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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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位裡有人說道:“去縣裡上學哪裡要花這麼多銀子的。我一個表侄子就在邵縣最好的書院讀書,一年下來也左不過十七八兩銀子。你們那三十兩銀子是聽誰說的?”
“十七八兩,不可能。”呂銀富一見苗頭不對,大聲駁斥道。
被駁斥的那人不服氣,道:“怎麼不可能,我表侄子前些子還來過我家呢。這還有假的。”呂家人看那人說得信誓旦旦,不像是個說大話的。不由得疑心,眾人唰唰看向呂銀富。就連一向偏心偏到骨子眼的周呂氏和呂老頭都懷疑的看著他。
呂銀富有些心虛的別開頭。暗想,難道這回要完了?原本還想向那兩房榨些銀子出來。現下自己的謊言都將要被捅破了。這可怎麼辦呢?他急啊,毀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這樣打死都不去請人來。這下可好,眼看事情就要圓不了謊了。呂銀富只得頻頻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平裡最寵溺她的呂周氏。
呂周氏雖說有懷疑,到底不忍最疼愛的小兒子被人欺侮了去,“可能是阿富聽岔了,就算不是30兩,算18兩好了,你們兩個做哥哥的就能狠心不出這份錢麼。忍心看著小弟的前途為著十幾兩銀子毀於一旦麼?這18兩銀子你們不出也得出,要還是不肯,我就是告到縣衙去都不怕。”呂周氏這話已經無賴到了極點,也不在顧及老呂家的名聲。呂老頭恨得手癢,他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那點子面子。今兒難道要全毀在自家婆娘和小畜生身上了麼。
呂老頭恨聲罵道:“你個婆娘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這樣的話是你這做婆婆的能說的麼。”
“我咋就說錯了,阿富是咋家的希望啊,由不得他們兩家不管不顧。”
“婆婆您今兒說的話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兩房的男人不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就是後孃養的也左不過你這般。”朱氏一直都懷疑自家男人是不是呂周氏親生的。
朱氏這話可算是挑起了呂周氏的撒潑勁,她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場合,竟拍著大腿和自己的兒媳婦對罵了起來。
“你個缺德的東西,怎麼對我這個婆婆說話的。”
“你都沒當我們是你親兒子親兒媳了,你要我們怎麼對你。”朱氏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場和呂周氏對罵起來。而這兩個女人也不怕出醜按著平時的潑婦樣你一句我一句越罵越難聽。
呂太公氣得站了起來,重重地頓了頓柺杖,罵道:“太不像話了,兩個婦人竟然這般沒禮教,當著我們的面都能吵起來。”呂家村村長心想,自己那點指望是探聽不到了,他越看越覺得老呂家就是個空殼子。心裡暗罵,白白費了這點空閒兒。
“好了,好了,既然現在事情也明白了,那就是你們的家務事了。咱們就不
手了。你們自己去商量好。”
“對,咱們就回去吧。”眾人一致覺得今兒來手呂家這破事太有失身份了。
馮氏眼看大家都要走了,心想這機會可是難得。今兒不將呂老三掰扯清楚,以後更說不清。便上前一步道:“太公,村長請留步。”呂太公等人聞言止步,不解的看向她。
“既然太公賞臉來我們老呂家,那就為咋家的事情做個見證。”馮氏在呂家村的名聲素來可以,不像婆婆呂周氏,也沒大嫂朱氏那麼討人嫌。所以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又重新坐回原地。
可呂老頭卻十分不高興,他巴不得村裡的那幾位趕緊滾出老呂家,可偏偏老二家的還去請了回來。
“剛剛我婆婆說,小叔要去縣裡上學的束脩費,咱們大房二房說什麼都要承擔了去。我覺著這事不合理,也說不過去。眾位爺爺叔伯聽我說說看。第一咱們老呂家還沒分家,大房二房平裡掙到的錢都
給了我婆婆。自個兒
本就沒錢,也不敢私下裡藏錢。第二,小叔年歲已經不小且已經成家。沒道理他要去縣裡唸書的束脩費非得
著我們兩房出。官府也沒規定還得贍養已經成年成家的兄弟不是。”馮氏條理清晰,語速緩慢口齒清晰的一條一條列出來說。
眾位聽了頻頻點頭,紛紛說道:“馮氏說的也是個理。官衙裡確實沒有贍養成家兄弟的義務。”
“既然各位同意我的說法,那是不是可以為我們見個證,以後咋家老三的束脩費與我們兩家再無瓜葛。”馮氏趁機補充道。
呂太公等人聽完,到覺得既然過來了,雖然沒達到自己的目的。馮氏舉手之勞的要求,這個順水人情給她撿起又何妨。便道:“行,這事我可以代表眾位給你作證,你們三家還沒分家,呂家老三今後要念書或幹什麼,銀錢得有周呂氏從公中出。再不能硬著呂家大房,二房私下湊錢。我這麼說,呂老
