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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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歲寒現身天義莊的消息，隔便傳遍了各個角落。很快地，一個接一個的女俠、姑娘們，或正大光明、或偷偷摸摸地找上他。當然，每個人找上他的理由都很充足…請他評鑑手邊的寶物，甚至直接與他易。

專程來做生意的元歲寒自然來者不拒。

“爺，我覺得你本不用辛苦費口水跟這些大嬸兒、小姐評價、議價，你只要笑一笑，再隨便出個數字，她們一定二話不說就把錢掏出來了。”忙著點收下銀票和一對玉如意的鐵衣，等那三個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姑娘們一走，忍不住直述他的心得。

元歲寒喝了口酒潤潤喉，背靠回椅子上，連瞥他一眼都懶得。

“你怎麼不乾脆要爺我去賣笑算了。”微斂眸養神，他漫哼一聲。

鐵衣一嚇，忙澄清:“爺，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啊！”自掘墳墓加上一句:“而且爺又不是女人，你去賣笑不是很恐怖…”下一瞬，他的啞被點。

元歲寒懶懶收回手，撐著下巴，繼續垂眉假寐。

而被點了啞的鐵衣則是苦著臉，動也不敢亂動，一直到葉子從另一頭過來。

鐵衣見她回來，忙對她擠眉眼。她卻是不用多猜想就知道他被主子做了手腳。聳聳肩，表示對他的境況莫可奈何，她站在主子一側，輕聲說出她剛看到的結果。

“姚千浩已經連敗三個武林高手，確定明天可以和今天的另外兩人爭奪武林盟主寶座了。”如實報告。

難怪方才前頭一陣歡聲雷動。

元歲寒一動也沒動，眼睛仍閉著。

“若沒有意外，他確實很可能成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不帶情緒地淡論。

鐵衣猛眨眼…主子這話很有玄機哦！沒有意外？莫非主子覺得他有可能出意外？

忘了自己被點，他嘴巴張大要發言，葉子卻馬上用肘拐了他一記。

“還有，姚千浩守得緊緊的那位師妹楊柳兒，正朝爺這邊過來了。”她繼續報告他這項消息。事實上，她是湊巧在前面發現楊柳兒在找人問主子爺的行蹤。而據她對楊柳兒的觀察，她覺得接下來的情況會很有趣。不過，她的表情依然不動聲。

元歲寒緩緩張眸，炯的視線一下就對準了葉子那張面具一樣不半點情緒的臉。

“找我？易嗎？”他當然記得她，也知道她在武林大會搶盡了風頭，不過她和他沒什麼集吧？

葉子搖頭。

元歲寒卻疑心地對她瞇起了眼。

這時，那一抹美麗纖弱的倩影找來了…楊柳兒獨自找到在側園亭子裡的元歲寒。而一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心一陣欣喜，幾乎忍不住就要快步跑向他，幸而她及時剋制住了。

她以最優雅的姿態走近他，最後在他身前三步停下。悄悄深一口氣，她朝他泛出最甜美可人的笑靨。

“元大哥嗎？我是楊柳兒，懷師兄的小師妹，你上回到山莊來，我見過你。”開門見山。

元大哥？！

一旁的葉子和鐵衣反應各異，而元歲寒則是看著她天仙般的笑臉，黑眼升起一抹銳狡猾的光采。

“是嗎？楊姑娘。”一聲“楊姑娘”明顯澆了她一桶冷水。他的長指在小骯悠然搭。

“那麼請問，你有什麼地方需要在下為你效勞的？”向來被眾人豔羨眼光寵溺慣了的楊柳兒，沒想到會在元歲寒這裡得到如此冷淡又疏離的待遇，她的笑容先是一僵，但毫不服輸的她又馬上揚起微笑。

“元大哥，我可以坐這兒嗎？”幸好她早從其他人那裡蒐集到許多關於他的情、喜惡的資料，否則她還真會被他氣跑。

元歲寒才要開口，卻見楊柳兒已經自動在他對面的椅子落坐。他挑眉。

楊柳兒回他理所當然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