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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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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知道你說得對,但是靈兒從小長在貴族家中,生活更是錦衣玉食。雖然這一年多來,我們村改變了許多,但與她所處的環境還是相差很遠,更何況一個小女孩,身在異鄉,既想爹又想娘,你說她能夠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嗎?我既然答應要好好地照顧她,就得讓她過得開開心心,那便只有送她回家。這不僅是為她好,也當是通兒做一件好事,積些陰德吧。”凌通堅持己見地道。

凌躍嘆了口氣,知道凌通心意己定,剛才他說過凌通已可以自己決定一些事情。因此,並不想凌通決定的第一件事情就提出反對,那樣定會打擊凌通的信心,對今後獨立生活和思考絕對沒有好處,這正是醫道中意志和神的重要所在、凌躍並非一名尋常獵戶,跟凌伯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也讀了許多典籍詩書,當然能通情達理、深明大義。可仍然幽然道:“通兒,你可想過這一路上的難處和危險?”凌通想了想,豪氣於雲地道:“我不怕!”旋即又想到這將會讓父母牽腸掛肚,豪氣為之一滯,口氣有些緩和地接著道:“我知道爹和娘定會擔心,其實這些也是沒有必要的,雄鷹翅豐總會翱翔天際,博擊長空,也只有廣闊的天地才能夠釀就出鷹的氣勢,只有在風雨雷電中去飛行,才可真正地使這隻鷹的鬥志永不磨滅。那夢醒前輩也曾說過,以我的武功可以到江湖上去歷練歷練了,何況他還贈我神丹,再過一陣子,我就會成為一個極為厲害的高手了,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更何況,現在麗姐獨行江湖,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十分想去幫助她,有我們姐弟倆在一起,相信事情定會好辦一些。

我這次送靈兒回家,也是想順便找找麗姐與蔡風大哥。

“眾人聽到凌能麗和蔡風,心頭不由得微覺傷,但若凌通真能找到凌能麗或蔡風,當然是一件美事。可是凌通畢竟只有十四歲,仍是一個孩子,若說讓他獨行江湖,遠涉南朝,的確讓人有些不放心,更何況如今戰亂紛爭不息。

對於凌通的武功來說,也許還可勉強自保。但在喬三和凌躍看來,比凌通武功高明的人不知凡幾,至少蔡風、神秘的怪客夢醒,與今出手相救的蒙面人,沒有一個不是武林高手,是以,他們對凌通的信心不免大打折扣。

凌通頓了頓,他知道家中之人仍有疑慮,但是想到可以闖蕩天下,心中又不住鵲躍起來,更恨不得立刻就去闖出一個名堂,立刻去找蔡風與凌能麗,但仍極為平和地道:“我知道你們還不放心,可是你們想想,江湖中那些厲害人物怎會是欺負小孩的人呢?欺負小孩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厲害人物,既然不是什麼厲害人物,那對付他們自是綽綽有餘。我更不會怕別人下藥,有大伯教我的那些醫術,及這一年所學的藥理、所認識的‮物藥‬,自己照顧自己哪會有什麼問題?更何況我們借村的人,只要哪裡有山,有樹林子,就不會餓死,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大不了,打不過人家,逃跑是不會有問題的。再說亂有亂的好處,別人定不會太注意我這個小孩子,我只要把靈兒送了回去,她家中之人定會很的,說不定到時候,他們會派人送我回來也說不定呢,那樣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通通所說的也有道理,看來通兒真的是長大了,年輕人的確應該出去闖闖。”喬三慨地道。將大手搭在凌通的肩上,語重心長地接著道:“昨晚你對那怪人講得好,世間只有獵人和獵物之分,做任何事,都要擁有獸的警惕,獵人的沉穩,那就能安全過關。通通,萬事必須小心謹慎!”凌躍神仍有些難以緩和,但他極為尊重喬三,既然喬三如此說了,他更不好打消凌通的信心。

“可是…”凌二嬸始終放心不下。

“二嫂,孩子大了,是應該讓他出去闖一闖了,通通比鴻之他們幾個都有志氣,將來也定會有所作為的,我們不應該阻止他,是鷹,終究會飛的,不是今就是明朝。”喬三勸道,旋又回過頭向凌通道:“通通,三叔支持你!”凌通心頭一陣動,地道:“謝謝三叔,通通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你們失望的!”

