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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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儷貌似一株溫室花朵,實際上卻是一株帶了刺的野玫瑰,別看那花一朵朵緻而小巧,在灌木叢之上閃著明豔奪目的光,
引無數人前往,但要是妄圖佔為己有,往往都會讓刺扎到手。
“好了,上車吧,再不出發,你又要遲到了,去得比教授還要晚的助教小姐。”想到悄悄逝的時間,樓宇生不得不提醒地說。
“助教就是打雜的。”她繼續賴著,再多一點點溫存也好。
“那是你沒見過真正打雜的。”他著她額前的碎髮,客觀地點評道:“小祖宗,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哪有福,很累的。”
“你也可以選擇待在家裡啊,反正早晚我會接替你爸養你嘛。”
“不要,你去上班了,那我不是很無聊。”她吐吐舌頭,出一副打死不要的表情,“整天對著我媽還有你媽,我會神經衰弱的。”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世界上沒有哪份工作是可以光拿錢不工作的。”他笑道。
“隨便吐槽一下而已,不必深究啦。”鬆開手腕,她站到一旁,等著紳士的他為她打開車門。
樓宇生不再發表意見,專心為房儷服務,開車門、系安全帶、陪她聊新一季美劇的情節,並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去上班,如果這樣還算不上百分百好男友,相信大家都會拿臭雞蛋丟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嬌小姐的。
◎◎◎到了學校說完再見,房儷就像被放掉一半氣的皮球一樣,無打采地走在通往系辦公室的林蔭道上。
一想到待會就要見到系主任那張吊著三角眼、垂著刀片嘴的臉,頓時就覺得太陽被烏雲遮去了大半。
中途被追上來的同事搭上肩膀,聽她在耳邊累得直氣的聲音,房儷不免好奇地問:“你是剛參加完馬拉松比賽嗎?還是一百年沒有運動了,怎麼會才跑兩步就這麼
?”
“欸,房大小姐,運動白痴的你有資格這麼批判我嗎?”與房儷不同的是,呂熙是念完博士才爭取到留校任教機會的。
不過個朗的她並沒有因此嫉妒,或者排擠有教授老爸撐
的房儷,反而很快跟房儷混成了死黨,有事沒事還老拿房大小姐近似於缺心眼的與世無爭開玩笑。
“再次聲明,我不是運動白痴,我只是懶得動而已。”每年的健康檢查都ok不是嗎,那幹嘛還要運動?
“你再不練壯一點,就不怕你隔壁那位美人哥哥在房花燭夜的時候把你壓垮嗎?”呂熙語氣曖昧地取笑。
想想房儷還真是好命,不但有位教授兼學者的老爸,隔壁還住著一位彷佛天生就是為她而造的老公不二人選,樓宇生樓大帥哥,想當年可是中文系第一才子啊。
“你這話要是讓他聽見了,他會往你宿舍寄律師函的信不信?”房儷不以為然,自己的抗壓自己還不清楚嗎,再說他捨得壓壞她嗎?
本就不可能的事,她擔心什麼?
“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吧?”
