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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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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節:擴充自己的財富"只要一位能力很強的技使用者就夠了。我的缺陷就是蓋倫造成的。你記不記得蓋倫曾瘋狂崇拜駿騎?那是創造出來的忠誠,蓋倫可能在完成技小組成員的訓練之後,在自己死亡前對他們做了同樣的事。"切德緩緩搖頭。"你認為帝尊會蠢到以為紅船在侵佔畢恩斯之後就會罷休?最後他們會想要公鹿、瑞本和修克斯,那他還剩什麼?"

"還有內陸大公國。這是他唯一關心的,也是唯一和他相互維持忠誠的公國。他將擁有一大片土地阻絕紅船所有可能的侵襲,而他或許也會像你一樣相信他們要的並非土地,而只是想持續劫掠。劫匪是屬於海上的人們,不至於大費周章跑到內陸來煩他,只怕沿海大公國忙著對抗紅船都來不及了,不太可能有餘力對付帝尊。"

"如果六大公國的海岸失守,貿易和航運也就沒了,那麼內陸的公爵們會到愉快嗎?"我聳聳肩。"我不知道。我沒有答案,切德,但這是我目前為止組合各種蛛絲馬跡所得到的結論。"他起身將水壺裡沸騰的水倒在一個大大的棕茶壺裡,待沸水充分潤洗茶壺內部後,接著將他剛才調製的藥草倒進來。我看著他把滾水倒在藥草上,整個房間頓時充滿了花園的芬芳。

我眼前出現了一幅景象,一位老人把茶壺的蓋子蓋好,然後把茶壺和若干茶杯放在托盤上,而我也將這舒適親切且單純的時刻包裹起來,好好收藏在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年齡對切德的影響愈來愈明顯,如同疾病噬著黠謀般。他原本捷的身手已不復見,鳥一般的機警也不像從前那麼靈,這本是不可避免的結果,但我的心卻在領悟到這一點之後頓時痛了起來。當他把一杯溫熱的茶放在我的手上時,就對著我的表情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要在茶里加點蜂嗎?"我搖搖頭啜了一口茶,差點兒燙到舌頭。令人愉悅的口覆蓋了靈樹皮的刺味道,不一會兒我就覺神清氣,連我鮮少察覺的痛苦也消退了。"好多了。"我嘆了一口氣,只見切德自得其樂地對我略微欠身。

他又靠了過來。"這論述還太單薄。或許我們只是有個自我沉溺的王子,喜歡趁王儲不在的時候招待他那群馬。他因為短視而忽略沿海的防守,而且指望他哥哥回來清理這個爛攤子,同時搜刮國庫和出售馬匹牛羊擴充自己的財富,反正也沒人能阻止他。"

"那麼,他為什麼把畢恩斯的公爵塑造成叛徒?故意把珂翠肯視為外來者?為什麼散播謠言嘲諷惟真的任務?"

"嫉妒。帝尊一向是他父親的寵兒,我不認為他會對抗黠謀。"切德的語氣讓我覺這是他極度希望自己相信的事情。"瓦樂斯給黠謀止痛的藥草就是從我這兒來的。"

"我不懷疑你的藥草,但我認為他加了些別的進去。"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就算黠謀死了,惟真仍是王位繼承人。"

"除非惟真先死,"我在切德準備開口反駁時舉起手來,"而且這件事情並不需要真正發生。如果帝尊控制了技小組成員,他就可以隨時隨地傳達惟真的死訊,等帝尊成了王儲,就會…"我沒把話說完。

切德長嘆了一聲。"夠了。你說的這些話夠我想的了,我會運用我本身的資源仔細調查。現在你應該好好看護你自己、珂翠肯和臣。如果你的理論有那麼一絲真實的話,你們都會成為帝尊達成目標的阻礙。"

"那你呢?"我平靜地問道。"我們現在為什麼要這麼小心?"

