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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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漸漸的暗沉了下來。耶律帖烈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頭頂那片厚厚的雲層,終於皺著眉開口道:“不好,怕是要下大雨了。咱們得在雨下來之前,找一處
避避。”鍾紫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呼哧呼哧”的大口
著
氣,一句話都說不出。她眼前金星直冒,已經累的連腿都邁不動了。
平時隨著大軍走的都是平地,雖然也累卻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爬山卻比走平路要更加耗費體力。她昨晚一宿沒睡,今天又跟著這頭犟驢子一直在翻山越嶺,她體力很快就處於透支的狀態。
“你太慢了,走快些。”犟驢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叢林中疾奔起來。雖然他赤著雙足,可似乎並不受影響,一樣在林中如履平地。
山風越來越大,颳得樹上那些雪絨飄飄忽忽的落了下來,幾乎矇住了兩人的眼睛。
“轟隆!”一道驚雷在他們頭上炸響,豆大的雨點緊接著狠狠的砸了下來,打在人臉上生疼生疼。
“快,再快些!”犟驢子焦慮的大叫道。在這冰雪封山的峻嶺中,再遇上瓢潑大雨,就意味著有許多不可測的危險隨時會將他們噬。
鍾紫苑被雨水打的已經睜不開眼,也說不出話,她心中驚懼萬分。眼前的人雖然是敵人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她本不用他催促,強行提著一口氣。緊緊追在他的身後。
雨開始越下越大,真如瓢潑一般,澆得人雙眼難睜。腳下的道路也變得越發泥濘難行。鍾紫苑全身上下又溼又冷,腳上的靴子還沾了大量的積雪黃泥,變得又沉又重,連帶著她的步伐也變得笨拙起來。
犟驢子面上繃得緊緊的,一邊密切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一邊不斷的催促道:“快些,快些。再快些!”鍾紫苑已經累的氣如牛,她的視線完全被雨水給擋住了,眸子裡又澀又疼。腿雙也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知覺。只會機械
的邁動,一種無助到絕望的
覺將她漸漸淹沒。
絕望中她索一甩手,掙脫了耶律帖烈的手掌,語氣不善的尖叫道:“你走吧!你走吧!不用管我的死活了…”說完。她一
股賴在了地上。緊緊縮著肩膀,埋著頭小聲
泣起來。
雨水像瀑布一般從耶律帖烈的頭頂不斷的往下衝刷著,他微眯著眼眸陰鷙的看著她披散著烏絲的發頂,冷冷道:“隨便你!”他毅然轉身快步離去。
沒有鍾紫苑的拖累,他的腳步越發迅捷,身形越發矯健,幾個起落後很快就從密林中消失了蹤影。
“混蛋,王八蛋。卑鄙無恥的小人…”鍾紫苑尖叫著不停咒罵,心中的怨恨幾乎到了極致。要不是被這個混蛋莫名其妙的挾持。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狼狽悲慘的境界。要真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密林中被凍死或是餓死,只怕連屍首都會被野狼給啃食掉。到那裡,爹孃還有郭承嗣不知該怎麼悲傷絕。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絕望,她的腦子裡已經昏昏沉沉,冷透的身子也開始止不住的劇烈顫抖,小聲的泣變成了驚天的嚎啕大哭。伴著這“噼裡啪啦”的雨聲,在密林裡傳出了老遠。
過了一會,一雙沾滿泥漿的赤足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噎著昏昏沉沉的抬起頭,就見耶律貼烈正黑著臉站在她面前,他眯著眼,稜角分明,佈滿雨水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鍾紫苑又低下頭,小聲嘟囔道:“你走吧!我不想脫累你一起死。要是你還有良心,出了林子,想法通知武顯將軍給我收屍就成…”話還未說完,耶律帖烈忽然彎將她抱起,像麻袋似的丟到了肩頭。鍾紫苑驚叫一聲,視線瞬間被倒了過來,此刻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後
