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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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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爺慕容重今晚脾氣很好,好到不可思議,被罵了也不曾著惱。

一路之上懷中的人揪著他的領子撒酒瘋,唱歌,又著他跟著唱小調,他居然也應景的陪著醉後的顏慕林瞎胡鬧,差點令一眾護衛閃瞎了眼。

進了葳蕤軒,將顏慕林放在上,不等他有所動作,後者已經使勁扒拉著自己的口,帶,似乎有當著他的面脫衣解帶的打算。

他幫這醉鬼解開了帶,扒下外袍,見她還是使勁扒著口往下扯,因著醉後無力,數次未曾將裹扯下來,只是她這小模樣頗為可愛,他俯下身來,在她上親了一口,柔聲道:“乖乖的,我幫你解開。”她果然乖乖不動,等著他替自己解開。

慕容重與她針鋒相對也非一,鮮少看到她這般乖乖的模樣,一時心旌動搖,一邊下手去解她前裹,一邊在她上廝纏,但見她睜開醉意朦朧的眸子,喃喃自語:“怎麼是慕容重那混賬?”因是醉中,倒絕少顧忌,伸拳出去照著他的面門就是一下。

好在她醉得軟綿綿的,這拳頭擊在他臉上,一點也不痛,反教他捉住了她的手,將玉白手指扳開,一隻只含在手裡挨個啃了一遍。

她醉後全是本能反應,睜著一雙醉眼,舒舒服服的躺在枕上,忽然嘻嘻一笑,試圖自己的手指,“你是小狽嗎?可我的手指不是骨頭。”她大約這會又胡塗了。

慕容重只覺她這種反應全然在意料之外,恰將她裹解開,試探著問:“那這裡可不可以給我咬?”躺著的人咯的一聲笑了,身子往後縮了縮,老實答道:“癢!”想了想,大約覺得自己萬不能吃虧,又道:“你又不肯給我咬。”慕容重心中大笑,小樣兒,原來這不肯吃一丁點虧的病連醉了也沒辦法改掉啊?連忙幾下扒光了自己的身體,湊了上去,大大方方道:“來,我給你咬。”眼前的人醉得厲害,拿手指在他光luo健碩的前畫圈圈,摸來摸去,反倒將他的火了起來,幾乎要迫不及待了。

不過這難得的醉酒機會,他豈能放過,一面除了她的羅褲,手指往下摸索,一面誘哄,“你是誰?”她笑得份外得意,“你傻了不成,連我都不認識?我是顏慕林啊。”這一點,她倒真沒撒謊。

慕容重早遣了趙武去查探,她倒真的叫這名字,雖然男兒氣了一點。

不過有一點他始終不明白,“你一個女孩子當什麼官啊?”這話大約觸著了她心裡的痛處,目光幾乎就清亮了起來,可是在他手指大動之下,又嚶嚀一聲,似乎戀這官刺,面上神情又茫了起來。

慕容重只得在她耳邊又問一句:“你一個女子不好生嫁人生子,當什麼官啊?”後者似緩緩回憶,又忍不住,嬌一聲,終於困難的回他:“嫁人,不好。”不等他再追問,她眼角忽的沁出幾滴淚來,“娘生了我,又生了妹妹,祖母溺死了妹妹,爹爹只會讀書…”這大約是她平生隱痛,說到這裡,她眸中淚滴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

慕容重停了下來,將她摟進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這些事情,趙武並未打聽出來。

顏家是外來戶,來京城居住不過十二年,而她今年恰正十九歲,管理戶籍的官員只說,顏家只有父子兩人,顏父神情有些恍惚,整喊著他的兒子會高中進士,喊了好幾年,所有人都不當一回事,哪知道五年前顏家的兒子倒真的高中進士,只因她當年齡尚小,京城人人稱奇。

所有人都覺得顏父有半仙之能,哪知道在喜報上門的當夜,他便過世了。

她守孝兩年,又被朝廷召回,三年間步步高昇,最終爬上了監察御史的位子。

慕容重這樣溫柔細緻的安,在她生命裡也是絕無僅有的,她開始泣不成聲,片言隻語,卻已教他窺得全貌。

“娘生了我,被祖母打罵…”

“祖母好凶…我不喜歡她…”

“娘看著祖母把妹妹溺死在水缸裡,當場了好多好多血…再也沒醒過來…”

“爹爹什麼也做不了,連娘也護不了…我偏要考個官來當…”慕容重一下下拍著她的背,輕柔緩慢,又在她耳邊誇讚:“你是好姑娘!”她卻仍舊咽,“爹爹接到進士喜報,嚇得當夜就自殺了…我把他嚇死了…”這位顏父…真是半點擔當沒有,懦弱到了這一步,不但護不住女,且被一張喜報給嚇死了…慕容重只覺懷中這纖弱的身子裡蘊含著驚人的力量,簡直不似那男人的孩子。

“那是你爹爹膽小怕事,哪裡是被你嚇死的呢?”後者揚著哭花的小臉求證,“真的嗎?”

“嗯,你是好姑娘,又勇敢又堅強!”醉胡塗的人,被他這樣開導,只覺安著自己的這人又親切又和善,倒似夢中奢望,於是她也大大方方伸出手臂來,摟住了他的頸子,在他面上香了一記,“你是個好人!”反正是夢中,大膽一些又有何妨?

況且,她都已經大膽犯下了株連九族的罪行,還怕在夢裡親個男人不成?

慕容重哪裡得起這樣的撥,正提槍入巷,懷中的女子卻已經緊閉了雙眸,沉沉睡去。

他苦笑不已,幾時自己已經倒變成柳下惠了?

