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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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端午沒有前去永泰殿伺候司空凌，而是留在清竹居與秋姐和索兒坐在竹桌上閒聊。索兒起先怎麼都不肯與端午同席而坐，倒是秋姐說了句“在端午眼裡沒有主僕之分，只管隨意著些，若是你不坐吃虧地反正是你”一番打趣的話逗得端午和索兒直笑，於是有了清竹居的歡聲笑語。

未過多久，閔妃帶著萱芝、琪婕和呂慧便姍姍向清竹居步來。端午忙收了笑容接，閔妃依舊是端莊賢淑的笑容，萱芝嘴角若有似無的張揚著，琪婕則是含蓄地垂著頭，而呂慧的笑容最明顯地綻放著。

“奴婢參見閔妃娘娘，萱芝夫人、琪婕夫人呂慧夫人。”三人同時躬身行禮道。

“起來吧，端午姑娘不必拘禮，我們也是閒來無事逛到這清竹居來了，倒沒想到打攪了端午姑娘刺繡的雅興。”閔妃上前一步扶起端午的手臂，甚是絡熱情。

“是。”端午起身，徐徐回閔妃手中的雙臂，幸得她並沒有握緊。

萱芝沒有多言，徑直越過端午走到竹桌前，拿起桌上的刺繡，淺笑道“端午姑娘果真好雅興，這繡衣可真是繡得活靈活現的。端午姑娘這繡衣是繡給殿下的吧？呂慧，過來瞧瞧，以後殿下的衣物你就可以少花些心思了。”呂慧驀地一怔，端午的繡藝她早就見到過的，確實是頗有幾分湛造詣。而繡衣上這副落林間景，更是繡得出神入化、巧奪天工。僵硬的表情僅那麼一瞬便又回到那個語笑嫣然的呂慧夫人“有端午妹妹幫助伺候殿下，呂慧自是省了不少心。”呂慧用的是端午妹妹，而不是如同閔妃所喊的端午姑娘。一聲妹妹，閔妃和萱芝心中皆是一顫。呂慧本就是故意喊給院中的她們聽，她們讓她心裡不舒服，她也不會叫她們好過。她繼續笑道“端午妹妹不如從明起，姐姐到你這清竹居和你一起探討繡藝？”端午沉默沒有回答，她想閔妃或者那兩個夫人會有一番言辭的，她實在不願意跳入她們的苦海中。

然而眾人卻都是一陣沉默，氣氛甚為怪異。呂慧嘴角愈加上揚，放下手中繡品走向端午，拉起她的手喜笑道“端午妹妹沒說話，我就當同意便是了。”端午輕輕躬身行禮，借勢回握在呂慧手中的手，語氣平穩道“是。”她實在無法猜測得到那些夫人妃子們意何為，她只是一介小小婢女，美貌才藝樣樣遜於她們，為何她們卻不肯放過她呢？

“有你們兩位妹妹伺候著殿下的衣食起居，本宮也算是放心了。”閔妃寬容而大度笑道，殿下若真要封賜端午為妃，誰人敢阻攔？殿下不想給端午名分，誰人又能強迫得了殿下寵幸端午？端午在凌王府的路，還是隻有殿下一人說了算。

萱芝和呂慧皆微抬了下眼眸看著閔妃，她一向以寬容忍讓聞名凌王府，不然府上也不會有這麼多麗姬了。如今看來她也默許端午成為殿下的侍妾，兩人眸中閃過一絲光，又迅收斂起來。

“呼，呼…”萱芝突然捂住口大聲起氣來，面剎時蒼白，躬下肢眩然倒，身後的貼身丫鬟米樹見勢立即上前扶住她，焦急問道“夫人，夫人，是不又病了？！”一語驚起千般波瀾，閔妃、琪婕和呂慧夫人皆齊齊詫異地望著萱芝，關切道“萱芝妹妹，你怎麼了？太醫，快去請太醫來！”一旁的端午三人亦微蹙著眉頭看著萱芝夫人，她原來一直都有病在身，只是看來連閔妃她們都不曾知曉。

“扶，扶我回，回院。”萱芝虛弱無力地靠在丫鬟米樹身上，斷斷續續道。

“是，夫人，你撐著，馬上就好了。”米樹慌亂地扶起萱芝走向清竹居外。

餘下閔妃、琪婕和呂慧夫人相視一眼，二話沒說便跟著萱芝身後，走向聽雨苑。

未過一個時辰，凌王府內的丫鬟們則私下頭接耳地談論著今早萱芝夫人病的事。萱芝夫人身體一向很好，連犯風寒都極少，行事又小心謹慎，怎麼會病呢？只是這下又苦了在聽雨苑當差的丫鬟奴才們，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萱芝夫人，估計又免不了一頓責罰了。

而永泰殿中，依舊一片幽幽昏黃，採柔環著司空凌的結實桿，頭靠在他的前，嘴角的笑容幸福而滿足。

昨夜她替司空凌針灸了整整一夜，赤的血異常鮮豔奪目地從左手無名指指尖出，採柔立馬開了一副補血養氣的藥方命令丫鬟們煎來。子時前，司空凌的面終於恢復如常。而子時一過，臉立即幻變為橙，採柔決定午時再替司空凌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