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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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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嶺可不是在危言聳聽,朱兒被餓的久了,她的腸胃功能也變得異常虛弱,此刻貿然讓她吃這些大葷大油之物,無異於在吃穿腸毒藥。

最後碧姨娘還是捨去了那隻肥碩的燒雞腿,而是把那些壓偏了的點心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細細喂朱兒吃了。

肚子裡有了東西,朱兒的神狀態恢復了些,原本乾涸開裂的嘴也多了一絲潤澤。她愣愣的,大顆大顆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原本她心中堵著一口氣,抱著必死的決心所以也不覺得什麼。如今回到小夥伴溫暖的懷抱,她內心那層堅硬的外殼褪去,心中那些恐懼,委屈,後怕,痛恨等負面情緒開始如野草般瘋長,一種強烈的求生-望也開始在她心底湧動。

碧姨娘的心中也倍覺酸楚,她抬起衣袖為朱兒擦拭著面上的淚水,好言安道:“朱兒,別哭了,你的苦難都會過去了。”她又偷偷指著已經走到王管事身邊,開始在他身上亂翻的段嶺背影,小聲對朱兒說道:“你瞧,他可是刑部郭侍郎身邊的人。如今郭侍郎本人,正親自領著刑部的官差滿府裡搜查王管事的下落。等會咱們好言求他把你帶到郭侍郎面前訴冤,相必那老東西和老妖婆必定不敢再隨意取你命。”朱兒沉默片刻,苦笑一聲,沙啞的說道:“碧兒,你太天真了。你忘了咱們都是簽下了賣身契的賤籍嗎?咱們生是這府裡的人,死是這府裡的鬼。咱們的命運已經和這侍郎府牽扯在一起。就算是郭侍郎來了,只怕也干涉不了主子如何處理自家的奴婢。”碧姨娘聞言面也是一黯。倒是那邊的段嶺頗有收穫,他在王管事的身上找出了一大堆的東西。收好這些東西。他站起身大步走了回來,笑道:“姑娘家就是喜歡糾結,給你們看看,我找到了什麼?”說著他揚了揚手裡一張有些發黃的紙,上面寫著幾行字,蓋著幾個印章,落款處還蓋著紅指印。因為有些年頭。那原本鮮紅的硃砂印已經褪了不少。可朱兒還是一眼認出,那正是自己的賣身契。

段嶺把那張賣身契放在朱兒的手裡,笑道:“這下你可以安心。不需要再繼續糾結了。”邊說,他邊亮出手裡的鑰匙,“咔嚓”一聲,打開朱兒腳踝上沉重的銅鎖。

這還真是一個天大的意外驚喜。朱兒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張賣身契。心中又酸又苦,眼淚忽而又落了下來。可她再轉念一想,不由雙眼冒火的盯著昏不醒的王管事,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狗賊,居然早就從夫人那裡偷出了我的賣身契,剛才卻隻字不提。他本就是想拿著這賣身契要挾我一輩子。”碧姨娘含著熱淚笑道:“不過他也算在無意間做了件好事,有了這賣身契,你可以換回戶籍。以後哪裡去不得。”

“嗯。”朱兒忽然抓著碧姨娘的手,擔心的詢問道:“要是我走了。老爺夫人會不會為難你?”碧姨娘先是一呆,她悄悄的垂下了眼眸,不敢去看朱兒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只含糊的說道:“不會的,你也知道夫人一直都很喜歡我,就算你逃了,她也不會對我如何。”段嶺見這兩人有越聊越熱乎的趨勢,忍不住開口打斷道:“有什麼話,你們以後再說。現在我要把你先送去,等會還要來拿這王管事,沒時間磨蹭。”說著他又把一個錢袋進朱兒的手裡,說道:“這個你拿著,估計也沒有機會回去收拾行李,這裡面的銀錢就當你的生活費好了!”朱兒嚇了一跳,忙要拒絕。段嶺卻淡淡的說道:“這也不是我的銀錢,是那個王管事身上的。我剛才瞧了一眼,幾塊碎銀角子加上兩張銀票,足足有三十多兩。不過等會他進了刑部,這些銀子也只會便宜了那些衙差。與其如此,還不如你先拿去應急。”朱兒還推脫,碧姨娘卻急急伸手接過,直接進了朱兒的袖袋裡。而後不高興的說道:“朱兒你什麼都好,就是子太倔了,不然哪裡會吃這麼大的虧。這回你必須聽我的,把這銀子收下。”朱兒實在拗不過她,只得老老實實收下了這筆銀子。

