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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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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少秋走上石階,便停了下來,問道:“裡面有人嗎?”只聽屋裡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進來。”丁少秋掀簾走入,這間屋中依然沒有什麼擺設,地方相當寬敞,中間站著一個談金臉的青衫人。

只要看他氣度,就相當溫文爾雅,尤其雙目炯炯有神之中,還出藹然溫和之。他看到丁少秋走上,就微微頷首,問道:“你就是丁少秋?”丁少秋連忙抱拳,應道:“晚輩正是丁少秋。”青衫人道:“你是白鶴觀松陽道長門下?”丁少秋心想:“方才劉婆婆要試自己武功門的劍法,這回聽他口氣,大概要試自己白鶴門的武功了,這到底為了什麼?”一面答道:“是的…”他只說了兩個字,就抬目道:“晚輩是在路上遇到一個穿青衣的人,他要晚輩…“青衫人沒待他說完,微微抬了下手,制止丁少秋再說下去,就徐徐說道:“我知道,只是此事關係重大,你是松陽道長門下,自然練過白鶴掌法,我先要試你幾招,才能通過我這一關。”丁少秋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要試我白鶴門的武學。”一面懷疑的道:“請問前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青衫人微笑道:“你最好不用多問,過了我這一關,自會明白。”丁少秋滿腹狐疑,說道:“前輩之意,是說晚輩要過了前輩這一關,才會知道,如果過不了前輩這一關呢?”青衣人正容道:“年輕人要有信心,我只是試試你對白鶴門武功練得如何而已,對了,你在動手之際,也可以使用武功門的武學,你爺爺一定教過你武功掌法,百步神拳,只要接得住就行。”

“好!”丁少秋點點頭,拱手道:“晚輩遵命,前輩可以發掌了。”青衫人右掌一立,揮掌拍來,他出掌奇快無比,右掌才發,左手也跟著斜拍而出,右手直拍左,左手斜取右肋,一招雙式,手法十分詭異。

丁少秋左手使“白鶴亮翅”拂解對方右掌,右手反腕下格,向對方左腕拔去,使的同樣是一招兩式。

明明看得相當清楚,不知怎的竟然封了個空,心頭不由大吃一驚,好在他練有避劍身法,可以閃避任何招式,發覺不對,立刻身形一側,右足倏退半步,左足隨即跟進半步。

差幸他臨機應變,這一側身,青衫人已快拍上他身上的雙掌,因他變換身法,雙掌沿著衣衫擦過。

這一招上,雙方招式都落了空,自然也岔開了。

青衣人似乎微微一怔,旋即朗笑道:“好身法!”人隨聲上,雙掌飛旋,頃刻之間,接連攻出九掌。

丁少秋展開“白鶴掌法”時而身形斜傾,如鶴展翅,時而單足落地,穩如鶴立,雙掌同樣快如閃電,以攻還攻。他仗著三四成“幹天真氣”放手和對方硬打硬砸,但聽四掌一陣拍拍清響,記記都和對方接實,雙方功力悉敵,不分軒輊!

但這可把青衫人打得暗暗心驚,九掌之後,忍不住後退半步,目注丁少秋說道:“年輕人,咱們手,並非廝殺,你出手怎好如此拼搏?”丁少秋笑道:“白鶴掌招式就是如此,晚輩也並沒有和你真正拼搏呀!”青衣人道:“好,咱們繼續吧!”這回他身形飛旋,出手更詭異萬分,一團人影忽東忽西,掌勢似實卻虛,奇幻莫測。”丁少秋幾乎看都沒看清楚,肩背等處,已經連捱了幾掌,對方出手雖然不重,但總是十分難堪之事,口中朗朗說道:“前輩小心,晚輩要反擊了!”話聲出口,身子一蹲倏轉,左手五指上翹,朝左外揚起,右手緊接著朝前推出。這一招正是老道長傳他的兩記怪招之一——“鶴舞空庭”老實說,丁少秋在使出這記怪招之前,已被青衫人的離掌勢,得昏頭轉向,只不過是胡亂使的。

那知左手一下正好格開對方手勢,右掌推出,砰的一聲,無巧不巧推上了對方口,把青衫人一下推出七八尺遠。

差幸他因青衫人在自己肩背上連拍了六七下,出手不重,自己推出去的掌勢,自然也不好用力。否則,這一掌擊在口上,對方就會承受不了。

丁少秋一掌出手,不覺歉然道:“前輩沒事吧?”青衫人後退兩步之後,目中現出十分驚詫的神,說道:“年輕人,你這是什麼掌法?

白鶴掌中絕不可能有如此神奇的掌法?”丁少秋含笑道:“晚輩使的明明就是白鶴掌法。”青衫人微微搖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好,你可以進去了。”他自然知道自己方才使出來的掌法,憑白鶴門的武功,是不可能破解的。

丁少秋抱拳道:“多謝前輩。”說完,依照青衫人所指的一道門跨了進去。

這是一間並不十分寬敞的臥室,靠壁有一張木上有枕頭被褥,臨窗放著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別無一物。

椅上坐著一個雙鬟微斑,臉蒼白的青衣中年婦人,桌上放一柄連鞘長劍,和一本手抄的畫冊。

丁少秋的腳步聲,使得枯坐著的中年婦人抬起一雙湛然目光,朝丁少秋頷首道:“你叫丁少秋?”丁少秋進入這所莊院,遇上的人,第一句話,幾乎都是這樣問的,他不得不抱拳,說道:“在下正是丁少秋。”