不過睡在身邊的女子全然不知自己就身在狼窩,睡相幾可算得上甜美。

顏慕林再次從慕容重上醒過來,對這種境遇已經淡定了許多,況這已經不是第一次。

等到慕容重練完一趟槍法,大汗淋漓的回來,她已經穿戴整齊,梳洗完畢,目光盯著擺早飯的言又止。

“顏大人如果喜歡這丫頭,不如本王送了給你,如何?”顏慕林心道,你這是收用過了又想將她當抹布扔出去嗎?光是這樣想,心中已替桃委屈,再看到桃一臉驚恐堅決不從的模樣,這次倒想起了自己如今乃是男兒之身,又暗地裡嘆息,桃定然當這是尋常男人之間的饋贈。

她那些同僚之間互贈個把對方瞧中的侍女,原是常事。

大約是桃自覺清白已失,貞烈些的女子從此以後自然不再願意服侍第二個男子,她又不好明言,只得作罷。

桃既然不願意隨本官回去,那就算了吧。”她倒想帶桃回去,順便送她與家人團聚,不過這事卻不宜強求。

既然大軍開撥在即,公事繁忙,吃完早飯之後,顏慕林再次隨著慕容重回到軍營。

有了昨晚之事,這些武將瞧著她倒和善許多,她在軍中廝混了兩,最後一又前去辭別頂頭上司與眾同僚,回府去收拾了行禮,第三上頭就跟著慕容重離開了京城。

慕容重因知她不擅騎術,隨軍的乃是他自己的車駕,車廂寬敞舒適,內設暗格,各種吃食消遣都很齊全,駕車的正是趙武,馬車行駛的很是平穩,總之,她這趟公差,目前瞧來還是很舒服。

當然,這得排除夜夜與慕容重同塌。

慕容重治軍向來嚴謹,大軍到了夜間自會安營紮寨,各營武將皆有自己的營賬,輪到顏慕林,便全無去處,除了馬車。

但到得晚上,馬車自然也要卸下來容得馬兒去飲水歇息。

她原不知,這不過是臨起行之前慕容重一句話,“顏大人全無武功,又有許多公事要同本王商談,此次就不必另置帳篷了,與本王聯榻即成。”造成了如今局面。

也有不曉事的武將阻止,“王爺不必如此委屈,不如就讓顏大人與末將共享一個帳篷即可。”已被人笑道:“莫非你是瞧上了顏大人那一身細白皮?顏大人還是跟王爺在一起安全一點。”那武將漲紅了臉,不過卻沒膽子反駁,難道王爺也瞧中了顏大人那一身細白皮

因此這一路之上,顏慕林被迫與慕容重夜夜共塌,充分領略了他的豺狼本,甚至,連他背上有幾處傷疤,塌間有何愛好,都已經清清楚楚了。

她如今算是有把柄捏在這男人手裡,除了在公事之上與他針鋒對決之外,在上被他吃得死死,當初的恨意隨是悉的程度一點點的被消磨,常常在夜半之時,她覺著這個馳騁在自己身體裡的男人,帳裡是微弱的光,而她只能瞧見他銳利的鷹目與模糊的面孔,心中滋味複雜難辯。

行軍近一月,大軍終於在八月十五之前到達緬州。

緬州官員出城接,顏慕林所負職責又是與地方官協理此事,一通忙亂下來,真正前去圍剿盜匪,卻已是八月十五過了。

期間睿王爺又見縫針的著顏慕林學騎術,幾乎將她大腿內側的細都全部磨破,晚上被他壓在塌間抹藥,受著他的手指沾著藥膏一點點塗過去,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之下退避不得,那種折磨真是難以訴之於口。

好在睿王爺還不至於禽獸到家,並不曾迫她帶傷親熱,又俯在她耳邊低語:“其實…你也可以用口幫本王解決。”她駭然瞧著他,原本以為他花樣就夠多了,在上幾乎沒將她折騰散架,如今竟然生出了新的花樣…這個男人簡直越來越禽獸了,她一定要想個法子儘早離開才是。

監察御史做外放的地方官,不知道調動起來容易不容易?

不過是幾個月,且忍一忍吧!

她抱著這樣的心思,二人相處起來竟然越來越融洽,等到在軍真正圍剿山中群寇,已是農曆八月底,眾人已在緬州過完了中秋團圓夜,睿王爺也已經與地方官員打得火熱。

出城圍剿那,顏慕林被睿王拖著上馬,她獨自駕馭一匹馬尚有些心驚,可是架不住睿王強硬下令,總算這些子苦練沒有白費。

待得出了城,睿王才道:“緬州城內有官員與盜匪勾結,這才清剿不盡,你若留在城中恐有危險。”緬州境內有一條茶馬古道,邊貿互市極是興旺,自盜匪四起之後,互市凋零,商隊漸少,朝廷收上去的稅銀已比往年少了近一大半。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齷齪的勾當。

她當監察御史久了,這樣的事情倒完全未曾想到過。

這件事情在她心裡略過一過,忽然之間便想通了許多蛛絲馬跡,緬州某些官員特別的熱情,睿王爺這些子醉生夢死,完全一副紈絝的樣子,忽又想起一事,不由怔怔瞧著他,“這才是王爺路上不曾讓我學騎術,來到緬州卻著我學騎術的原因嗎?”後者一臉的痞笑,“本王只是想親手替御史大人抹藥,又苦於大人身上肌膚晶瑩,無傷可抹而已。”

“你…”面對著對方瞬間黑起來的俏臉,睿王爺傾身靠近,“能讓御史大人乖乖張腿坐下,如此香豔的畫面可是本王處心積慮了半月才想出來的法子。”下一刻,御史大人的馬鞭就朝睿王爺的身上掄了過去,只是睿王爺武功高強,皮糙厚,反手抓住了鞭子,差點將她拉下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