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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泰坦尼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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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我更偏愛國際足球,因為我喜歡一種唯美的東西,而中國足球並不能帶來這種覺。2000歐洲盃時,路透社把英格蘭vs德國稱為“泰坦尼克”大片,煽情之極。我想我們的假a假b只能稱作“貧嘴張大民的幸福生活”或“一地雞”了。

冠軍盃、歐洲盃、世界盃、五大聯賽,對中國球是一種“啟蒙思想”的革命,我們終於知道雲層外是藍天了。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泰坦尼克”又見巴喬巴喬,又見巴喬。

當全歐洲最英俊的球隊做南美“山地來客”平的時候,我們又見巴喬。

雖然羅伯特·巴喬不再擁有讓人心旌動盪的小辮,但波爾多家園的清澈陽光與如絲細雨——卻一如既往地襯托出這位行詩人的憂鬱。

老馬爾蒂尼絕對應該謝巴喬,如果沒有這位天才作出的兩次天才選擇,那麼他蒼白的老臉將繼續蒼白下去。

現在我們知道了,來自亞平寧半島的這支球隊擁有的不只是技藝——還有英俊的外表,除了迪利維奧帶著股“卡車司機”的味道,馬爾蒂尼、卡納瓦羅、內斯塔,幾乎是剛從拉斐爾畫上躍然百出的美男子。

看意大利與智利之戰,你可以把它想象成是貴族與酋長之戰。讓女人們心動的意大利美男子似乎剛從溫馨的噴頭下走出,然後穿上由名師們設計的如雪戰袍劍抖蘭花;然而來自安第斯山狹長地帶的智利山民們卻更像“紅番酋長”如果薩莫拉諾與薩拉斯背上硬駑跨上劣馬,活脫脫就是印第安人的翻版。

意大利人很想奏出斯特萊蒂瓦利家族的傳世琴聲,但“奪命雙薩”卻用印第安式的豪歌喉擾亂了他們的節奏——於是小馬爾蒂尼率先亂了,這位有一位玻利維亞名模女友的男人眼蒼茫四顧無助,直到很野的薩拉斯兩度擊碎他的尊嚴。

貴族與酋長們的決鬥,事實上是後者佔了上風_這是讓女人們有些心碎的…

但是巴喬的現身是可以縫補上這些裂痕的,尤其是他那次不知是佛法還是魔法的狡詐傳中,使智利人不得不收回強奪3分的想法。

是巴喬的細膩調和了迪利維奧們的糙;是巴喬的魔幻弧線讓維埃裡、因扎吉找到座標;是巴喬的處子般沉靜止住阿爾貝蒂尼的浮躁。

於是先前有些美妙的意大利如煙淡去,巴喬的孤獨身形卻益發清晰——一個極具東方韻味的佛教之子不僅拯救了意大利,也拯救了他自己,他在正好邁出七步後(巴喬喜歡的數字)中點球也就意味著——羅伯特·巴喬從’94世界盃失點球后沉淪,又從’98世界盃中點球獲取重生。

因此,我們又見巴喬,又見左耳戴了耳環的無辮巴喬。這可以讓大部分女人滿足了。

帶劍的探戈當奧爾特加用“聖地亞哥舞步”晃走牙買人所有信心的時候,當巴蒂斯圖塔長髮如戟劍抖驚虹的時候——我們知道,上帝決心將世界上最美妙的一對進攻組合派向人間。

在ro-ro組合隨“獨”悽然遠去而變得庸俗之際,在散發朽味的老馬爾蒂尼對“巴喬還是皮耶羅”這個選擇搖擺不定之際,在齊達內因“三秒鐘衝動”無法給亨利或杜加里提供航標之際——來自潘帕斯草原的這對夢幻組合的破空而出就變得無比重要。

正如對一套豐盛的法國大餐,巴蒂與奧爾特加的出現很及時地啟開了美酒的瓶蓋——酒能醉人,巴蒂與奧爾特加的5粒入球更能醉人。

現在已很少有人能如巴蒂這樣堂堂正正地球進了,他擊球的每一個細節都充盈著屠龍刀式的陽剛之氣——但巴蒂絕不糙,他學不來威爾莫茨那樣的“伐木工式進球”更不會像老克林斯曼那樣趨狡詐。潘帕斯草源泉遊牧民族的血,決定他每一次都將用一種豪放敘事詩的格式完成進球——“巴蒂,是最的南美人”佛羅倫薩的多情女人沒有說錯。