見朱兒和碧姨娘彼此代完了,段嶺便蹲下身子,把朱兒背上肩頭。朱兒雖然吃了一點東西,到底沒有恢復過來,全身發軟一點力氣也無,本攀附不住。她的身子還一個勁的往下滑。段嶺無奈,只得又剝了王管事的身上的袍子和**。擰成繩子攔把朱兒和自己緊緊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段嶺準備動身了。兩個小姐妹又是相對無言,淚水潸然而下。因為她們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不過千里搭涼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兩位姑娘的命運本就不會相同。再依依不捨,她們還是註定了要分開。

碧姨娘順著那條小路,偷偷溜回了自己的院子。她靈的從窗戶爬回了屋子,迅速換了一身衣裳,又打散發髻,然後把換下來的衣裳進了櫃子底部。做完這一切,她長舒了一口氣,直接躺到了上。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小心臟在“撲通撲通”劇烈的狂跳著,好在她是新晉的姨娘,住的地方也比較偏僻,張夫人只象徵的給了她兩個小丫鬟。那兩個小丫鬟見她鎖了門還以為她在裡面睡覺,於是也跑出去瞧熱鬧了。居然誰也沒有發覺她曾經消失過這麼長的時間。

段嶺揹著朱兒悄無聲息的爬出了侍郎府的圍牆,圍牆外就是一條少人走動的巷子。不過郭承嗣早已在侍郎府周圍佈下了天羅地網,段嶺一冒出頭。立刻有幾個隱在暗處的衙役上來接應。段嶺把朱兒暫時給他們照顧,自己又返身回了侍郎府。

暗室裡的兩人依然一動不動的處在昏中。段嶺躊躇片刻,索扒下了王管事的褲子。把他的兩隻手兩隻腳都綁在了一起,然後找了一竹竿從中間穿過去,一用力,就把被扒的只剩下一條大褲衩的王管事給挑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白皮豬。

這回他不再避人耳目,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在林蔭道上。出了那片陰森的角落,慢慢人也多了起來。有不少丫鬟。小廝都瞧見了他還有在他肩頭晃悠的王管事。吃驚之餘,立刻有丫鬟羞怯的捂著眼睛不敢細看。當然也有人偷偷的跑去報信。段嶺卻一律不予理會,只專心致志的往最熱鬧的地方尋去。

遠遠的。他就看見朱斐穿著一件寬大的月白廣袖長袍,站在一棵紫薇花樹下。他的長相本就俊美緻,在那大片,如彩霞般的紫薇花映襯下。越發顯得玉樹臨風。美的不似人類。

他的周圍聚集了許多年紀輕輕的丫鬟們,她們的目光都偷偷的在他身上打轉,或羞怯,或痴,或歡喜…

要不是他此刻蹙著眉峰,面上出強烈的不耐,身邊又圍著幾個凶神惡煞般的衙役,這些心萌動的丫鬟們說不地會丟一地的汗巾。帕子,香囊…來勾引這絕世美少年。

找到了他就等於找到了郭承嗣。段嶺咧嘴一笑,大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隨著他的靠近,越來越多的人主意到了,丫鬟們看著幾乎被扒光了的王管事不是羞紅了臉,就是臉劇變。

倒是那幾個衙役頗有眼,立刻了上來,點頭哈的招呼道:“大人幸苦了。”

“大人可真是天生神力。”

“大人不妨把這小子放下來…”段嶺皺皺眉,問道:“咱們家郭大人去哪了?”衙役們的臉上立刻出曖昧猥瑣的笑容,一個人指了指前面的一棟小院,幸災樂禍的說道:“榮喜小爺帶著幾個兄弟在裡面意外抓著了一個中餓鬼。郭大人正在裡面處理。除了郭大人,這張侍郎和張夫人也在,張夫人還在裡面哭鬧不休呢!”