“所謂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看那些江湖奇人對你很好,將來有機會不妨向他們多多請教,這樣對你會有很多好處。”喬三囑咐道。

“是呀,通兒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比你厲害的人不知多少,不能逞強的,就千萬不要逞強。要記住,沒有打虎技別向虎山行。爹沒有走過江湖,也不知道江湖中的險惡,但爹卻是個獵人,知道對付猛獸是不能力敵的,為了生存,沒有人會怪你不擇手段。這個世道亂,有些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但最好是與人為善,要做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凌躍語重心長地道。

“爹,你放心好了,通兒很明白這個道理。”凌通保證地道,臉上出極為自信的笑意。

凌二嬸一陣沉默,既然凌躍和喬三都支持兒子的想法,她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只好嘆了口氣道:“既然通兒執意要去,娘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不宜遠行。我看就明年再出發吧,等天氣變得暖和了,也好趕路些。”凌通一愕,想了想道:“靈兒這次北上,乃是為了大事,雖然已經不能成事,但並不是不能補救,我既然做好人,不妨好人做到底,早一些送靈兒回家,讓靈兒把消息告訴她的親人,早作準備,可能就可以少損失一些。這點很重要,要是等到明年暖花開,只怕事情變動會極大,那就很容易壞事。因此,這些事當是越快越好,我想過幾天便啟程。”凌二嬸一愣,茫然道:“這麼快?”凌躍與喬三也相視望了一眼,想到問題的確可能有些棘手,自是早解決為好,不由得微微點頭,表示凌通說得對。

“哪就如此吧,你們這幾準備準備,我去清楚路線,到時通通與靈兒再出發,免得四處亂躥。同時,該帶什麼全都帶齊,免得一路上多吃苦頭。”喬三關心地道。

“就依三叔。”凌通欣然點頭道。

“世情粉薄擾請夢,夜半弦驚落魄人…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情為何物…”

“小姐!”一聲極為嬌脆的呼喚將劉瑞平自幽思之中喚醒。

劉瑞平扭過那張微顯憔悴和傷的俏臉,眼神之中有些悽,望著喚她的小婢,卻見那小婢一臉關切和無奈,不由得苦澀一笑,安道:“海燕,不必為我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那小婢的臉上也籠上了一層深深的憂鬱,有些傷地道:“小婢明白小姐心裡想什麼,雖然小婢比秋月姐要笨,可也不希望小姐這樣每刻都不能快樂地活著。”劉瑞平心頭一陣慨,嘆了口氣道:“我們女之輩又能幹些什麼呢?命運早已被人所安排,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理解我們呢?”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

海燕迅速去拉開房門,秋月臉顯得有些沉重地行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劉瑞平很乾靜地問道。

“那個南朝來的人說要在下個月將小姐過去成親,我一看那人的嘴臉就討厭!”秋月極為氣惱地怨道。

劉瑞平傷地一笑,她很明白這兩個丫頭的個,從小到大,這兩個丫頭都伴著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雖然是主僕關係,卻可在無人的時候放膽暢言,秋月和海燕的格大有不同,秋月極為大膽、開朗,甚至有些叛逆;而海燕卻溫馴、乖巧,比之秋月的潑辣多了一份憂鬱。

秋月很明白劉瑞平那一笑的內涵,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不服氣地道:“我們女人為什麼就一定要由別人安排命運呢?女人也是人,男人也同樣是人,那個蕭正德一副熊樣,怎麼能配得上我們的小姐呢?”

“秋月!”劉瑞平的聲音有些嚴厲,眼神之中有些責備之

秋月有些委屈地望了劉瑞平一眼,卻也不敢再做聲。對於劉瑞平,她仍有些敬畏,更知道蕭正德可能會成為她的新姑爺,而在這裡罵新姑爺自然是不對的。

“你們也不必說什麼,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這一切都是命,誰也改變不了的命運!從古到今,相繼有西施、昭君、貂蟬,誰又能夠擺脫這種被人支配的命運呢?只因為我們是女兒之身,但願來生不要再做女人便好!”劉瑞平嘆息道。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何必來世要做男人呢?幸福和快樂需要自己去尋找,若我們始終甘於被別人所支配,豈不是枉活於世上?”秋月有些動地道。

劉瑞平一愣,像是第一次才認識秋月一般,仔細地打量著秋月,只看得秋月渾身不自在,忽然幽幽地道:“你仍記得黃公子的那些話?”

“不,他不是黃公子,他是蔡公子,他的真名叫蔡風,我記住他的話,並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因為他的話十分有道理!”秋月更正道。

劉瑞平苦笑道:“可是天下又有幾人能像那樣呢?

世上又有幾人能看得那麼開呢?