而奧爾特加則完全屬於另一種天才。這位“河之子”享有“聖地亞哥探戈高手”之稱,他在對手區前沿的晃動隨時可以讓敵人的重心與信心一齊坍塌,他夢幻般的步點與極富想象力的串聯就是一個天使。記住奧爾特加這樣說:“我與馬拉多納踢同樣一個位置。”巴蒂與奧爾特加的組合,就是陽剛與陰柔的組合“為六而生”的巴蒂在無法大力斜之際,奧爾特加就會以馬拉多納的步點跟進,讓皮球以怪異的軌跡飄入網窩。

巴蒂在對手面前是一個“魔鬼”奧爾特加在對手門前是一個“天使”他們的組合就是“天使與魔鬼”的組合——在“天使+魔鬼”的迭戈"馬拉多納無法前來法蘭西的時候,他們的組合便成為另一個馬拉多納。

因此,在“巴-奧組合”橫空出世的時候,你絕對不能忽視阿廷,他們絕不會向巴西人那樣只顧“桑巴”這種太漫的玩法會使從頭面臨危險。潘帕斯草原民族的後裔都是“帶劍的探戈高手”幾百年來,即使在最豪華的舞會上,聖馬丁或玻利瓦爾們都會在擁著舞伴左顧右盼之際,在間別一把冷峻的短劍。

因此,別被阿廷僅勝本一球的表象矇蔽,擁有“巴-奧組合”的帕薩雷拉隨時會在舞會上拔出短劍,然後劍出傷人。

突然死亡洛朗"布蘭克在斜陽中的突然現身,就讓巴拉圭人“突然死亡”經過113分鐘的疲憊格鬥,你會理解薩特為什麼要說“生存比死亡更漫長”了。

布蘭克用殘忍的斜線製造的“世界盃決賽周首粒進球”金球鍍金了這位馬賽人的頭髮,也染紅了奇拉維特的眸子。

印第安後裔的奇拉維特說“如果戰勝法國人,我將用印第安的方式向天空發四枚響箭”但“獵鹿人”來不及拉開這張硬弓,就仆倒於布蘭克設計的“突然死亡”中。

誰也幫不了“斷腸的奇拉維特”因為誰也阻止不了“斷腸的突然死亡”就像卡迪萊克阻止不了比埃霍夫;就像哈克普爾阻止不了岡野雅行。

足球滾動百年,已將殘忍推向一個極致——“突然死亡”在疲憊穿行漫長時空之後,可能就一瞬間轟然僕下。

足球需要殘忍。從這一點而言,奇拉維特是為“殘忍的足球殉道”印第安的奇拉維特有種“出擊總統角逐”就有種消化“足球的殘忍”我一直不喜歡“金球致勝”的說法,它太纏綿,太像一個“大團圓”的俗套——與其把重心放在勝利的渲染,不如把重心放在對殘廢的刻劃。

因此,引進“突然死亡”的世界盃,已然擁有了奪人死亡,但巴拉圭人可以通過“突然死亡”走入煉獄。

從老祖母那裡遺傳來的四分之一印第安人血統的奇拉維特,現在應該想得起這樣一句話“印第安人,是可以在死亡之中永生的”所以,我認為巴拉圭被法國人“突然殘廢”掉是一種很“酷”的死法。在哥倫比亞扭著媚俗的身像水蛇一樣斃命後,在巴西人吵吵鬧鬧漸“敗家”之風后,巴拉圭人以一次死亡為南美正名。

雄壯的奇拉維特在賽後的嗚咽可以列為’98世界盃最經典的鏡頭。這個身上散發濃烈印第安菸葉味道的糙漢將打動所有的法國女人,還有什麼比這樣的“英雄末路”更具海明威特質呢?還有什麼比這樣的“突然死亡”更加桀驁不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