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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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們兩個表兄妹密斟一會兒，範裡無奈地走過來同曉說:“他們叫我回家。”曉說:“那你就回去好了。”

“他們思想封建，不允我在外留宿。”曉說:“國有國法，家有家法，慢慢開導他們。”範裡一聽，先是一震，然後笑起來。

曉送她到門口。

一輛黑房車緩緩駛過來停下，曉馬上發覺司機便是跟蹤她們的神秘男子。

範裡朝他們擺擺手，章老闆有禮地欠欠身，他們一起上車去了。

小冰取出記事部寫下一行字。

“你抄什麼？”曉問。

“車牌號碼。”小冰合上本子。

曉笑笑，她也有好奇心，但不用在這些事上。

冰劍波看著曉“不請我到府上喝杯咖啡？”他溫言問。

曉雖在大都會生長，這種事上偏偏有點拘謹，她笑笑“今天我怪累的。”小冰馬上識趣，那麼政天再說。”他並不勉強。

“再見。”曉對他又添增一分好。

還沒進門就聽到電話鈴響，曉接過，是胡小平。

小平一開口便打趣:“我聽說你那邊沒有夜生活，原來是誤傳。”他這個人公私分明，一定有正經事。

果然“我打算下週飛過來了解情況。”

“住多久？”他們分開已經有大半年，驀然重逢，曉不知如何應付。

“一個禮拜左右。”胡小平回她。

曉惆悵“匆匆數，你便想了解本市排華真相？恐怕會淪於斷章取義、管中窺豹，讀者看了你的一面之詞，得益還是受害，實在難說。”胡小平笑“我下星期四早班飛機到溫市。”

“我知道，早上六時四十分抵埠，對不起，我還沒起，你在什麼地方下榻？”

“香港之聲經費一向不足。”他猶疑。

“我知道，你到顧曉陽處借住好了，她有的是客房。”

“不必，曉陽丈夫一向看不起我。”

“我知道，小平，你就是這點狷介，一天到晚怕人家看你不起，老實說，人家看不起我，我還來不及空去看他是否看不起我。”

“豪氣！”

“真是的，”曉自信地說:“這一代女出來做事，若果連這點驕傲都沒有！哪裡都不用去。”

“曉你還是那麼愛吹牛。”他調侃她。

曉問:“你胖了還是瘦了？”小平沒有回答。

曉自嘲:“我現在胖得像只皮球。”

“見面便知分曉。”小平說。

“你可以到我家客廳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