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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絕路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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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尚皺眉道:“鷹王你先冷靜下來,咱們再談談那位年輕女施主的海底…”鷹王兇睛一翻,道:“海底?你不是說她來自燕宮麼?”花和尚道:“那位女施主的武功來歷,不用說是與燕官有關了,聞說燕宮雙後有個侄女、外號喚玉燕子,將來很可能繼承雙後的衣缽,成為燕宮主持之人,如果灑家猜得不錯,那玉燕子應該是眼前此人了。”鷹王道:“管她什麼活燕死燕,咱老鷹…”花和尚冷冷打斷道:“鷹王你只知成與飛禽走獸為伍,苦練奇門功,卻不知如何使用腦子,那女施主若真是玉燕子,怎麼會無端來到死谷?又怎會輕易為你所擒?這其中緣由,你難道不願意費心去想一想麼?”鷹王怪笑道:“那小妮子天堂有路不走,卻要闖到此地送死,咱有什麼辦法?再說咱鷹王的功夫你又不是不曉,一個女娃兒還不是手到擒來,絲毫不用費力…”花和尚聽得有些啼笑皆非,道:“施主功夫高明誠然高明瞭,但自問比起燕宮雙後如何?”鷹王瞠目無法作答,須臾始訕訕道:“雙後與靈武四爵、摩雲手同為當世武林有數異人,她們的武功或許要比咱高出一等。”花和尚冷笑道:“恐怕不僅只高一等而已吧?連甄定遠、武嘯秋那等蓋世高手都不敢正面與雙後相抗,鷹王你更不用談了。”鷹玉滿面漲紅,咆哮道:“禿驢!你敢小覷咱老鷹?”雙目之中出兇悍狂厲之氣,怪笑聲中,揮臂一掌劈去,一時但聞掌風呼呼,陰風寒氣罩住花和尚。

花和尚似乎已預料到對方會來這一手,早有防備,鷹王一掌猶未劈至,他袈袖一拂,內家真力藉袖拂出,轟然一震後,鷹王竟被迫退了半步。

他嘶聲號叫一聲,身軀半弓,宛如蒼鷹平掠,一掌僵直不彎,對看花和尚直撲過去…

花和尚驀然到勁風壓體,但覺對方出手直若風雷迸發,凌厲異常,向後閃退決不及他迅疾,只有出手硬架,當下雙手疾沉,五指上翻拂掃對方腕脈。

這一式反擊得恰到時候,頓時制住對方的攻勢,死谷鷹王倉猝中無法立刻運氣護住脈,只有移身向側避開。

鷹王鬼叫一聲,方舉掌再劈,花和尚冷冷道:“得了,施主還是省省力氣,用來對付谷中的敵人吧。”鷹王聞言直身軀,放棄了進撲之勢。

花和尚道:“你連灑家都勝不了,更逞論雙後了,那玉燕子一身功夫據說已得東後藍燕真傳,竟會輕易為你所擒,豈非咄咄怪事?”鷹王大怒道:“要再試試麼?”抖手從頸上取下那串磷光閃爍的骷髏,憑空揮了幾揮,口中唸唸有詞,舉步迫近。

花和尚哈哈笑道:“見微知著,你在三五招內沒法將灑家制服,那麼再過三五十招還是一樣的局面。灑家可不懼你還有什麼其他看家本領…”說著仰天大笑不止,單掌暴張如爪,另一手居橫擺,三指拈住架袖,無名指微微翹起,與樹梢枝叉毫無兩樣。

死谷鷹王睹狀嚎聲一停,瞠目道:“禿驢,你這一手叫什麼名堂?”花和尚道:“不算什麼,只不過是用來嚇唬三歲孩童的把戲,施主聽過‘五指叉’這個名稱麼?”言詞之中,隱隱譏諷對方為“三歲孩童”死谷鷹王頭腦簡單,卻不曾聽得出來,只見他面由青而白,喃喃道:“五指叉?

五指叉?

