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破碎的心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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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黑夜，天卻漸漸的有些陰沉，大有大雨將來之勢。千俊魘發瘋的撥著她的號碼，那邊一直提示著關機。失魂落魄的開車回到別墅，沒有，哪裡都沒有她的人，那間公寓的門的上了鎖，他進不去，這才發現，從前的他一直在躲避，而去忽略了她的一些事實。到現在她不見時，才發現，他不知道去哪裡找她。心裡空落落的，就像被刀狠狠切掉了一片。

若纖啊，若是你願意回來，我願意為你許下承諾，但是，請你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別墅的燈光是大亮的，千俊魘頹然的走進去，客廳裡，電視機還在歡唱著畫面，沙發上，窩著一個瘦弱小小的身影，她的大半身子都窩進沙發裡，雙手無意識的緊緊抱住削肩，長長的黑髮垂下來，遮住了半邊的臉頰，千俊魘不悅的皺眉，這個女人在客廳裡是幹嗎？不知道現在已經快11點了嗎？這樣在客廳裡睡著，不怕冒嗎？

才這樣想著，腳步已經不自覺的走到她的身邊，千俊魘單膝蹲下，當看到她臉上已然幹了的淚水痕跡和睫上顫動的淚珠時，心裡湧起一股憐惜。才這樣想著，手已經自動自發的伸過去，用自己溫潤的指腹輕輕擦著她臉上的淚痕。

當觸到她的滑的臉頰時，千俊魘的手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自己這是在幹什麼，他要許給若纖承諾，怎麼可以再對她有好呢？他愛的是若纖啊，一直都是若纖啊，若纖還下落不明，他怎麼可以，，睡夢中，田澀雨不自覺的嚶嚀一聲，似是察覺到了誰的注視，緩緩的睜開眼睛，燈光離中，俊美的不似人類的男人正在上方看著自己，田澀雨勉強壓下心底的不適“你回來了啊，那就去睡覺吧！”話說完，她自己便離開沙發往樓上走去，每走一步，心裡就痛了一分，千俊魘望住她的背影，淡淡的勾“你是在等我嗎？”田澀雨的腳步錯亂了下，終是嚥下心中的苦澀，也回以淡淡的口氣“沒有，只不過不小心睡著了。”捻的按下房間燈，背後有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她也不加以理會，顧自躺上了，連睡衣都沒側著身，很快閉上了眼睛。

過了很久，房間燈熄滅，身邊的位置被填充。

她則是緊緊閉著眼睛，連呼都不敢太大力，而千俊魘則是鎖眉看著田澀雨側身的背脊，眸光中有著深思，從來都沒有覺，他有這麼累。若纖現在還不知下落，他要對田澀雨說嗎，可是想到要對她坦白，心裡為什麼會產生異樣的覺，這種覺，叫心痛。

不，，他翻過身去，手掌握成了拳頭，他怎麼會心痛，她不過是他花錢買來的女人而已，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會在意她的想法。他愛的是若纖，怎麼會對田澀雨有想法呢？

這樣想著，他又開始擔心起於若纖來，她是他最愛的女人，曾經是，現在仍然是，若纖，你在哪裡？手機就放在他的頭側，千俊魘不時的去忘上一眼，希望能看到某個讓他期待的名字。可是，手機從剛才到現在就沒有響過，仍是安靜的一片。

入夜的天氣有些冷，千俊魘因為擔心於若纖，實在是睡不著。甘脆從從被窩裡起身，偷眼向田澀雨看去，她的呼平穩，大概是睡著了。他鬆了口氣，朝陽臺走去。

田澀雨的眸子在他離開邊時，唰的睜開，他沒睡著，同樣的，她也沒睡著，翻過身，她不敢起身，怕他發現，只是平躺著注視著陽臺的方向。

零星的看到手機屏亮著，他的手指在上面撥動著鍵，另一隻手中，還夾著菸，在漆黑如墨的夜裡，閃著火星的光芒。田澀雨咬住嘴，卻已經是到麻木。他在給她發信息嗎，還是在**，是她礙到他們兩的幸福了嗎？

他在陽臺上站了多久，田澀雨就這樣看了多久，忽然，寂靜的陽臺上傳來手機愉悅的鈴聲，她看到，他匆匆的捂住了手機的話筒，更深的往陽臺欄杆處走去，那一臉驚喜加的表情，是她從來都沒在他眼中看到過的。

半響，他才是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往回走來，田澀雨慌的忙轉過身去，連忙閉上雙眼。