處,一頭烏髮倒著披散下來,幾乎拖到了雪地上。
“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驚怒加的鐘紫苑開始在他的肩頭,像垂死的魚兒般
烈的撲騰起來。
耶律帖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手勾住她的大腿,一手不客氣的重重拍在她渾圓翹的
部,大聲喝道:“安靜點,真要想死就別哭得跟死了老孃似的。方才我發現了一個山
,趁我現在還有最後一點力氣,索
帶你一起過去。你要是再不知死活的鬧騰,我可就真不管你了!”他話音一落,鍾紫苑立刻就老實的安靜了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畢竟生存的誘惑大過一切。
這個山正好在崖壁下,雨水衝不到,地勢也較高,倒是躲雨的極好之處。只是
內以前似乎被野獸做過巢
,還殘留著一股子濃重的騷臭味。
耶律帖烈的體力也撐到了極限,他隨手丟下鍾紫苑,靠著壁角癱坐下來,開始大口大口的起了
氣。鍾紫苑也不生氣,她悶聲不吭的爬起來,抱著不斷哆嗦的身子也找了一塊岩石安靜的坐了下來。
此刻的兩人渾身都是溼的透透的,髮尾衣角還在不斷的往下滴水,他們坐的地方很快就聚集起小小的水窪。
耶律帖烈緩過神後,打開了一直掛在肩頭不敢丟棄的包袱。包袱裡原本準備了許多饅頭面餅,可惜都被雨水泡發了全都變成了稀爛的糊糊。他卻毫不在意直接用手撈起來就吃,邊吃還邊了一把給鍾紫苑,含糊而
暴的命令道:“快吃!肚子裡有了東西,才會有求生的力氣。”鍾紫苑不想死,她聽話的捧著這些噁心的麵糊糊,艱難的往嘴裡送去。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只知道用力的往下
嚥著。
耶律帖烈吃飽後,又在包袱裡找到了一個被油布包著的火摺子。心中不由大喜。他掙扎著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出去,撿了大量的枯枝回來。只是這些枯枝都被雨水泡溼了。不可能輕易點著。於是他又在山裡轉悠著,開始尋找那些沒有被淋溼的樹枝還有枯葉。
鍾紫苑也填飽了肚子,雖然她的身子依然止不住的發抖,可見他一瘸一拐的樣子,心中還是不忍。她爬起來低聲道:“你先歇歇,我來吧!”還好山裡原本生長著一些藤蘿野草,此刻雖然都枯敗了。卻讓她尋出不少乾燥的枯葉樹枝。兩人小心翼翼的將這些小樹枝搭起來,裡面
些枯樹葉,然後用火摺子慢慢的引著了。兩人趴在地上。撅起嘴,翹著
,好一陣吹。一股濃煙過後,火勢便漸漸旺起來了。
鍾紫苑嗆咳了幾聲後。又往火裡扔了幾塊大些的木塊。眼見火勢越來越旺才長舒了一口氣。她將冰冷的手攏到火邊,順勢抬起頭,卻瞧見對面的耶律帖烈那張沾滿了汙泥和亂草的臉,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耶律帖烈一皺眉,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嘟囔道:“自己也是個泥猴,還有臉笑我。”他嘴角忍不住一勾,出了一抹微笑。原本壓抑的氣氛。隨著兩人心情的放鬆,逐漸緩和了下來。
倆人身上的外袍全是又溼又重。索都脫了了下來,用木
撐在篝火邊烤著。耶律帖烈脫的只剩下一條褻褲,
出了光-
壯,卻佈滿傷痕的上半身。
鍾紫苑細膩白皙的臉上雖然也沾染了一些泥漿,卻絲毫無損她的美麗。發上的水珠不時滾落下來,似在她光滑的肌膚上無法停留,只能不斷的往下淌著。她長長的睫
上還帶著著細細的水霧,琥珀
的眼眸被火光映襯著越發明亮。
她身上依然穿著那套月白中衣,溼透的衣衫緊緊裹著她美麗的少女**,讓她的身體線條一覽無餘的呈
了出來。她的身子原本被郭承嗣養得圓潤了不少,可惜這一個月的行軍,又讓她清瘦了一大圈。只不過纖
雖然只有一束,
前卻飽滿有料,兩條腿也是纖細修長。
耶律帖烈幽深的眸光常常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輕掃,忽然想起在雨裡自己氣急時曾經拍打過她的部。她的
部
翹渾圓,充滿了彈
,手
相當不錯。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暗,喉頭也不由自主的滾動起來。