“很好。”中年婦人目光慈樣,始終望著丁少秋,不曾離開過,這時緩緩站起身來,一指桌上書劍,說道:“這本‘護華劍譜’,乃是本門鎮山劍法,這裡就是給你準備的臥室,一三餐會有人送進來的,外面一間就是你的練劍室,你務必專心修習,要在三個月之內,把它練…”丁少秋聽得不由一怔,急忙說道:“夫人,你們可能錯了,在下不是學劍來的。”中年婦人道:“我知道,你住下來,專心練劍,不會錯的。”丁少秋急道:“在下三天前遇上一位穿青衣的朋友,他說和在下父母相識,在下要見父母就跟他走,這樣一直來至貴府,在下找父母來的,並不是來學劍的。”中年婦人朝他微微一笑道:“沒錯,我要總管把你找來,就是要你來學劍的。”丁少秋面有不豫之,憤然道:“謝謝夫人,在下不想學什麼劍法,告辭。”正待回身退出。

中年婦人柔聲道:“你以為總管是在騙你,所以你有受人愚覺,對嗎?”丁少秋站定下來,問道:“難道不是?”中年婦人道:“那你就錯了。”丁少秋問道:“夫人請道其詳?”中年婦人柔聲道:“你從沒見過爹孃,很想見他們,是不?”丁少秋點點頭,黯然道:“是的。”

“你很有孝心…”中年婦人眼中起了一層霧水,聲音有些輕微的顫動,徐徐說道:“所以你必須把這套劍法練成…”丁少秋心頭猛然一動,急急問道:“為什麼,我爹孃他們…”中年婦人又柔聲道:“你不可動,你爹、娘沒事,因為他們有一個很強很強的敵人,正要找他們,只有這套劍法才能破他,練劍要專心一志,如果你現在見到了爹孃,就會分了心,所以要你劍法練成了再去看他們,現在你明白了吧?這全是為你好。”丁少秋問道:“我爹孃的敵人是誰呢?”中年婦人笑了笑道:“你現在不用多問,練成劍法,我自會告訴你的。”不待丁少秋再問,接著道:“這套劍法,不是一般人都能練的,練這套劍法的人,在武學上必須已有相當深厚的基才能練習,否則會傷及內腑,貽害無窮,所以方才要你通過兩重考驗,才能進來。”丁少秋道:“這是我爹孃的意思?”中年婦人含笑道:“自然是他們的意思了。”丁少秋問道:“我爹孃一向在北方主持鏢局,怎麼會在這裡呢?”中年婦人笑道:“你又來了,現在你問什麼,我都不會告訴你的,我只要你專心練劍。”口氣微頓,接著又道:“這套劍法,劍譜上已經註釋得很詳細,今晚你先仔細看看,如有不懂的地方,明天一早,我會來指點你練的。”說完,舉步往門外走去。

丁少秋看著她走去的後形,心中忽然若有所失,他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覺得看到這位中年婦人就有慈藹可親的受!

他仔細想著中年婦人說過的每一句話,好像只有自己學會這套“護華劍法”才能替爹孃解圍,那麼自己該把握時間,專心一志的練成這套劍法,才是!

想到這裡,就舉步走向窗前,在木椅上坐下,取起劍譜,翻開第一面,只見中間一行寫作兩行,右首是“華山派”三個字,左首是“鎮山之寶”四字,下面才是字體輕大的“護華劍法”四字。心中暗道:“原來這套劍法,是華山派的鎮山劍法,只不知爹孃從那裡來的?”第二頁是一篇序文,把這套劍譜的來龍去脈說得很詳細,大意是說:這套劍法,原是華山派鎮山之寶,只有掌門人才能練習,因為掌門人有維護華山派,光大本門的責任,故名“護華劍法”華山派不知何時分為兩派,門戶對立,一為南峰的華山劍派,一為西峰蓮花庵派,蓮花庵收的都是女弟子,身穿青衣,又叫青衣庵。

這兩派本是同門同宗,彼此也相安無事,不料在四十年前,青衣門主靜因師太在一處崩塌的石窟中得到一冊手抄本的“鎮華劍譜”事被華山劍派知道,掌門人聞九臬率同門人脅靜因師太出劍譜。

雙方堅持已見,終於兵刃相見,青衣門下女弟子本來就只有八九個人,奮勇抵抗,也敵不過對方人多,靜因師太臨危把劍譜與年紀最小的俗家弟子沉香,命她逃下山去。

這位沉香奔走江湖,創立門戶,心中耿耿不忘師門,又不敢用華字,好在華字就是古花字,逐稱護花門。

但因師父一再代,內功不到八成以上火候,切切不可練習護華劍法,故而直到她四十歲那年,才開始練習,怎知依然功虧一簣,不僅運氣入岔,半身不能行動,又經二十年揣摩,才知道練習此劍法之人,必須年在二十以內,稟賦過人的年輕人,又須內功練到已通任督二脈者,方可練習。

像這樣的條件,普天之下,萬人中也難找到一個,本門弟子中有誰具有這樣的資格呢,只好留待有緣了,這篇序文,字跡雋秀,最後具名:“沉香七十有三”丁少秋一口氣把序文讀完,暗自忖道:“原來這本劍譜,還有如此曲折的經過,但爹孃怎麼會和護花門有關呢?如果不是護花門的人,又如何會有這冊劍譜?”心中想著,隨手往下翻去“護華劍法”一共只有九式,每一式都畫有一幅持劍的人像,但變化極少,九幅圖畫,看去幾乎只是一個模樣。

畫下雖有小字註解,卻是四字一句,似偈非偈的口訣,艱澀古奧,有很多句子難以解釋。