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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怒毀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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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們極其賣力,那城守也不敢不賣力,他有些心驚膽顫,城內發生瞭如此大事,他自然是責無旁貸,只嚇得向爾朱歸諸人不住地磕頭請罪。

收拾完這些零亂的東西,已到了晚間,神池堡中變得極其冷清,井水有毒,自是不能再喝,葛榮做得也真絕,不過,這種藥並不能持久,只需兩三,就可在井中完全化解,再無作用,這還算是葛榮最為仁慈的做法。

爾朱榮的大軍勢如破竹,渡過黃河,直赴洛陽,由於自王屋山下偷過黃河,這的確出乎洛陽守軍的意料之外,而且其時正是新皇登基,洛陽城內大變之時,又有誰注意到爾朱榮的大軍突然渡過黃河呢?

若非如此,橫渡黃河只怕是讓爾朱榮最為頭痛之事了,河水湍急,五月正值漲之時,黃河水更急,只要洛陽軍隊在黃河邊沿固守,爾朱榮至少要多損耗不止一倍的人力。

洛陽軍心本就已失,又無可戰之將,雖然昌義之乃是公認的最佳守將,但守城之道,重在上下一心,全民皆兵,否則,再好的守將,又有什麼用?是以,昌義之也無回天之力了。

爾朱榮很恨胡太后出爾反爾,更恨祝仙梅和石中天之陰險歹毒,因此殺敵絕不留情,大軍一過黃河,立刻控制了洛陽周圍數大重鎮,對洛陽進行全面封鎖。

幾經鋒,洛陽軍每戰皆敗,人心盡喪,降者無數,但昌義之仍在堅守洛陽。

六月,天氣大暖,洛陽城中糧草盡被截死,只能坐吃山空,雖然洛陽為一座堅城,但城中軍民卻無法抗拒飢餓。

在此同時,葛榮避開一路官兵的追殺,更巧妙地引開敵人的搜尋,終於與駐兵五臺山下的遊四會合,更急時反撲追殺,殺敵五千,這才安全撤回耿鎮,經太行回到河北。不過,此次隨葛榮一齊攻堡的兄弟,能夠活著回來的卻只有一百九十三人,這幾乎震懾了整個北方。

就在葛榮回到葛家莊之時,高歡終於攻下了左城,結束了鮮于修禮的最後一口氣,統一了鮮于修禮的義軍,整個河北,幾乎被葛榮佔駐了一大半,葛家軍更向南不住擴張,直接威脅到邯鄲,同時向東也不斷擴張。

六月十七,洛陽城內的將士終於受不了這種忍受飢餓的生活,而六月的天氣也已極熱了,且他們似乎本就看不到什麼希望,自然想到了投降。

爾朱榮也終於發動了總攻,全面進擊。

十八晚,洛陽城破“胡太后”逃,但卻本無法逃出爾朱榮所佈下的羅網,昌義之戰死,祝仙梅和石中天卻溜走了,單憑這些官兵,本就不可能抓住他們。

爾朱榮進軍洛陽,無論大官小吏,一律都殺,包括望士隊、宗子羽林,任何外逃之人,也盡數殺絕。

北魏居於洛陽的朝臣二千餘人,無一倖存,盡數殺絕,無論是其家眷還是僕傭,幾乎雞犬不留。

爾朱榮擒住“胡太后”與幼主元釗及數百宮女,全都綁上石頭,沉入黃河,更殺死臨洮王元寶暉。

,有人在孟津下游一百里處發現“胡太后”及幼主的屍體,兩具屍體綁在一起,更有大石加諸於身,但迅速有人再次將其綁上巨石又一次沉入河中,史稱河陰之變。

經此大屠殺,北魏朝廷實力幾乎全部被消滅,包括劉家和叔孫家族及元家三大家族。

真正掌握實際兵權的,三大家族的所有實力加起來都不如爾朱榮,元家更是名存實亡,如河間王、高陽王之類全都是仰仗爾朱榮鼻息而活,只是到爾朱榮下令對洛陽城內進行大屠殺之時,他們才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爾朱榮要殺他們真是太輕而易舉了。

各路來救洛陽的官兵,也全被爾朱榮奪下兵權,並將士卒統歸於旗下。

爾朱榮大權在握,重立新皇,立元子攸為孝莊帝,更改年號為水安,而他則成了名正言順的大司馬,盡掌朝政,連孝莊帝都得看他的眼行事…

整個天下的確為洛陽之變而震驚、就是南朝,似乎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會這樣。

北魏之亂,可謂已經到了無以復加之境,各地諸王及刺史大臣幾乎全都有些無所適從,此次,洛陽城中幾乎全都換上了新面孔,自新皇到新大臣。

最為令人震驚的卻是劉家和叔孫家族,似乎誰都沒有想到爾朱榮竟然做得如此絕,如此狠下辣手,幾乎所有的朝臣,達官顯貴都不滿,但爾朱榮掌握著強大的兵權,任誰也無法與之相抗衡,包括劉家和叔孫家族,他兩家雖然擁有極多的高手,但此刻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影響朝政,在軍中所擁有的支持更是微乎其微,本就不能與爾朱家族相比,北魏的天下本來是元家的天下,但這樣一來,整個北魏的天下幾乎變成了爾朱家族的天下了,當然,爾朱家族此刻所面對的卻是龐大義軍的挑戰,各路義軍,幾乎都像一頭巨鯨,在噬著北魏的疆土,尤以葛榮之軍為甚。