“他現在只要一聽到『美人』這個稱呼,臉跟脾氣都陰沉得好像颱風天。”她家宇哥長得俊美沒錯,但再俊美的男人都不愛別人稱呼他為“美人”這是男
共識。
“還不都是因為你,他怎麼不先拿你問罪開刀呢?”眾所周知,房儷大四畢業那年,樓宇生也剛服完兵役,為了慶祝這兩件事,樓少爺終究沒能抵過房小姐的美人計,答應在學校校慶那天,在她擔任總策畫的舞臺劇裡反串一次妖女王。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一襲白拖地長裙、美若天仙的樓宇生,他身上的每一處細節都還歷歷在目、清晰可辨,讓人忍不住心動。
那天之後,校園裡愛八卦的眾學子們,自然而然地就給這位傑出的學長冠上了“隔壁家的美人”這個響亮名號,誰教房大教授之女的名氣也不低。
“他不會生我氣,有火他會向別人發,這是他一向的作風。”房儷很欠扁地笑道,她還不瞭解樓宇生嗎?從小到大,他都只會保護她,雖然有些保護過頭了。
“難怪某人那麼嬌縱,原來有金剛男神庇佑啊。”
“我嬌縱嗎?我很平易近人的好不好。”房儷墨青的眼珠一轉,瀉出水一般靈動的光澤。
“傲嬌又任還悶騷,別說你不是。”呂熙揶揄說:“儘管不太喜怒形於
,但對你不喜歡的人或事,你有遷就過嗎?轉身就丟開了,也不管那些到底有多重要。”
“再重要也沒有讓自己心情保持愉悅重要。”這說明她很注重維持心理健康好不好。
“切,你啊就是溫室裡的花朵,不知人世疾苦。”是好友才敢這麼說,“像我這種從南部鄉下一路披荊斬棘出來的,為了更好的前途,就是要我向校董們下跪,可能也會願意吧,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嗯,你辛苦了。”房儷聽著卻不以為意地笑說:“但比你不幸的人也還有很多,你的煩惱與堅持,在那些人看來也一定是矯情而做作。”片刻沉默後,呂熙大悟似的重重點頭說:“是啊,沒想到房大小姐還能說出這麼有智能的話。”
“都說知足常樂,可是人活著怎麼可能一直都是快樂的,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是人的天使然,人人都貪婪,只是每個人貪求的東西不一樣而已,快樂、金錢、地位、健康或者知識。”
“人生哲理到此為止,真不愧是你老爸的女兒,講起道理都是同一套的。”呂熙受不了地掏了掏耳朵,然後不經意地提起,“欸,我說,那你們的婚期到底定在什麼時候啊?”房儷似被踩到痛處,臉一暗,委屈地嘟囔道:“人家連婚都還沒向我求。”
“不會吧?”呂熙驚訝地看向她,連續發問:“你都有工作了不是嗎?他不是也當上主編了?不是說一旦這兩樣都搞定了,你們就會結婚的嗎?”
“是說過,但宇哥他不求婚,我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自己送上門去,先霸佔了他的吧?
“難道隔壁家的美人哥哥…”呂熙上下打量她後開玩笑道:“嫌棄你這株小青梅啦?”
“才不會。”房儷沮喪地垂著頭,語氣免不了充滿了哀怨,“他要是敢嫌棄,我就趁著夜黑風高摸進他房裡,然後一刀廢了他。”
“太暴力、太血腥、太誇張了好不好。”呂熙用力攬了攬她的肩頭,幫她剖析道:“你們認識都二十多年了,情進入了倦怠期也是很正常的,何況你那位又剛好正值男人最具魅力的年紀,二十八歲啊,男人的二十八就相當於女人的十八啊,多惹人愛啊,這塊頂級牛排你可要看緊了才是。”
“你當我是狗啊?”
“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就得把自己當成一隻英勇無畏的小狼狗,誓死保衛自己的那塊牛排!”
“怎麼保衛?”樓宇生遲遲不表示,對她的態度也是十年如一,給她的
覺卻是他對她的
情是越來越冷靜自持、收放自如了,這在女人看來總是少了點
情,所以她也不是沒有胡思亂想過。
要是有更加年輕漂亮、有才的女人纏上了她的宇哥怎麼辦?
“主動勾引、全力出擊,反正是自己的男人,就不要顧忌什麼面子了,要像狐狸一樣風騷才行。”呂熙這邊說得頭頭是道,實際情況卻是年過三十的她至今還是單身一枚。
房儷很認真地聽,先是不搖了搖頭,女人總該矜持點吧?而後卻又點起了頭,小三不會跟你客氣,你矜持她當你謙讓,一讓男人就成別人的了!
房儷緊緊拳頭做加油狀,慷慨陳詞道:“不入虎,焉得虎子。”若不以身試法,說不定哪天樓宇生就投入別人的懷抱了。
宇哥的心她要了,宇哥的身體自然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對,就是這個道理,做不了慾女,守不住愛情。”呂熙起鬨道。
“小房、小呂,你們還在磨蹭什麼?”二樓窗臺上突然探出系主任削尖下巴的臉,兩隻眼睛犀利地瞄準樓下石階上正探討著馭夫術的兩人。
兩人馬上肩膀一縮,面緊張地往裡跑去,不用再多看主任老臉一眼,就知道今天的工作肯定不輕,主任嫌麻煩的工作她們就得乖乖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