鍾紫苑有些惱羞成怒的用一隻手臂環住口,另一隻手緊緊抓住地上的一
枯枝。柳眉倒豎,惡狠狠的道:“看什麼看,上輩子沒見過女人嗎!”耶律帖烈一愣,冷冷一笑便調開了眸光。他好歹還是一個龐大部落的主宰,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不至於上趕著求歡。
鍾紫苑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她緊緊握著那枯枝,小心的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確定他對自己真沒有什麼
趣後,才漸漸放鬆了下來。
天依然陰沉著,大雨還在不停的下著,絲毫都沒有停下來跡象。鍾紫苑望著被密集的雨水遮住的口,苦笑道:“咱們可真成住在水簾
裡的齊天大聖了。”
“水簾?齊天大聖?”耶律帖烈不解的看著她。
鍾紫苑這才想起,《西遊記》這本書,似乎還沒有出世呢!她忙掩飾道:“一個寫猴子和豬的話本子而已。”耶律帖烈自以為了解的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他忽然動了動,鍾紫苑大驚,再一次抓緊了木,萬分警惕道:“你要幹嘛?”耶律帖烈
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大喇喇的將兩隻腳搭到了鍾紫苑的大腿上,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先前我把靴子給了你,現在我的腳板心裡紮了不少小石子,木刺。按理說,你也該幫我把它們挑出來吧!”鍾紫苑眼睛一轉,堆起一臉諂媚的笑容,試探道:“昨晚我沐浴時放在衣服旁邊的一個小包裹,不知道你瞧見沒有?裡面有些外傷藥,你恰好用的上。”耶律帖烈靜靜的注視著她,直到她臉上強行堆砌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才淡淡道:“的確是有一個小包裹,不過當時我覺得沒用已經順手扔了。”鍾紫苑頓時啞然,只得悻悻的放下了木
,撇撇嘴小聲嘟囔道:“不但亂丟人家東西,還裝可憐挾恩圖報。又不是我要求的,明明是你自己丟下的靴子,真是個無賴。”不過話雖是這麼說,她還是老老實實低頭幫他挑起了紮在腳心裡的異物。
耶律帖烈依然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平時覺得她雖然有幾分姿,脾氣卻又狡又潑還不可理喻,真不知那個年輕氣盛的武顯將軍眼光怎麼會這麼差。可現在看她低著頭靜宛溫和的模樣,似乎又是另外一張面孔,他頓時如入了魔障般有些
惑了。
鍾紫苑雖然低著頭耐著子幫他剔除腳心的異物,可她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她可以清晰的聽見他的呼
聲越來越促,她的心也跟著越繃越緊。忽然,一隻溫熱的手掌斜裡伸出,突兀的抓住了她的手。
耶律帖烈一隻手拽住她,一使勁,將她直直的拖起往前撲去。另一隻手用力一甩,一道寒光了出去。
鍾紫苑大驚,在撲進他懷中的一瞬,暗中一咬牙,揮起手裡慌亂中抓住的枯枝,狠狠朝著他的頭上砸去。
“啪”的一聲,她砸的那叫一個痛快結實。耶律帖烈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緊拽著她一起仰天倒了下去。
鍾紫苑著
氣,費了半天勁掰開他的手指,才狼狽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她還不忘狠狠朝著昏
中的他踢了兩腳,罵道:“叫你亂起
心,活該被姑
我教訓…”可她不經意的回頭,接下來的咒罵立刻卡在了她的喉嚨中。
就見她原本坐的地方,一條彩斑斕的毒蛇正在不停的扭動著,它那醜陋的三角形腦袋被一柄冒著寒光的尖刀貫穿過去,狠狠的釘在了地上。看來這是一條原本在冬眠的蛇,因為
裡溫度的驟然升高,將它從冬眠中驚醒了過來。
不用想也知道,它此刻必定是非常暴躁的,定是在想對自己發起攻擊的時候,卻被這頭犟驢子給發現了。他才突兀的出手,殺了毒蛇救了自己。
鍾紫苑傻傻的發了一會呆,她看看那條還在扭動的毒蛇,又看看被自己砸的昏不醒的耶律帖烈,一股強烈的內疚
頓時湧上心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