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域外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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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陸兩地皆有人要致蔡宗於死地,這的確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
但蔡宗自幼便在逆境中生存,從來都未畏懼過任何險阻,自然也並不會在意今這種九死一生的局面。
冰魄寒光刀在斬空之時,便移向身下,雖然是在蔡宗氣血翻湧之時,可是這一擊的威力絕不容小覷,何況他本就不是志在擊殺水中這人,而只是擋開分水刺,更有另外的打算。
此刻河面上的頭幾乎已經平靜,那些擊碎的木片此刻在河面上飄浮著。
“叮!”冰魄寒光刀成功地擊在分水刺上,雖然讓分水刺滑過刀鋒,但卻被黑木刀所阻,正擊在黑木刀身之上。
那人迅速沉入水中,而蔡宗借這微弱的反彈之力躍起,冰魄寒光刀在水面劃開一道細細的波紋。
奇蹟也就在這一刻出現了。
冰魄寒光刀一入水,水面立刻結成一層寸許厚的冰。
蔡宗落足冰上,冰魄寒光刀在水中以一個極為優美的弧線,劃上一圈,刀身沒入水中半尺。
“裂…”蔡宗腳下的薄冰裂成數片,但又迅速凝結,在蔡宗的腳下出現了圓圓的一塊厚達半尺的堅冰,而蔡宗腳踏冰上順水而。
“譁!”那名水底殺手自冰底竄出,但動作已顯遲緩,顯然是無法抗拒那奇寒刺骨的冰涼。
“去死吧!”蔡宗冷冷地喝道,冰魄寒光刀以一道優美至極的電弧閃亮劃出。
“當!”瘋狂的勁氣自刀身湧出,那名水中漢子如一隻踩水的水鴨,被震得在水面掠過一道白亮的水槽,滑出兩丈多遠,卻無法再動彈,因為他已與水凍結在一起,成了一塊冰,雖然此時並未死去,但一時手腳僵硬,也無法動彈了。
蔡宗“嘿”地一聲怪笑,腳下的浮冰猶如汽船一般,在水面上滑過一條水線,竟向那名結成冰的水中刺客而去。
“我讓你嘗夠水的滋味!”蔡宗舉刀斬。
“呼!”兩股熾熱的掌風自身後疾拂而至,蔡宗一驚,來不及回身,便將冰魄寒光刀一轉,接著迅速劃出。
“轟!”蔡宗的身子再次滑脫浮冰,自冰上震出,卻是華輪踏水攻來。
蔡宗大驚之下,腳下剛好落在那名水中刺客的身上,那也是一塊滑溜的冰。
華輪的身子同時一震,冰冷刺骨的水卻打溼了他那雙布鞋。
蔡宗忙腳下運勁,那名刺客連同周身所裹的浮冰向後滑出五尺,蔡宗的冰魄寒光刀自水中劃出,又結出幾塊浮冰,更在幾塊木板之上換氣向華輪攻去,他可沒有華輪這種踏波而行的功力。
華輪在雙腳無法踏到實物的情況下也不敢硬接蔡宗的攻擊,即使他功力再高,但水面終究無法承物,只能憑藉功力在水面滑行,而且本就不能在同一個位置逗留,只要稍一停頓,就有可能沉入水中。
蔡宗凌空下擊,以蒼鷹撲兔之勢將自己本身的重量加在刀勢之中,更增添了這一刀的威力和霸殺之氣。
華輪雙手一錯,在前叉了一個十字,身形微移,也踏上了一塊浮冰,幾乎在此同時,蔡宗的冰魄寒光刀和黑水鈍刀全都重擊而下。
極寒的刀氣與熾熱的拳勁在虛空之中磨擦出一聲銳嘯,更在虛空中絞起一團旋風。
“轟!轟…”蔡宗再次彈上空中,他的每一個孔都似乎
受著那團旋風的暴發能量,面對這個他極盼望挑戰的對手,此刻其心才真正平靜下來。
在他被華輪兩股錯的勁氣轟上天時,他似乎隱隱捕捉到了一種刀意,蔡傷所闡述的那種空靈而虛無飄渺的境界,身在虛空之中,那種飄渺的
覺使蔡宗的心更貼近自然,彷彿
覺到那悠悠的
水是自心上滑
而過,冷寒之風也是自心上掠過,一切的
覺都變得極其靈
,極其生動。
蔡宗再次出刀,他已經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只知道自己應該出手,應該去捕捉那更美好的事物,所以他出刀了。
出刀,如拈花,如拂塵,沒有任何可以捕捉的規律,簡潔卻又是那般賞心悅目,那種弧度猶如一道劃破天際的星。
遠在岸上的黃尊者和赤尊者皆吃了一驚,蔡宗的變化的確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而冰魄寒光刀更能夠快速在河面上結冰,這的確是一件極為奇異的事。