敢情你便是數十年前,仗著五指叉功夫行遍中原無敵手的行腳僧人,嘿嘿,原來昔的行腳僧人,便是今你這和尚,怪不得能在咱老鷹掌下全身而退…”花和尚淡淡道:“鷹施主足不離谷,已歷三十載,直到最近方始出山,消息倒也靈通得很。”鷹王道:“武林中尚有何事能瞞得過咱老鷹的耳目,我問你,那行腳僧人在江湖上一向獨來獨往,你若是那行腳僧人,緣何卻肯居於人下,屑為綠屋秘使?”花和尚神一變,道:“施主可聽說過劍客其人?”鷹玉道:“便是你生平所遭到唯一挫敗的對手麼?聽說那劍客在你氣焰最盛時向你邀鬥,以一個劍動作就把不可一世的你嚇跑,嘿!可見你膽力到底有限,若換了咱再不濟,也不至於在未動手之前便逃之夭夭…”花和尚沉著臉龐,道:“施主若知那劍客的真實名姓,就不會笑得出聲了。”鷹王道:“你說罷,那劍客是誰?”花和尚一字一字道:“職業劍手謝金印。他顯然有意隱藏真正身份,才化名為劍客。”鷹王雙目發直,吶吶道:“你的對手既是謝金印,那就沒有話說了。莫非你屈為綠屋秘使,亦是與他有關?”花和尚頷首道:“正是如此。”鷹王道:“你此來系代表綠屋夫人,咱到底不便與你為敵,適才不過為你言詞所,含怒出手,並非一定要與你比劃不可,你可有話代綠屋夫人傳到?”花和尚道:“自然有話待傳,不過吩咐者卻非綠屋夫人。”鷹王訝道:“不是她又是何人?”花和尚道:“傳話者是綠屋二主人女媧,她近聞悉一道消息,燕宮門人極有可能踩到死谷,察探隱情…”鷹王驚訝萬狀,道:“然則那女娃兒竟是故意讓我生擒了,可惡,可惡,待會兒總得教她懊悔此行,嚐嚐咱鷹王的摧心裂骨手段花和尚冷冷打斷道:“摧心裂骨手法,不能再用啦。”鷹王道:“這卻為了何故?”花和尚道:“施主用摧心裂骨掌力,將燕宮東後所送香川聖女的百名宮婢擊殺半數,燕宮門人循著這條線索,才追查到死谷裡來。”鷹王錯愕道:“襲殺宮婢是綠屋夫人之授意,講明只要咱辦得成此事,便送我三顆能增長奇門功的大莽丸,她與你帶來了沒有?”花和尚道:“別急,你要那大莽丸也不必急於一時…”鷹王道:“說得倒輕鬆,咱多年來苦練火鳥爪,總不能達到登峰造極之境,只練到八成火候左右,若有大莽丸藥力引導,便可功德圓滿了,和尚你還不將藥丸拿來?”花和尚道:“大莽丸自然是得給你的,但須在你除去谷底那三人之後,才能與你…”死谷鷹王兇睛一翻,緊緊盯住對方,花和尚卻一點也不畏懼,冰冷地回瞪著他。

有頃,鷹王始移開視線,發出一聲嘯號,聲音有如夜嫋驟鳴,顯得異常兇悍暴戾。號叫聲中,危崖邊緣突然出現十餘條人影,似為鷹王的號聲招引前來,個個面目猙獰,殺機森然。

死谷鷹王視線從他們的身上掃過,那十來個漢子俱都垂首默然,出一種畏懼的神態。

花和尚皺眉道:“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鷹王點點頭,道:“不錯,咱已想出收拾那一女二男的計策,先用這十餘名下屬,三三兩兩不斷緣繩下去,輪番攻擊,他們殺不勝殺,到最後勢必心寒手軟,一待咱親自出手,便只有俯首就戮的份兒。”言罷縱聲狂叫,花和尚亦大笑應和,道:“此計聞所未聞,當今世上也只有施主想得出這等奇計來對付敵人,只不知你的手下明知落谷之後有死無生,是否還願意遵從?”鷹王道:“和尚你等著瞧吧。”張口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盤旋在谷上的數十隻兀鷹再顧不得傷人,倏然間全部飛離絕壑,蹤影杳然。