“還有這事?”段嶺皺皺眉,順手把肩頭的王管事往地上一扔。就聽“啪”的一聲巨響,起了一地的塵土。圍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眯上了眼睛,替那王管事疼的慌。段嶺卻拍拍手,說道:“這就是那犯事的侍郎府管事,我把他給你們看管了,我到郭大人那去看看。”說完,他大步邁了進去。

王管事被他這麼一扔,就算是頭死豬也被震醒了。他緩緩的睜開了眼,見著頭上的藍天白雲,還有幾張不懷好意的古怪笑臉,頓時渾身就是一個靈。他忽然想起自己昏前捅了那婆子一刀,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發現了,心中頓時又驚,又怒,又慌。

他動了動想要爬起來,這才發覺自己渾身劇痛。尤其是雙手雙腳,居然被人像捆驢子般攥著捆在一起。這種姿勢不但讓人覺得難受,也是一種巨大的侮辱。

王管事在侍郎府裡仗著張夫人的勢橫行慣了,什麼時候受過這麼大的罪。他臉頰上的肌可怖的顫動著,厲內荏的嘶吼道:“你們一個個是想死了不成?還不快把我放開。夫人呢?我要去見夫人。”在他想來自己被成這幅模樣,一定是先前刺殺那婆子時被人發現了。想要脫身,只要找他最大的後臺張夫人出面調停。雖然那婆子是夫人的心腹,可自己卻是夫人的親侄兒,再怎麼說夫人也一定會偏幫自己的。想到這裡,他的心裡又覺得安定了一些。

可不管他是發怒也好,或者是氣狼狽的原地亂滾也好,卻沒有一人敢搭他的話,也沒有一人敢靠近他的身邊。

他還再叫,忽然面前蹲下一人。王管事勉強翻起眼睛才看清楚來人是誰。那是一個穿著月白華貴錦袍的絕美男子。他修長的手裡還捏著剛才順手在樹下撿的一塊土疙瘩。可惜王管事並不認識這絕美男子就是以難纏聞名的蜀王世子朱斐,他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豔,卻叫朱斐捕了個正著。

朱斐的眼裡冒過一絲陰冷的寒氣,他猛地扼住王管事的下頜,迫使他張開嘴以後。開始用力的往他嘴裡土疙瘩,邊還邊笑嘻嘻的說道:“喲喲,王管事真不愧是這侍郎府的掌事人,居然打死了府裡的姨娘都如無事一般,還把府裡的三小姐的連家都不敢待,普天之下也沒見過這樣的怪事。知道的你只不過是個區區管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這府裡的主子。也怪你們家侍郎大人沒用,叫你們這些小人矇住了眼睛。可偏生本世子是個愛管閒事的主,就見不得惡奴欺主之事。今天要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小子,豈不是無趣。”那土疙瘩的味道可不太好,又澀,又苦,還帶著一股子的土腥味。王管事叫苦不迭,只直著脖子拼命的叫喚:“那是意外,那是意外,沈姨娘是自己往我手上的板子上撞,是她自己尋死,真的和小的無關。當時在場還有許多人都是親眼看見了,真不是我故意要打死她的。”他因為被了一嘴的泥,所以說話含糊不清。有幾句朱斐本就沒有聽清楚,不過他又不是問案的差人,才不管這些。他純粹就是無聊了,拿這王管事來解悶而已。

見一大塊泥進去,他忽然還能說話,朱斐不由笑呵呵的調侃道:“你小子這嘴上功夫真不錯,居然連土都吃。想來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難怪會把你們家老爺夫人都給唬住。來,瞧你還沒有吃飽,本世子不如再賞你一塊嚐嚐。”旁邊立刻有兩個極其有眼的衙役,順手也撿起兩塊土疙瘩,笑嘻嘻的說道:“世子爺,仔細髒了你的手。這種重活計還是給咱們弟兄來辦吧!”說著話,兩人果真上前,一人按住王管事的腦袋,一人野蠻的往他嘴裡起了土疙瘩,倒是把朱斐擠一邊去了。可憐的王管事此刻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想死的心都有了。

朱斐也不生氣,只拍著手上的泥土,魅的笑容說道:“不錯,就這樣。都說人吃飯鬼吃泥。今天王管事把這泥吃飽了,說不定到了晚上能聽見沈姨娘在他耳邊的低語。”儘管現在是青天白,可朱斐的話,還是讓那天晚上見到沈姨娘慘死一幕的下人們都覺得骨悚然,一股涼意似乎從人群中無形的蔓延開。

朱斐說完這番話,勾人的桃花眼狀似無意的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把幾個臉異常難看的,都暗中記了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