"隔壁有個房間,以往總是空無一人,但現在住著帝尊的一位訪客,就是他的表弟銘亮,也正是法洛的爵位繼承人。這個人睡眠很淺,常對僕人抱怨聽到老鼠在牆壁裡吱吱叫。還有,昨天晚上當偷溜推倒茶壺發出嘩啦的聲響,他就醒了。此外,這個人也極端好奇,還問僕人現在是否仍有鬼魂在公鹿堡裡遊走。我還聽到他敲牆壁的聲音,應該是懷疑這兒也有個房間。我們是不用多慮,反正我確定他快走了,但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我覺得事有蹊蹺,但如果他不想說,就算問了也沒用,不過我還是多問了一個問題。"切德,你還是能每天見國王一面嗎?"他低頭一瞥雙手然後緩緩搖頭。"帝尊似乎懷疑有我這個人的存在,這點我對你承認。他至少在懷疑什麼事情,也似乎總是讓他的一些手下到處埋伏,對我造成許多不便。但是,我們要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妨來想想該如何讓情況好轉。"接下來,切德基於我們對古靈的淺瞭解展開冗長的討論。我們談到如果惟真成功的話會如何,也猜測古靈將提供什麼樣的援助。切德的語氣透出極大的希望和真誠,甚至還滿懷熱忱。我試著分享他這份熱情,但還是相信六大公國得剷除異己方能得到救贖。沒多久他就要我回自己的房間。我回房後躺在上,試著在天亮前休息幾分鐘,但反而睡得很深沉。

有一段時間,暴風雨庇佑著我們不受劫匪侵擾,而每當我早上起看到風雨吹打窗戶時,就知道這是該好好珍惜的一天。我試著不讓別人注意到我,甚至三餐都在守衛室裡解決,好迴避帝尊。我也不走到任何一間端寧和擇固會進去的房間。意也從位於畢恩斯紅塔的技崗位返回這裡,不過他很少和端寧及擇固在一起,反而常在廳裡的桌邊閒晃,經常一副眼皮半垂快睡著的樣子。他對我的反不像端寧和擇固所共有的那份極度憎恨,但我還是儘量避開他。我告訴自己這樣做明智的,卻也覺得自己是個膽小鬼。我儘可能出時間陪伴黠謀國王,但總覺得陪伴他的時間不夠。

有天早上,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及吼著我名字的聲音將我吵醒,我只得蹣跚地走下把門打開,只見一位臉發白的馬童渾身發抖站在我的門邊。"阿手說到馬廄去,現在就去!"他本不讓我有時間響應他的緊急訊息,反倒像遭七種惡魔追趕似的迅速跑走。

我穿上昨天的衣服,下到樓梯中間時才想到應該先用水洗洗臉,並把頭髮往後梳成一股辮子才對。我飛奔穿越庭院,馬上就聽到從馬廄傳來的爭吵聲。我知道阿手不會為了馬廄幫手們的小爭執而找我來,但也想不出他為了什麼事情找我。我推開馬廄的門,穿越一群頭接耳的馬童和馬伕,好不容易擠到這場混亂中央。

第131節:惟真王子死了是博瑞屈。他沒再吼了,旅途勞頓讓他此刻靜靜地站在那裡,臉發白的阿手則在一旁穩穩地站著。"我沒有選擇,"他平靜地回答博瑞屈之前問的問題,"換成是你也會做相同的事情。"博瑞屈的臉糟透了,出不可置信、空且震驚的眼神。"我知道,"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知道。"接著轉頭看著我,"斐茲,我的馬兒們不見了。"他有些站不穩。

"這不是阿手的意思。"我平靜地說道,然後問:"惟真王子呢?"他皺起眉頭用怪異的眼神注視我。"你不知道我要回來?"他稍作停頓,接著更大聲地說,"在我回來之前就傳訊息了,你沒收到嗎?"