你可有異議。”
“這事我不同意,他們三個都是我生的,是親兄弟。小弟有難關做大哥的哪能坐視不管的。你們這麼說是要挑撥我們家的關係麼?”呂周氏聞言非常反呂太公的提議。
“呂周氏你說的都是啥話,我們挑撥你們呂家的關係。今天是誰把我們叫來的,難道是我們自己巴巴的湊上來的麼。可是你那個寶貝女兒一大早來我家叫的人。”呂文才心裡正窩火的很,白白費了一早上。
“就是說,明明是你們自己三請四請把我們叫來的。現在去說是我們來挑撥你們老呂家的關係。講話也要憑良心。”
“害我們白白費了一大早的時間。”
“你還以為我們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麼,來趟你們老呂家的攤子渾水。”
“你們老呂家的那點成芝麻爛穀子的破事,整個呂家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呂周氏人緣極差,就一句話將在場眾位都得罪光。原本不想手管老呂家的破事的眾位,這會兒全來了勁。
呂太公氣得兩邊顴骨泛紅,巍巍顫顫的站起來,威嚴的說:“今兒你們老呂家的事,我還就管定了。”
“太公說的是,呂周氏待呂家大房,二房這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全村人都傳遍了,今天咱們就來證實事實的真相。”
“村長說的對,我前些時候還聽我婆娘說。呂周氏為了給他們呂老三湊科考錢,著大房二房賣孩子呢。”
“這還不止,我還聽說那個呂老三都沒去科考,說是上吐下瀉話費了帶去的所有盤纏。有什麼病能花上10多兩銀子的。又不是快死的人。”
“呵,原來你們都不曉得啊,我外甥的媳婦的表弟說,呂家老三本就沒去考場,那幾
不是在縣裡的
館就是賭館。我覺著那10多兩銀子說不定是被他花天酒地用完了。”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的呢,那幾我一直待在縣裡,在四海賭場是有看到呂老三。這麼一想那幾
可不是他們學子科考的
子。莫不是他今天說的那個30兩銀子是上次賭錢賭輸了,還債去的。”眾位你一言我一語,老呂家的人連
嘴的機會都沒有。
呂老頭被他們討論的話氣得臉紅脖子,差點沒跳起來狠
呂老三。那呂老三平時口才了得,這會兒心虛得差點鑽進
裡去。這是不是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呂氏還想辯駁幾句,被呂老頭厲眼一掃,頓時憋了回去,不敢再多言。心想,老頭子死要面子,今天老三那點破事都被村裡幾位說穿了。再多說,保不齊老頭子真要把她趕出去了。
原本大房和二房還了解的沒那麼齊全,現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齊齊瞪著呂老三,呂大海呂大江兄弟倆這回對這個兄弟是徹底死心了。朱氏恨不得撲上前打他兩巴掌,連一向好脾氣的馮氏都滿眼怨恨的瞪著呂老三。
呂老三在縣裡做下這麼無恥的事,呂家沒人知道。呂荷眼見事情發展對她越來越不利,自是不肯說話相幫。魏氏即便神煩呂老三的無恥,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馮氏怕大傢伙等會兒七嘴八舌叉開了話題,趕忙用手肘撞撞呂大江示意他趁熱打鐵繼續剛才的話題。夫倆默契十足,呂大江搶著說道:“太公,既然您剛剛對我婆娘說的兩點沒異議的話。那就把這事給結了吧。”魏氏原本剛要發作,還沒扯開喉嚨,被呂大江搶了話。
“老二,你不看看場合的麼。”呂老頭老眼一眯,極為不悅的吼道。
“爹,我覺著二弟說的對,眾位爺爺叔伯來咋家都有會兒了。咱們也不能拖著別人的時間不管。我看還是趕緊把二弟妹剛剛說的事給結了。”今天這事真不能怪他們做哥哥的無情,只對三弟那般做派寒了心。也不要怪他們無視自家爹孃怨毒的眼神。
大哥、二哥連爹爹的話都不聽了,這說出去都不怕丟人麼。”
“小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都能一早巴巴地跑去眾位家裡請人。我們這做哥哥嫂嫂的還有什麼好怕丟人的。”朱氏嘲諷地說道。
眼看著老呂家又要吵成一鍋粥了,呂太公重重地頓了幾下柺杖,說道:“老呂家今天的事,我做主了。呂老三既然已經成家就不該著呂大海呂大江贍養。雖說你們老呂家還沒分家,周呂氏作為婆婆也不該如此偏心。今後,老呂家大房二房除了自己的父母和未出閣的小姑需贍養,再沒義務養呂家三房。”說完,呂太公也沒再坐回原處,對著呂老頭語重心長地說道:“有
吶,家裡就該是男人自己做主,要女人爬上頭去,這個家早晚會亂。那到不如現在就分家算了,各房過各房的還清淨些。”
“太公教訓的是,以後我必定會好好管管家裡的婆娘。”呂老頭羞紅了老臉,實不敢抬頭正眼看呂太公。
呂太公該說的也都說了,瞪了一眼呂文才,便揚長而去。太公一走,眾位都緊跟著出了老呂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