此刻早有兩名彪形大漢抱來兩捆麻繩,鷹王點點頭,那兩人迅速將繩子系在自家間,另一頭縛在一棵大樹上,等待著鷹王發出命令。

其餘諸人則手舞足蹈,狂呼怪叫,氣氛陡然變得十分凌亂可怖。

鷹王陰惻惻一笑,厲聲道:“下去!不要想活著上來!”那兩名漢子應命往前一躍,藉著繩索的力量蕩離危崖,雙手抓住繩索,迅速向谷底攀落。

他們身方落地,便叫吳非士及玉燕子一人一掌擊中口,分別發出兩聲驚心動魄的慘叫,屍橫當場。

崖上諸人都已瞧到他們兩人毫無抵抗便遭擊斃的一幕,那十數名漢子眼看同伴慘死,不覺生出應,齊然出驚駭之

鷹王厲叫道:“下去!下去!”他一連呼叫了數聲,卻沒有後繼者攀繩落谷,那十餘名漢子生似陡然清醒過來,再無人肯下去白白送死。

花和尚冷笑道:“你的手下不肯聽命,只有難為施主親自下谷去對付他們了。”鷹王咆哮不止,一對兇睛骨碌碌地四下轉動,圍繞在四下的人悉數沉寂下來,畏懼地望著他,但卻沒有一人移動足步,鷹王叫囂了一陣子,狂態陡然收斂,揮起一掌劈在身邊一名高大的漢子身上,那漢子應掌而倒,登時氣絕斃命。

其餘諸人驚恐之,呼嘯一聲,紛紛作鳥獸逃散,但他們猶未來得及逃出尋丈之外,倏見破空人影一閃,一股無形真力自側方遙撞過來,一霎之間,方圓丈許內盡是鏟影。

那十數名漢子但覺晶瞳一花,腦袋已吃兵器掃中,血花四下飛濺,死狀之慘,人寰罕見。

死谷鷹王愣愣立在當地,回首一望,只見五步外花和尚有如淵停嶽峙般地仁立著,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方便鏟,鏟上沾滿鮮紅的血漬。死谷鷹王望著那刺眼的斑斑血漬,長一口氣,道:“你…你竟在瞬息之間,幹掉了咱鷹王十六個手下?

”花和尚淡淡道:“這幹人臨陣退即,罪無可綰,灑家不過代施主執法罷了,罪過,罪過。”他若無其事地說著,舉步跨過地上橫陳的屍身,緩緩走到死谷鷹王面前,一字一語說道:“時候不早,施主也該下手了。”鷹王陰森森地哼一聲,道:“咱老鷹屬下雖有抗命的意圖,也不用你越俎代庖,待咱收拾了那三人後,這筆帳還是要算一算的。”花和尚冷靜地如同鐵石,道:“施主若有意賜教,灑家自當奉陪。”鷹王縱聲狂笑,朝谷下大叫道:“谷中諸人聽著,汝等已被困死,還是自行了斷吧,否則待咱家落谷後,可沒這麼便宜了!”狂笑聲中,一手抓住繩索未端,迅速緣繩攀而下,那花和尚眼看鷹王的頭顱在崖邊消失不見,臉上突然浮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笑容。

這刻谷底的三人都隱約聽到上頭雜亂的聲響,最後聽見死谷鷹王運足中氣的恫嚇聲音,不覺仰首上望,但見一條人影正沿著崖壁緣繩而下,速度甚是驚人,轉瞬已降下了十丈許,玉燕子脫口道:“那是死谷鷹王,他終於親自下來啦!”吳非士道:“這樣正足以顯示出他已力竭智窮,不得不親自在駕落谷對付敵人,咱們以逸待勞,已必勝之券,這怪物便由姑娘打發處理吧,不過你可不能一下子把他殺死…”玉燕子道:“我下手自有分寸,可慮的是那鷹王武功厲害,比起他的手下來,又不可同而語,如若我無法在他落地的一剎那將他制服,到時動起手來我勢將被迫施展家傳殺手,如此一來,就得前功盡棄了。”吳非士沉道:“咱們定必要從鷹王口中間出他無故襲殺燕宮宮女的內情,或者可從而探出宮中內好是誰,是以萬萬不能魯莽行動,以致功虧一賞…”他目光掠過盤膝而坐的司馬遷武,沉聲道:“小夥子,你武功不弱,由你來牽制鷹王如何?老夫與這位姑娘一旁相機把他制服…”司馬遷武苦笑道:“小可極願效勞,可惜卻力有不逮。”玉燕子詫道:“你怎麼啦?可是哪兒不舒服?”說時美目轉,上上下下打量著司馬遷武,關懷之情,畢無遺。

司馬遷武眼望她那柔和親切的目光,不覺想起方才她在鷹爪下捨命相救,但覺口一熱,一時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