黃尊者和赤尊者自也不能閒著,折下兩樹枝,如蜻蜓點水般向河中心的鬥場掠去,其他的苦行者功力不及,只能在岸上觀望,而手中的弓箭也全都被毀,使得他們失去了遠攻的優勢,這也是蔡宗的戰略之一,如果不毀去那些弓箭的話,他
本就不可能在河面上自由攻擊。
華輪的眸子之中再次閃過異樣的光芒,蔡宗在這一刻似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只怕連蔡宗自己也無法理解的人。
那氣勢,那殺意,那種清晰而又讓人陌生的氣機,都讓華輪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
定州城內,別府再次起火,更有人在大聲呼喝:“鮮于修禮死了!鮮于修禮死了…”聲音淒厲,更有裂入雲霄之勢,定州城的每一個角落都似乎震動了。
喊殺聲再一次驚碎了定州城,幾個軍營起火,不僅如此,城中的糧倉也緊接著起火,簡直是禍不單行。
那些驚慌的護衛正在慌亂救人之時,突地發現大火之中衝出一人,全身以氈相掩,更似滿身都燃起了火焰。
護衛們大驚,紛紛讓開,他們也不知道出來的人究竟是誰,只好以冷水狂澆,澆滅大火。
“哈哈哈…”一聲驚天動地地狂笑,在眾護衛之間響起,卻是那自別府中衝出來的火團。
火團突地爆開如一片火雲般飛出,而那氈之上似乎淋有一層膠油,這麼一抖,那火油四散而
,火星如雨般在眾護衛之間爆開。
“呀…”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那些救火之人反被火燒,膠油所到之處立刻引火焚燒,有些濺在人的臉上手上,那慘叫之聲更是淒厲異常。
火雲落下,一條如幽靈鬼魅般的人影自火雲下鑽出,帶起一陣狂野的旋風,所過之處,護衛們被衝得東倒西歪,更沒有人看清這人是何面目。
“快救大帥!”那些護衛再也不理如妖魔般闖出的人,也不管那些痛苦不堪的同伴,急朝別府內衝去。
宇文肱衣冠未整地策馬而出,身後的數百親衛全都向別府趕來。
城中四處起火,這使得城中陷入一片混亂,而混亂之中,宇文肱更見一道如幽靈般的身影向他掠來,若非他的功力極高,也本無法在暗影之中發現這道人影。
“嗖!”字文肱以最快的速度出一支勁箭,目標是那幽靈般的魅影。
“哚!”箭矢落空,字文肱那連珠的第二箭來不及出,就已
到一股凌厲的殺機籠住了他的整個身體。
“哈哈…”大笑之聲正是發自那道如鬼魅般的幽靈口中。
字文肱身後的親衛大驚,策馬全都擋在宇文肱面前,宇文肱的第二箭本就不敢
出,因為他完全捕捉不到對方的方位,對方就像是一道虛影,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字文肱沒有出第二箭,而是連弓帶箭一起甩了出去,帶起一陣銳嘯,以一個他認為可能截住對方身影的角度甩了出去。
大笑聲中,一聲輕脆的“嘣”響依然清晰可聞,猶如古箏附和蕭音,弓斷、箭折,而那道如幽靈般的身形如電掠至。
字文肱第一眼看到的是顆人頭,血淋淋的人頭,似乎剛剛被割下,但他卻並未看得太仔細,然而憑直覺,他覺到這顆腦袋是鮮于修札的,這是一種難明的直覺。
“砰砰…”一陣悶響夾雜一陣悶哼,在看到那顆人頭之後,字文肱還發現了一隻拳頭,一隻幾乎比鮮于修禮的腦袋還大的拳頭。
當然,這只是一種幻覺,一種不真實的幻覺,可又是那麼清晰而實在。
“咔嚓!”一名親衛的腔內陷,五臟六腑幾乎全被這一拳的壓力將之自口中擠了出來,這是一名為宇文肱擋拳的死士!
宇文肱想出手,可是他的刀本就沒有來得及拔出,那名
腔內陷、筋骨盡碎的親衛的屍體已經重重撞在他的身上。
這一撞幾乎讓他窒息,腦袋嗡地一聲響,不由自主地飛跌而出,滾落馬下。
宇文肱看到了踩向他的馬蹄,不過他仍然有最本能的反應力,在地上一滾,更躍身抱住一匹戰馬的馬腹,他卻因禍得福逃得一命。
那幽靈般的魅影一愣,見字文肱滾落馬下便不見了,而此刻他又身陷眾親衛的包圍圈中,也就不再為字文肱而煩,長嘯一聲,一手提著鮮于修禮的腦袋向一旁的房頂掠去。
弓弦響過,箭雨卻在他的身後墜落,那人的身法之快,箭矢本就追不上準頭,而眾親衛
本就沒有一點力量阻住這個人,可見此人是如何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