"我們什麼也沒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回來了?"博瑞屈環視著一群目瞪口呆的馬童,眼神裡又透出一些我所認識的博瑞屈的特質。"如果你們都還不知道,那麼這事兒可不容大家閒言閒語,我一定要直接去見國王。"他站直身子再次環視著馬童和馬伕,然後這位硬漢就用原有的吼聲下令:"你們難道沒事情做嗎?等我從城堡裡回來之後,倒要看看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如何打理一切的。"這些人彷彿陽光裡的霧般一鬨而散,只見博瑞屈對阿手說:"你能照顧我的馬嗎?可憐的紅兒最後這幾天都沒得到妥善治療,現在它回家了,好好照顧它吧!"阿手點點頭。"當然。我該找醫師來嗎?我可以讓他在這裡等你回來。"博瑞屈搖搖頭。"我自己能做的都做了。過來,斐茲,借你的手讓我扶一下。"我難以置信地把手伸出來,博瑞屈就抓住我的手沉重地靠過來。我首次低頭一瞥,本以為他腳上裹著的是厚實的禦寒綁腿,但其實卻是綁在他傷腿上的厚重繃帶。他支撐住這隻腿,將大部分的重量放在我身上,然後一跛一跛地走著,讓我受到他渾身上下的虛脫。和他距離這麼近,我也聞到他全身因疼痛而出的汗味。他的衣服又髒又破,手和臉也髒兮兮的,我怎麼也想不到我認識的這個人會變成這樣子。"請告訴我,"我一邊攙扶他走向城堡,一邊平靜地問道,"惟真還好吧?"他還我一絲微笑。"你認為如果惟真王子死了,那我還能苟活嗎?你真是侮辱了我。況且,你也用點頭腦想想,你應該知道他是死還是受傷了。"他稍作停頓然後謹慎地端詳我,"你應該知道吧?"他顯然在說我和惟真的技聯繫,我也只得羞愧地坦承。"我們的聯繫不穩定,有些事情很清楚,另一些就很模糊。這件事我一無所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看來若有所思。"惟真說他會試著把話經由你傳給黠謀,但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得親口把這訊息告訴他。"我沒再多問。

我已經忘了博瑞屈有多久沒見到黠謀國王了。早上不是見國王的最好時機,但是當我如此告訴博瑞屈時,他說寧可在這不甚妥當的時刻立即報告,也不願拖延訊息。所以當我們敲門時,很驚訝地發現居然進得去,一進去之後才明白原來是因為瓦樂斯不在。

反而是我一進門,臣就親切地問我:"回來更多燻煙嗎?"接著,當他看到博瑞屈時,臉上嘲諷般的笑容就消失了。他注視我的雙眼,"惟真王子呢?"

"博瑞屈來向國王報告。"

"我會試著喚醒他。雖然他這陣子都是這樣,不過無論他是睡是醒都可以報告,反正他都能注意到。"雖然我已經習慣臣的嘲諷,但這話聽起來還是刺耳的。這番譏諷有些不對勁,只因他語氣中蘊含太多的聽天由命。博瑞屈用憂慮的眼神注視我,接著悄悄問我:"國王怎麼了?"我搖搖頭示意他保持安靜,然後試著讓他找個位子坐下來。

"我得在國王面前站著,直到他讓我坐下。"他固執地說道。

"你受傷了,他會諒解的。"

"他是國王,那就是我所瞭解的。"所以我不再勉強他。我們就這麼等著,等了很久很久,最後臣從國王的臥房走出來。"他不舒服。"他提醒我們,"我向他解釋了大半天才讓他知道誰在這裡,不過他還是會在臥房聽你的報告。"於是,我攙扶著博瑞屈進入國王的臥房,也看到他面對這一片幽暗和煙味厭惡地皺鼻子。燻煙辛辣的味道充斥整個房間,還有一些小香爐也仍燃燒著燻煙。只見臣拉開簾,我們就站在那兒看著他拍拍枕頭在國王的背後,直到黠謀微微揮手示意他站到一邊。

我看著國王,心中納悶自己為什麼都沒看出他的病徵。這些病徵其實顯而易見,像是全身消瘦、發酸的汗味和發黃的眼白等等,這至少都是我應該觀察到的。博瑞屈臉上詫異的表情,凸顯出自從他上次晉見國王以來,這一切的變化有多大,但他很技巧地掩飾這份震驚,筆直地站在國王面前。

"國王陛下,我來向您報告了。"他以正式的語氣說道。

黠謀緩緩眨著眼睛。"報告吧!"他虛弱地說道,而我不確定他這是命令博瑞屈,或僅是重複字句,博瑞屈則將這當成指令。他一向堅持我詳細確地敘述事情,而他此刻的報告也同樣鉅細靡遺。我站著,他就靠在我肩上描述他和惟真王子是如何穿越冬雪不停地朝群山王國前進,而且是直言不諱地說。這是一趟艱辛的旅程,即使在惟真出發之前已先派使者傳遞訊息,但他們一路上所得到的支持和招待卻不盡理想。沿途的貴族宣稱他們本不知道惟真要來,而且在很多情況下只有僕人招呼他們,所得到的接待和尋常的旅人沒什麼兩樣。原本在定點會有補給品和額外的馬匹等著,但事實並非如此,所以馬匹所受的折磨比人還慘重,天氣狀況也十分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