““小姐,我們並不要幾人,只要有這種人存在便行了,這就是說,我們即使去追尋自由,也並不是破例,當然不為過!因為至少這個世上仍有人會理解我們!”秋月認真地道。

“可他是男兒,遊戲風塵、逍遙人生尚可,而我卻是女兒家,天下戰亂四起,四處焦土荒原,我們怎能四處亂跑?”劉瑞平反問道。

“小姐低看了自己,我們雖是女兒家,可又有多少男人能夠勝過我們呢?不說小姐文武全才,至少這十幾年的技藝也不是白學的,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我們只要有心,也可喬裝而行,又有誰知道我們是女兒之身呢?或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一群大俠也說不定呢?”秋月眼珠一轉,認真地道。

劉瑞平和海燕臉“刷”地一下子白了,駭然驚問道:“你是說;讓我們逃婚?逃出廣靈去行走江湖?”秋月正容道:“這又有何不可?既然小姐心中不快,又為何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呢?西施有什麼好?昭君有什麼好?貂蟬又有什麼好?完全失去了自己真實存在的意義,我們為什麼要為別人而活?天下百姓是一家,小姐下南梁,也會讓南梁的百姓受苦,北方的百姓已經苦得不能再苦了,又何必要去再害南朝百姓呢?我們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結果獲利的也只不過是那些整只知道吃喝完樂的大人們。北朝已經不思進取,民不聊生,我們的犧牲又有什麼價值?那隻不過換來他們更放肆的去吃喝玩樂,**朝綱,陷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我們就是要去南朝,也不能做這些已經沒有絲毫憐憫之心的大人們之幫兇…”

“秋月!你怎麼能這樣說?”劉瑞平駭然低叱地打斷了秋月的話。

海燕也駭然,推窗四處張望,見外面並沒有人經過,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小姐,沒有人聽到!”劉瑞平的臉這才稍微恢復少許紅潤,微有些責備地道:“你怎麼說話沒有一點分寸?

也許你說得對,可那些大人們允許你分辨嗎?若是讓他們聽到了,不割掉你的舌頭才怪!”

“小姐,是小婢不對,但我還是要說,因為我若再不說,恐怕以後便不會有機會這般說話了。”秋月有些固執地道。

海燕和劉瑞平的臉都顯得有些難看。

秋月又微顯動道:“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為什麼女人就該犧牲?為什麼我們女人就要服從命運?小姐此去南朝,一個女之輩,又怎能與那滿朝的蠻子相抗?就算真能為北朝出力,那又怎樣?仍只是九死一生而已,即使成功,那隻會使南朝的百姓陷於水火之中,小姐不僅難有好的結局,恐怕更要遭到萬人唾罵!而今朝政**,朝綱不振,甚至倒行逆施,天下百姓毫無寧,如此朝廷,我們又何必為他們賣…”

“啪!”劉瑞平重重地給了秋月一巴掌,氣怒地道:“你給我住嘴!”秋月一手捂臉,眼中微顯出一絲悲哀的神,但卻極為倔強,又絲毫無畏地望著劉瑞平。海燕卻驚呆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小姐發如此大的脾氣,平連說句重話都沒有,卻想不到她今居然出手打人。

劉瑞平在打了秋月後,自己也愣住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的覺,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或許你說得對,對不起!”秋月的眼角滑下兩顆晶瑩的淚珠,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那小姐依然就這樣認命嗎?”劉瑞平的目光剎時變得無比悠遠而深邃,整個人似乎全都陷入了另一種神秘莫測的世界之中,良久不曾說話。

海燕也有些擔心地望了望劉瑞平,再望了秋月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是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沒有?”劉瑞平傷地道。

“小婢想過,為了小姐的幸福,我們什麼也不怕,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們對小姐都一樣忠心,更何況,只要我們易裝而行,也並不是沒有機會。而他們更不敢對小姐怎樣,因為沒有人能替代小姐,頂多只是被抓回來,嚴加看管而已。”秋月認真地道。

“可是,江湖之上,並不如你我想象的那般易行,危機處處,又豈是我們女之輩所能承受的?”劉瑞平猶有些不放心地道。

秋月淡然一笑,道:“小姐以前不是很嚮往江湖嗎?而我們又豈是易與這輩?只要我們行事處處小心,江湖又如何?”

“是啊!小姐,便只是我們三人,也沒有什麼好畏懼的,雖然小婢對王姥姥所教的武功修為尚淺,但對付一些江湖宵小,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要我們帶足財物,一路上相信也不會受什麼苦頭,只要我們能找個安靜的地方等上一段時,讓南朝的特使失望而歸,我們大可再回來,亦或再拋頭面,這又有何妨?以小姐的才貌,還怕找不到一個比蕭正德好上一百倍的郎君?”海燕附和道。

劉瑞乎的眼角出一絲淡淡的哀愁,她很清楚這個決定是多麼難以取捨。一方是家族和親情,一方卻是自由,是自己一生的幸福,讓她如何能夠取捨呢?而此刻更沒有誰能為她分擔一絲牙盾而痛苦的心情。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劉瑞平低低地念叨著,神竟變得無比淡漠,似乎在突然之間做出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抉擇般。

秋月和海燕兩人的嘴角泛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因為她們知道,面對她們的將是一種新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