只是，他的眼神卻再沒掃描過她一眼，而是急急忙忙拿過沙發上的外套，出了房門。

他走後，田澀雨也飛快的下了，抓了包包就跟了出去。

他的車子炮嘯著衝出別墅，田澀雨不聲不想的攔了輛出租車，從包包裡取出一疊錢給前面的司機，這是她昨天剛去取來的，卡里唯一的存款。田澀雨的聲音冷靜到了極點“跟上前面那輛車。”司機一看這麼多錢，嘴都樂歪了，欣喜的接受，就跟了上去。

後車座裡，田澀雨悲傷的眸子略過車窗外的夜，天有些陰沉，是要下雨嗎？

千俊魘，我恨的是，你那麼傷害了我，但是我卻還是喜歡著你。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給自己不再愛你的機會，即使不愛了，我也要讓自己完全的死心，這樣，我才可以狠心離開你，說服我自己，不愛你了。

就像當初的黎笙那樣，學著坦然接受。

千俊魘的車子在夜中滑行，疾馳的很快，司機不時的擦著額上的汗，仍是咬咬牙追了上去，直到，飛馳過高坡，穿過一片濃密的陰影，才駛上高速公路，然後，彎進了一個小區。

在保安的同意下，千俊魘的車子滑進了小區，然後車停下，他迫不及待的下車，上了電梯，甚至，連車鑰匙都沒有拔，出租車在小區外面停下，田澀雨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千俊魘離去的背影，在大腿上平放的手指有些捲曲。

直到某一個公寓的燈光亮起，然後一直在那點著。

他們在幹嗎，接吻，擁抱，還是shang_c花ng，田澀雨閉緊了眼眸，突然覺得自己是那樣子的無力，想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下來，她已經失去了哭的力氣。

司機從後視鏡裡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田澀雨的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輕聲問道:“小姐，需要進去嗎？”

“不用了，”話才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是這樣的乾澀沙啞。

突然，那個窗口的燈光不見了，黑乎乎的窗口，室內揚溢的是溫情，而室外，卻讓人心生寒冷。

田澀雨的手指，一的緊，差點掐入了腿中，卻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千俊魘，我一次次的相信你，但是，你回報我的是什麼？原來，你不是沒有溫柔，只是你的溫柔，給不起我而已。

從電梯中下來兩個人，於若纖的手牽著千俊魘的大手，兩人相攜著跨進瑪莎拉蒂，田澀雨驚慌的忙叫司機向後倒退，才這一瞬，瑪莎拉蒂已經緩緩的駛出了小區，在公路上停下，前面是他的車子，裡面載著他最愛的女人，後面是出租車，載著一個他拋棄的女人。

路燈的暈紅打下來，於若纖已然跨出車門，笑魘如花的撲進千俊魘的懷裡，晚風吹動著夜，空氣中，飄起溼的氣息，卻清晰的，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過來。

“俊魘，你剛才對我說的話是真的麼？”於若纖靠在他的肩頭，臉上泛著歡愛後的紅。

“當然是真的，若纖，這次，我決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千俊魘更緊的抱住了懷裡嬌弱的身軀，著她好聞的髮香。

“可是，，”於若纖有一瞬的為難，“怎麼了，”他擁著他的背脊，的問。

“你的家裡不是還有一位準女友麼，我這樣突兀的跟你好了，會被別人認為是第三者的。”她仰起頭看著他，“胡說，”他著急的表明心意，決絕的開口“你怎麼會是第三者呢，要說第三者，也該是她。”田澀雨不敢置信的睜大眸子，臉變的慘白慘白，“若纖，”他深情的托起她的下巴，凝視她的雙眼“你要相信我，我愛的人，永遠都是你，只有你一個。”她的眼圈泛紅，千俊魘深深俯了下去“若纖，若是你願意，我們，，結婚吧！”他的吻纏綿的落在了她的紅上，夜下，那一幕場景，深深刺痛了田澀雨的心。

天上漸漸飄下了小雨點，落在車窗上，模糊的，差點讓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錯覺。

田澀雨捂住嘴，死死的咬住手背，不讓自己的眼淚奔騰出聲，眼眶裡，竟是酸澀難忍。

胃裡上下的一陣翻騰，她控制不住，推開車門，蹲在地上大吐特吐，直到嘔幹了胃裡所有的食物，直到只剩下空腹的清水，寶寶，田澀雨難過的撫上腹部，是媽媽對不起你。雨點傾洩著落在她黑亮的髮絲上，她卻渾然沒在意。

他的溫情一幕幕飛過眼前，“因為我，而學著快樂！”

“從現在開始，哪都不要去，呆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的。”

“小雨，給我時間，讓我學會去愛你。”

…

千俊魘，如果時間可以撫平一切的傷痛，那麼，我不愛你了。從現在開始，我要離開你，徹徹底底的，把你從我的記憶中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