侵犯她。至於是因為他的傷，還是渥夫的低吠，她就不得而知了。但他在她頭上印下溫暖的一吻，然後將一隻大手放在她部上，做為擁有她的表徵。

席維亞打量著索，盡力摒去昨夜的記憶。她思索著該如何面對那貴族領主。如果她把身分和遭遇告訴他，他會相信她嗎？當索策馬下山時，她又恐懼了起來。如果沒有人肯相信她怎么辦？如果她永遠無法離開此地，一輩子被強迫做個僕役怎么辦？

一個警衛揮手招呼，讓他們通過敞開的大門。但庭院裡空無一人，就連個馬僮也沒出來接管索的馬。席維亞大驚愕，但索卻習以為常，還教她用不著大驚小敝。他甚至還警告她，她繼母西塔是個惡毒的女人，要她離西塔遠一點，免得受其遷怒。

“為什么？她本不認識我呀。”

“她用不著認識你。”索輕笑道“只因為你服待我，西塔就會輕視排斥你。她向來喜歡使我的生命悲哀。凡是我有所需時，她一定會讓所有僕人都忙得沒時間招呼。但現在我有了你，而她又管不到你，她自然不會高興的。”

“那她是恨你羅？”

“我的存在提醒地無法給我父親一個子裔的失敗。我母親不是這莊園裡的人，她死後勞瑟就把我帶回來，從此西塔生的兩個女兒就被打入了冷宮。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有一天都會是我的給一個雜種，而不是勞瑟合法的女兒繼承。”

“那你繼姐大概也恨你，”席維亞嘆息道“你可真有個好家庭，索。你居然還帶我回來，跟這些充滿敬意的人同住。”

“用不著害怕，小可愛。”他輕聲告訴她“我會保護你不受他們欺凌。”這莊園建築碩大無比，大廳更是空曠得懾人。席維亞發現大廳裡有兩個爐灶，顯然他們就是在這兒烹飪食物。僕人們在大廳裡忙碌穿梭，服侍一大群人用晚餐。大廳中央有三張長木桌，每張都坐滿了人。中間那張桌首端坐著一箇中年男子，有著麥頭髮，面容嚴苛僵冷。他長得並不像索，但席維亞深信他就是勞瑟·蒙特維爾的君主。

他旁邊分坐了兩個女人，每個都比索年紀大，顯然是對母女。她們都有著共同的五官特徵，凸出的下巴，小眼睛，鷹鉤鼻。屋內雖人聲嘈雜，但沒有人注意到席維亞和索，所以她能好整以暇地打量周遭。但她並沒瀏覽多久。渥夫嗅到獵狗的味道，立即奔進大廳吠出它的挑戰，開始攻擊最靠近它的一隻雜種狗，席維亞本來不及阻止它，只有眼看著其它獵犬也加入混戰，掀起一場大騒動。

席維亞一張臉變成了腥紅。她的寵物所造成的騒動，使得所有人頓時落入沉寂。緊張地，她向前想阻止渥夫，但索卻拉住了她。

“別去管它，席維亞，”他輕笑道，覺得很有意思“它很聰明，一開始就先發動攻擊，建立自己的新地位。”

“可是它在丟我的臉。”

“怎么會呢？”索挑起了眉“你忘了它現在屬於我了。它只是表現給我老頭的獵犬知道，它才是新的首領。這事是我們蒙特維爾人最瞭解不過的。”

“什么？為統治權而戰？”

“對。”

“你父親不是這兒的君主嗎？”

“他是的。”索點點頭“但我們隨時會互相挑戰。”

“這真是從未聽聞過的荒唐事！”

“在這兒卻一點也不荒唐，女孩⊥瑟和他父親都是以力量來統治，他相信他若無法擊敗他手下的人，他就沒資格領導他們。尤為甚者是，所有人都必須知道他仍打得過他的繼承人。”

“這簡直太野蠻了！”席維亞驚道“你也是個野蠻人！”索對她一笑“你現在才發覺？”這時候一個美豔的女僕奔向他們，她那頭火紅的長髮就在身後飄舞著。席維亞驚愕地看著她圈住索的脖子，又重又響地吻住他。

“怎么啦？”那女孩撅著嘴，不高興他推開她“你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打招呼，我的大情人？”索皺了眉“艾莉，我們以前的事都是私下進行的，現在你卻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做。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女僕，當著所有人面前對我投懷送抱，這算什么？”艾莉倒口氣，藍眸氣得圓瞪“我等你回來這么多年⊥瑟知道，他都不在意。”

“他又知道什么？”索喝問道“你告訴他我們暗通款曲？你公開讚揚自己的蕩羞辱你老頭？”

“你為什么要攻擊我？”艾莉叫道“我沒有把我們的事告訴任何人⊥瑟只是看我在你走後一直思念你，覺得我很可憐。”

“現在看見你當眾投懷送抱後，他又會怎么想？還有你老頭，他現在就正看著我們，你真該死，艾莉！”索咆哮道“我沒叫你等我。你為什么要等？我從沒答應過給你婚姻。”

“我以為…-”

“你想錯了！”他打斷她“你老頭本來還可以替你找對象，可是你卻蠢得要等。你明知道我本沒打算再回來。”

“哦，不，索，”她趕忙說道“我知道你會回來，現在你也回來了。”

“夠了，艾莉。我老頭還在等著我。”

“胡說！”她來回打量索和席維亞“哈！原來是這么回事！你已經娶了老婆。雜種！”她啐道“不忠的狗奴才！”索僵冷地瞪著她“小心點，女人，否則你就等著吃巴掌，如果你老頭因此跟我挑戰，我就得宰了他。如果你不在乎自己，那就為你老頭想想。”艾莉眼中現出淚光“你怎么可以娶了別人？”索從譾地長嘆口氣“我本沒有結婚！扁是為了你們這種嘮叨和小心眼，我以後也不會結婚。你簡直把男人給得沒耐，我絕不會娶個不忠的娼為。”索說完就走，壓忘了席維亞的存在。她遲疑片刻，立即跟了上去，躲開艾莉充滿敵意的瞪視。她傲然昂首走著，無視於眾人好奇的眼神。幸好渥夫也以勝戰之姿來護著她，令她寂寞的心有了安。畢竟渥夫的表現值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