合鮮于修禮的降軍於一體,重組起來的葛家軍幾達百萬雄師,比朝中所擁有的兵力更多,這不能不讓人心憂。

莫折念生趁崔延伯和蕭寶寅分神洛陽之時,一氣強攻,竟大敗蕭寶寅於澤州(現指甘肅鎮原),並攻佔了東秦州(現指陝西隴縣),北華州(現指陝西黃陵南西),向東卻已攻至潼關腳下,聲勢之壯,也不在葛榮之下,甚至比葛榮更為鋒芒畢,只要攻下潼關,就會比葛榮更有機會首先攻下洛陽。

邯鄲,也逐漸顯得有些不安穩起來,葛榮的大軍臨的確極快,其威勢猶如水一般席捲大地,整個河北,已經沒有多少地方不屬於葛榮的了。

邯鄲能夠抗住葛榮那強大的兵力嗎?沒有人知道。

不安的原因當然不只這個,更有洛陽的因素,洛陽的大屠殺,若說對邯鄲沒有影響,那是鬼話,無論是臨城還是邯鄲都同樣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元飛遠就是在洛陽城中被殺,還有更多的人,包括邯鄲郡臣穆立武的兄長,這使得人心大憤,鮮卑貴族無不受到影響,爾朱家族本為鮮卑一支契胡族之人,竟一躍而壓下鮮卑其他幾大支系的貴族,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邯鄲城中近來警戒似乎更勝以前,因為他們知道葛榮的大軍快到了。

當然,花天酒地之人自然也極多“拋卻塵俗煩心事,但管今朝醉一回”一些消極之人總認為應當極時行樂,他之事,他再說。

邯鄲元府,依然守衛森嚴,似乎並未因為三當家的身死洛陽而有太多的改變,整個元府依然是邯鄲城中最具權威之地,也是戒備最為森嚴之處。

對於邯鄲元府,蔡風並不陌生,他可以閉著眼睛畫出元府的地形佈局圖。今,他只是稍稍掩蓋了一下自己的裝束,本沒有人認出他的真正身分,至少到元府的大門口,仍沒有人認出他的來歷。

田新球的裝束極為普通,更沒有人能夠認出來,只不過田新球的手中卻捧著一個大匣子,上面以一層紅布相蓋,當然,他們是自馬車中下來的。

邯鄲元府的大門極高,不過,在蔡風的眼中,這裡似乎比幾年前矮了些,舊地重遊的覺有些酸澀。歲月的逝,他已失去了昔的那分頑劣之本,江湖的風雨血腥也似乎在他的心中烙上了一道道傷痕,整個人變得有些滄桑,這是一種人人都明白的慨,正如當你五十歲時突然在一本很舊的殘缺書中,驀地翻出一頁年輕時寄卻未能寄出去的情書一般。也許,這個時候會有一種想大哭一場的衝動,但,你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哭什麼,是傷心?

是痛苦?是快樂?是歡喜?也許那些全都不是,只是在剎那之間似乎悟到一種說不出的東西,也許,那就是禪。

“你們是什麼人?走開,別擋了大門!”那四個立在元府門口的護衛喝道。

蔡風扭頭掃了四人一眼,是四張陌生的面孔,以前站在這裡的人跟他很

“你們立刻去通知老爺,就說馴狗師回來了!”蔡風了口氣,淡然道。

“馴狗師?”那四名護衛相視望了一眼,顯然並不清楚當年發生的事,也不知道有這個馴狗師的存在。

“馴狗師?你們是什麼人,報上名來再說。”其中一人有些狐疑地問道。

“別哆裡哆嗦,你就去告訴你們的主人,有人送聘禮來了。”田新球極為不耐煩地道。

“送聘禮?”那幾人望了望田新球手上端著的那以紅布相蓋的方形物件,臉有些微變,剛才說話之人隨即冷冷地道:“你等著,我這就去通報!”說完便轉身就要離去。

田新球向蔡風望了一眼,似乎是在詢問要不要繼續等待,抑或直接進去。

“慢著,你就將這張拜帖給你的主人或總管!”說完蔡風自懷中掏出一張紅的名帖甩了出去。

那人一驚,拜帖己經落在他的手上,準確無誤,而且力道均衡得難以想象,他心驚之餘更是大駭,因為拜帖之上寫著“蔡風”兩個觸目驚心的大字,他哪敢怠慢,立時如飛般奔了進去,門口的另外三名護衛也為之大訝,不知拜帖上寫著什麼,竟讓同伴如此驚慌,但卻知道門口兩人的來頭絕不簡單,因此也不敢再傲慢無禮。

約摸等了一盞茶時間,蔡風整個人猶如一尊雕像,在烈之下,他與田新球一人一頂斗篷,卻也不是很熱,不過,這一切對於他們來說本就算不了什麼。

田新球正不耐之時,府內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很快,一隊列陣以待的人出現在門口。

蔡風一眼就看見了元浩,他依然很有氣勢,依舊身具一派王者之風,健步如飛,滿面紅光,只是眼神顯得有些冷漠,如一口陰森的枯井,讓人看了心頭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